君青宴抱起她快速后退,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尾七都已经到了他们身前,前面的石门内发出“轰”的爆炸声,整个山体都在抖动,地宫塌陷,接着大火冲天而起。
阿兰朵对着那边大火笑的开心,似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那癫狂的模样,让人觉得疯了一般。
忽然,阿兰朵抓住了云珞珈的手,“走,跟我走,我们走。”
云珞珈只犹豫了一瞬,就拉着君青宴,招呼着秦墨和尾七,紧跟着阿兰朵往这片密林的深处跑去。
“我们带来的那些人呢?”云珞珈边跟着阿兰朵边问。
禁卫军的命也是命,他们是为了保护她跟君青宴来的,不能就这样把他们丢下。
阿兰朵边走边往那边的大火瞧着,“在带您们过来的时候,我就让人送出去了,起初他们不愿意走,我就拿了姑姑给我的阿兄的令牌,我现在带你们走另外一条路与他们汇合,我的家人也送出去了,到时候我们随你们去澧朝,便不再回来了。”
她本就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自幼长老们对她的洗脑都没有用,因为她的姑姑是巧姑,她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
苗疆的这些陋习,早就该整改了。
蛊术,蛊虫,蛊毒,这些都是害人的东西,早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阿兰朵用了十多年,没能够抗争成功,在看到巧姑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时候,她才会选择孤注一掷,毁了他们世世代代的养蛊地。
苗疆世代蛊母都是用圣女躯体养的,如今她这个用蛊养了多年的圣女离家了苗疆,死后直接让君青宴把她一把火烧了,她体内养的蛊都活不了。
没有了圣女养的蛊母,苗疆的子蛊会慢慢的失去生命力,苗疆就再也养不出可以供养圣女的子蛊了。
说是用圣女身体养蛊母,其实圣女的身体是个蛊母承载体,也是需要大量子蛊供养的。
可以说圣女从生下来开始,身体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了,只是蛊母的承载体。
听到那些禁卫军都已经平安离开了,云珞珈才算是放下心来。
阿兰朵带着他们穿过了一个山洞,从一片瀑布下趟过了江流,又从一处小路绕到了进苗疆的那片林子外。
君青宴和云珞珈带出来的所有禁卫军,都在等候君青宴和云珞珈。
阿兰朵让她的人拿着令牌告诉他们在这等候,所以他们一直在这等着。
摸黑走了一夜的路,云珞珈累的正想要坐下休息一会,忽然听到林子中有大批人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她抓住君青宴的手臂,蹙眉道:“他们追来了,走吗?”
他们带的人不少,还有那些武功高强的影卫,就算是打起来,也并不会输了。
可她大约猜到君青宴不想对这里动刀枪。
他在想兵不血刃的解决办法。
“不走,事情需要解决。”君青宴扶着云珞珈找了个地方坐下,“你在这休息, 我带阿兰朵见一见他们。”
苗疆也在澧朝的领地,身为国君,他不管苗疆的千年传承的习俗,他得保护他要保护的人,破除这样的陋习,免得他们祸害无辜的人。
君青宴并未进林子, 而是在外面等着他们出来。
云珞珈实在是累了,坐在地上就没有动。但她觉得君青宴他们这样不安全,跟阿兰朵说:“那个不让蛊虫靠近的药,再给他们发一颗。”
阿兰朵无语看她,“你当那是什么,没有那么多了。”
听到阿兰朵这个话,云珞珈也没说什么,只是不知道从哪掏出的酒精瓶子打开递给秦墨,“去,在他们前面撒一圈,要是那些人用小虫子,就直接点火。”
这大片树林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还有常年不散的瘴气,留着也是祸害,烧了倒也没什么,还能让苗疆少了一层屏障。
“还是你想的周全,不愧是传奇女子。”秦墨夸赞了云珞珈一句,就去办事去了。
云珞珈对这个传奇女子的称呼有些膈应,但是累的根本就不想说话。
君青宴担忧的回头看了眼人群后的云珞珈,云珞珈站起来对着他挥了挥手。
收到云珞珈的回应,君青宴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让秦墨拿去给云珞珈穿上。
云珞珈的听力好,那边人数众多,隔了很远云珞珈就听到了,但是很难分辨有多少人。
等着人走近些后,云珞珈开始给君青宴报数了,“来人大约两百左右,听着有些人带了武器,大多都会些武功。”
“这你都知道?”秦墨对云珞珈是越来越好奇了。
云珞珈裹着君青宴的披风,抱紧了自己,看了秦墨一眼,“每个人脚步落地的声音大小不一,可以判断体型,是否会武功,还有武器会发出特殊的声音。”
“你不会是狗转世吧,耳朵这么灵。”秦墨满脸的服气。
云珞珈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并不想跟秦墨开这种玩笑,提醒了君青宴一句,“五十米内了,小心脚下。”
走了那么久的路,这个时候天早已经放亮了。
那些玩意在草里也许看不见,但是阿兰朵身为圣女,必然是会有些感知力的。
阿兰朵这才出声提醒,“有我在,一般的蛊近不了身,你就好好歇着,别操这份心了。”
不早说。
云珞珈这会不仅是累,还觉得很困。
这个身体虽然是被君青宴养的差不多了,但是差不多也总归是差点,还是比不得从前有精力了。
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她还是躲在后面,不添乱就是帮忙了,所以根本就不准备上前。
秦墨过来问她空间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想回答,抱着膝盖看着前面君青宴那边。
很快从前面的林子里走出了一群苗疆着装的人,为首的是几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头,身后跟着一大群壮汉,再往旁边有些看起来白净的苗疆少年少女。
为首的老头看着就很不讲理,面相都是那种强势独断专行的老顽固。
他看到君青宴,手中权杖指向了君青宴,声音洪亮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对君青宴说:“把我苗疆的圣女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