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妃看到云珞珈凶神恶煞的样子,紧张的吞咽了一下,“皇上他……他应该是要带着温贵……贵妃从……从密道逃跑。”
苍天呀,谁来救救她1
她一紧张就结巴,所以虽然长得好看,也不得宠。
今日还要被抓出来问话。
万一要是惹恼了这个澧朝的女将,或者这个女将军嫉妒他貌美,她可怎么办?
“密道在哪?”
云珞珈收起枪,用眼神尽量温和的看着她。
皇宫基本都会有可以悄悄离宫的地方,但是知道这种地方的人很少。
“我……我不知道,我就只是偷听到……到了皇上和温贵妃说的话。”那宫妃见云珞珈语气温和,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云珞珈收回视线,让澧朝士兵维持秩序,驾马靠近色旁边的秦墨,“你知道吧,给你个报仇的机会,去亲自把人抓回来。”
经过半年多的调养,秦墨的双腿早就恢复了。
她养了秦墨大半年,这个时候终于是能够用到秦墨了。
秦墨做过西楚的皇帝,自然是知道西楚皇宫通往外面的密道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
这个报仇的机会,他自然是要的。
“行呀,给我点人。”秦墨对着云珞珈笑了笑,顺手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
这段历史,他也要记录下去。
他被迫亲手建立了西楚,亲眼看着他短短几年就走向了灭亡,目睹了他灭亡的整个过程。
这些事记录下来,那些历史研究专家估计要高兴疯了。
虽然这个任务时间线很长,但他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云珞珈骑着马直接去了西楚皇宫的大殿前,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坐到了西楚皇帝的龙椅上。
方钰定然没想到,只是多此一举想要君青宴的命,最后会失去他所有的一切。
云珞珈的手放在龙椅旁边的的龙头上,指腹轻轻的摩挲着。
再等等,她马上就可以让方钰血债血偿了。
正在出神,忽然感受到龙椅之后有人。
她下意识提枪瞄准,轮椅后躲着的小奶娃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小娃娃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皮肤又奶又白,那张小脸肉嘟嘟,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泛着泪光,有些恐惧的看着云珞珈。
看到是个小孩,云珞珈收起了枪,低头看着他,蹙眉问:“你怎么自己在这里?方钰跑了没带你?”
这个时候在宫里出现的,只能是皇帝方钰的孩子。
“不可直呼我父皇的名讳,这是大不敬,要被杀头的。”小奶娃奶呼呼的声音传来。
他虽然看起来挺害怕云珞珈的,可却梗着脖子,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这句话。
云珞珈轻笑了声,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肉脸,“一点都不可爱。”
没有她家里的那个几个可爱。
她没有再理会小孩,视线落在大殿之外,等着秦墨将方钰带回来。
“你不能坐我父皇的龙椅,我母妃说,这是以后给我的,可是现在我也不能坐,你快起来。”
小奶娃见云珞珈不为难他,多少有些肆无忌惮了。
云珞珈不会跟一个小孩为难,可这小孩多少有点聒噪。
“你想不想坐?”云珞珈往旁边挪了一些,给他腾出了位置。
龙椅很大,坐两个成年人也是绰绰有余,她想着,小屁孩喜欢坐,就让他坐一会。
五六岁的孩子,就算是烦人,云珞珈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小奶娃满脸渴望的看着龙椅,对着云珞珈点头,“要坐,我要坐。”
云珞珈弯腰,伸出一只手,把小奶娃给勾了上了,放在她旁边坐下了。
权力是令人上瘾的毒,一但沾染上,便再也戒不掉了,会渴望更高的位置,更大的权力。
无论在哪个时代,权力代表着尊重,代表着财富,代表着可以高高在上。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东西,谁会不想要呢。
所以,很多人在沾染上之后,良心就会被荼毒,会做出很多泯灭人性的事情。
方钰为了权力,派人刺杀把他当亲兄弟的秦墨,如今大势已去,又为了自己活命,把亲子丢下任人宰割。
这样的人,让他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秦墨还未回来,单衡等人却回来了。
单衡跟云珞珈禀报,宫里已经全部控制,所有的皇室人员全部关押在了一处,等候云珞珈下令如何处置。
“先等等吧,我在等方钰,先处理方钰。”
云珞珈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疲惫的眼底隐约涌动着兴奋。
她早就让白祁言停止派人寻找血玉,只悬赏百姓自发寻找了,可这半年,白祁言让人送来了不少,却都不是她需要的血玉。
尾六也在半年前就回来了。
用血玉救活君青宴这条路是不通了,如今她的信心几乎是随着君青宴死了。
救活君青宴的事情没有什么希望了,可她可以杀方钰为君青宴报仇,这件事是可以让她平静无波的心脏泛起波澜的唯一事情了。
云珞珈等的有些焦躁,身边的小奶团子问她,“你找我父皇做什么?我不是说不许你直呼他的名讳吗?你好大的胆……”
“闭嘴!”
云珞珈失去了耐心,眼神凌厉的看着他冷喝了一声,把他小小的身体吓得一哆嗦。
云珞珈低头看着他,冷笑了声,“小鬼,你父皇跑了都不带你,你还在这里维护他,你傻不傻?嗯?”
她内心的焦躁让她无法耐心的哄着仇人的孩子。
方钰的错方钰承担,她并不准备把过错转移到孩子身上,可她也没有耐心哄仇人的孩子。
小奶娃抿着嘴不说话了。
云珞珈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竟然跟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
她看着下面的单衡,道:“你去看看秦墨怎么还没回来,不要让方钰跑了。”
她的话音刚落,秦墨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我办事你放心,我出马还能让他给跑了。”
随着说话传来,秦墨踏步走进了大殿,身后的士兵用长枪架着方钰走了进来。
方钰此时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在抓捕中撕裂,如同一个流犯,没有丝毫的帝王气度。
云珞珈看了眼身边的小奶娃,眼神含笑的看着他,“你最敬爱的父皇来了,你不去给他磕头行礼吗?”
小奶娃似乎在仔细辨认方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