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这人是个疯子吧?

夜承宣的侍卫想要上前,被他的眼神制止了。

他看着被惊得一怔的云珞珈,扬起了唇角,“这一下是珈儿伤的,珈儿该善后了吧?”

手臂的伤口很深,这么久没有处理伤口,他失血过多,这会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看着身形微晃的夜承宣,云珞珈脑海里浮现出了另外一张脸。

那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会不顾自己身体的疯子。

她看着夜承宣有些出神,直到夜承宣走到她面前,身体不稳的倒向她,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

看了眼插在夜承宣胸膛的金簪,云珞珈蹙起了眉,叫了旁边的护卫过来帮忙,把夜承宣先扶进房间去。

她心里生出了些许的疑惑,想要先弄清楚。

就在刚才,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香味以前在哪里闻到过了。

似乎是在一个月圆夜,在君玄翊身上闻到过相似的。

因为时间久远,加上就只有那一次,而且味道是有差异的,所以她一直没有想起来。

人对嗅觉的记忆力都比较长久。

君玄翊身上的味道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饶是云珞珈的嗅觉好,后来也没有再在他的身上闻到过。

看到夜承宣转头盯着她,迟迟不愿意跟护卫进去,她收回思绪,跟着夜承宣往房间走去。

她让人找了剪刀,剪开夜承宣胸口的衣服,利落的拔下了插的并不深的簪子从袖笼掏出了药物给他敷上。

为了避免大面积的身体接触,她直接给夜承宣用了现代的纱布和医用胶带。

既然已经给他处理伤口了,就连带着手臂上的伤口也顺带给缝合了。

云珞珈没有给他用任何麻醉止痛的东西。

上赶着受伤的人,应该是不怕痛的。

夜承宣确实似乎是不怕痛。

明明已经疼的冒汗了,可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盯着给他处理伤口的云珞珈看。

云珞珈被他盯的心烦,用力的拉进他手臂伤口的绷带,随后收起工具,“伤口处理好了。”

她本想确定自己的怀疑的,但是现在她忽然就不想知道了。

所以满心的问题,她愣是一个字都没有问出口。

无论是夜承宣口中的故人是不是君玄翊,似乎都不重要。

她现在想要的,是夜承宣再也不要纠缠她了。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前,星眸微眯的看着夜承宣,“太子殿下,我想给你两条忠告。”

夜承宣唇角带笑,“你说。”

云珞珈抿了抿唇,“第一,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去达成任何目的,这是个不好的习惯。”

这话她以前跟君玄翊说过,但君玄翊似乎是没有听见去。

今日她多言跟夜承宣说了。

她觉得夜承宣也是听不进去的。

夜承宣笑了笑,“以前有位故人也与孤说过同样的话。”

云珞珈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并未询问他口中所谓的故人是谁。

她看着夜承宣继续说:“第二,不要惹急了我,惹急了我是会与你同归于尽的。”

她依旧不觉得夜承宣是因为喜欢她才闹的那一出。

他在君青宴的生辰宴上闹那一出,最有可能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她推向众矢之的,顺道找个理由与澧朝不对付。

云珞珈现在又多了种猜测。

倘若夜承宣跟君玄翊真的是认识的故人,他这么做,也有可能是为了君玄翊对她复仇。

她从不觉得自己亏欠君玄翊,所以自然是不会接受夜承宣的复仇的。

“同归于尽呀。”

夜承宣笑着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底带着种说不出的病态偏执。

他反复咀嚼这四个字,似乎是很喜欢。

从未觉得害怕过的云珞珈,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一直到达了尾椎骨。

这人是个疯子吧?

他不会觉得同归于尽也不错吧?

看着他嘴角的笑,云珞珈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再待,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没有直接离开官驿,而是去了趟胡虞族族长暂住的院子。

听闻十一睡了,云珞珈便与胡虞族族长交代了,让他等十一醒来,提醒他不要再与夜承宣接触。

那个北疆的太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神经病。

跟疯子是无法讲道理的。

以前,她觉得君玄翊是个疯子,可比起这个夜承宣,君玄翊正常多了。

云珞珈回相府去接念念的时候,君青宴刚好早她一步到了那边。

在云珞珈进入后院的时候,君青宴刚好抱着刚睡醒的念念走出来。

两人在庑廊处相遇了。

君青宴看到云珞珈藕色衣袖上的血渍时,眼底附上担忧,快步上前询问:“袖子上怎么会有血?可是受伤了?”

云珞珈抬起袖子看了眼,对着君青宴摇了摇头,“不是我的。”

“那何来的血?”

血虽然不是云珞珈的,但是沾染上了血,有可能是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君青宴心中还是觉得担忧。

云珞珈挽住君青宴的手,往外走去,“走吧,边走边说。”

她一边走,一边将今日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君青宴说了。

连带着她怀疑夜承宣与君玄翊是好友的事情都说了。

听到了云珞珈的话,君青宴沉默了良久。

上了马车,他才开口,“他与君玄翊是不是故友,这个我让人去查查就知道了。”

对于今日的事情,君青宴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的。

按照云珞珈所言,夜承宣这个人确实是有点疯。

这种人内心有了想法之后,会不计后果,一条道走到黑。

他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与这样的人毫无道理可讲。

君青宴现在有些担心他真的是为了云珞珈而来了。

三十万虎啸军已经在做准备了。

与北疆的边境,他也差人去送了军令,即刻戒严,防止北疆忽然发难。

夜承宣在澧朝时并不用担心。

北疆老皇帝年岁已大,对于中宫生的这个嫡子疼爱的不得了,根本不可能冒险不顾夜承宣的安危对澧朝出手。

但如今北疆并没有任何动静,澧朝也无理由对夜承宣动手。

其实找个由头把夜承宣留在澧朝京都是最好不过的事。

可想到他的心思,君青宴恨不得立刻把他从澧朝扔出去。

如何处理夜承宣这个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暂且观望,倘若夜承宣触碰了他的底线,澧朝五十万大军也不是只用来看的。

若是这一战不可避免,他君青宴并不会退缩。

云珞珈看到君青宴眼底的冷意,知道君青宴对夜承宣的忍耐已经快耗尽了。

君青宴并非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不过是考虑问题时都从大局出发,理智强压着他的脾气罢了。

云珞珈不喜欢战争。

应该说,极少有人是喜欢战争的。

那些上位者发动战争,也只是为了利用战争夺得更大的权力,并非真心喜欢战争。

云珞珈本以为君玄翊死了,她的生活中就不会再出现与他有关的事情了。

可如今夜承宣的出现,又把关于君玄翊的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实在是令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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