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这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夜承宣提起酒壶给云珞珈满上,眸光深邃的看着云珞珈,“我爱了你好些年,早在你嫁人之前。那次相遇确实是偶遇,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云珞珈静默了许久,想着有没有可能是她还没穿越过来之前,桃夜承宣就见见过了还在药王谷的相府七小姐?

还没等云珞珈琢磨出来,夜承宣又道:“如今应该是第五个年头了。”

云珞珈算了下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也是第五个年头。

所以,夜承宣说的还是她。

“我并不记得。”云珞珈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继续说:“我说过了,我对你无心,你这样做对你我都不好,况且我已经成亲有了孩子。”

“带着,我会将她视如己出,让她做北疆最尊贵的公主。”

夜承宣盯着云珞珈的目光真诚,不带丝毫玩笑的意味,“倘若你想,就是将北疆的江山给她亦无妨。”

云珞珈还是看不懂夜承宣。

他太疯了。

从这之前,历史上从未有过女帝,他竟疯狂到愿意让她和君青宴的女儿做北疆的女帝。

这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云珞珈看着他的杨森越发的复杂,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声,“你知晓的,我不可能会爱你。”

云珞珈不但不会爱他,甚至并不信他的话。

夜承宣沉默良久,嘴角勾起了苦涩的弧度,苦笑转瞬即至,他眼神坚定的看着云珞珈,“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眼底带着令人无法理解的偏执。

这样的眼神云珞珈在君玄翊的眼底看到过。

还有方才夜承宣说的那句视孩子为己出,那句话似乎君玄翊也说过。

她盯着夜承宣看了一会,忽然喊了声,“君玄翊?”

夜承微垂眼眸,看不出眼底神色,但是转动酒杯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他掀眸望向云珞珈,眼睛微眯,带着些许的不悦,“你为何总提起他?你爱他?”

在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握着酒杯的手攥紧,由于过于用力,手指骨节都微微有些泛白。

云珞珈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视线在他的手上停留了一会才收回视线。

她没有回答夜承宣的话,而是反问他,“你很好奇我爱不爱他?你是认识他的吧?”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夜承宣的眼睛,说完后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水。

经过观察,她觉得夜承宣与君玄翊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之所以让她产生两人很像的想法,应该是因为两人都有些偏执。

夜承宣亦是没有回答云珞珈的问题,死死的盯着云珞珈,语气执着的又问了遍,“你爱……过他吗?我想知道,告诉我。”

他眼底带着病态的偏执,看起来有些吓人。

云珞珈倒是不怕,只是觉得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对。

十一也觉得夜承宣有些不对。

他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护着云珞珈,被云珞珈拉着重新坐下了。

云珞珈并未想激怒夜承宣,但既然他这么想知道,她也可以趁机问点自己想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

云珞珈的手指捏着酒杯,掩饰心中的紧张。

她并不清楚夜承宣会不会同意回答她。

夜承宣收起眼底的执着,差点捏碎酒杯的是手指也松了,“你问。”

看到他的状态,云珞珈松了口气了。

她看着夜承宣问:“倘若你带我不走我,真的要发起与澧朝的战争?”

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坐实了祸国妖妃的名声。

夜承宣沉默了一会,笑了笑,“你会同意跟我走的,我暂时还不想打仗。”

他的问题回答完了,问云珞珈,“我回答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得到夜承宣这样的回答,云珞珈心里轻松了些。

她端起酒杯喝掉了里面的酒,看着夜承宣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我这个人冷心冷情,对感情很迟钝,只知道对我好的人我也需要对他好,按照身份分亲疏。”

她到现在也没有太明白所谓的爱,只是随着心做事。

云珞珈没有直接回答,夜承宣也没有催促,提起酒壶给她倒酒。

云珞珈看着夜承宣良久,弯起了唇角,“所以我无法体会你所说的那种非我不可的感情,但我也不喜欢吊着任何人的感情。”

“如今我已为人妇,夫君是我自己选的,他很爱我,我觉得我也是爱他的。”

“至于旁人……”

云珞珈指尖捏着白玉酒杯,眼神认真,“无论是你,还是君玄翊,我都不曾爱过,也不会去爱。”

“不曾爱过。”

夜承宣轻笑了声,端起酒饮尽。

他这声轻笑似乎是隐藏着一声叹息,只是叹息声过于轻,以至于云珞珈都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云珞珈站起身看他,眼神从美最初的厌恶变得有些复杂。

“夜承宣,不是所有感情都会得到回报的,我不会跟你说什么爱应该是是成全这种话来绑架你,但我却要告诉你,就算是你不择手段得到了我,余生你我皆不会幸福。”

云珞珈盯着他看了半晌,又说:“我以为,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倘若在一起会让人心生怨怼,那所谓的爱便不是爱,只是占有欲罢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夜承宣对她的占有欲从何而来。

又或者说,他连占有欲都不是。

他对她似乎只是一种病态的想要拥有,并非真的喜欢她。

那种感情云珞珈无法理解,类似于一种偏执类心理疾病。

今日虽然未能确认夜承宣与君玄翊的关系,但却知道了他暂且不会对澧朝发兵。

只要他暂时不对澧朝发兵,澧朝就有时间去应对胡虞族和羌国。

今日看到夜承宣与老族长在一起喝茶,还一起设计了十一,不知道两人有没有达成别的协议。

别说君青宴了,深想下去,云珞珈都觉得焦头烂额。

后日一早,就是夜承宣和老族长离开澧朝日子了。

他们离开并非全是好事。

他们在澧朝,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动作,君青宴都能够及时知道。

可是等他们离开后,再做什么,就很难掌握了。

云珞珈回到王府的时候,君青宴已经回来了。

听闻她去了官驿,正准备带着大林子和小林子过去。

还未出府门,就遇到了回来的云珞珈。

云珞珈刚下马车,把十一扔给了大林子,走到君青宴身边,很自然的拉起了他的手。

本身有些烦躁的君青宴,被小姑娘牵住了手之后,眼底瞬间涌出了笑意。

云珞珈去官驿他知道,差点与夜承宣打起来他也知道,云珞珈夜承宣喝酒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的,但他却没有多想。

他的小姑娘对他的感情,他一直都是坚信的。

他的小姑娘虽然不粘人,不爱撒娇,也从未说过爱他,但无论任何时候,她都是会坚定的站在他身边的。

因为相信云珞珈对他的感情,所以他并未多问她为何与夜承宣喝酒。

云珞珈做事向来都是正大光明的,对君青宴的心也是天地可鉴,绝对没有半分虚假。

虽然偶尔会隐瞒他些事情,但也绝对是因为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和伤害的。

根本没有等到君青宴问她,她自己把今日的事情说了,“老族长和夜承宣一起算计十一,想逼十一回去,我不知道他们除了十一的事情,还有没有密谋别的事情。”

“珈儿不必操心。”

君青宴握着云珞珈的手,偏头看着她温柔的笑着,“有我在,珈儿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无论如何,妻女他自会保护好的,绝对不会让她们受到丝毫的伤害的。

云珞珈自然知道君青宴的手段。

仔细想想,君青宴应该是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安排和准备,并不需要多操心。

可夫妻间本就该同气连枝,看着云君青宴每日那么操忙,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安心的待着。

最近事情多,她都有些日子没有好好陪念念了。

她心里正惦念着念念,小念念就奔着他们跑来了。

“父王母妃,你们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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