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倘若珈儿需要是我,那便是我

这个时候天空已露鱼肚白,粉色晨光映照天边。

仵作进来跟君青宴行了个礼,然后走到了尸体的旁边。

白祁言站在云珞珈和君青宴身边,蹙眉看了眼床上的尸体,本身就很少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略微蹙了下眉。

他自幼就不受宠,太子还经常带人欺负他,他与太子根本就没有兄弟情。

太子死了,他连伤心都装不出来。

当然,他并不想装。

云珞珈看了眼白祁言后,靠近了仵作,低声问了句,“可是窒息而亡?”

仵作并不认识云珞珈,看了她一眼后并未做声。

“她是本王的王妃,问你什么你只管知无不言。”君青宴见仵作不理云珞珈,出声提醒他。

仵作赶紧应了君青宴,然后回答了云珞珈的问题,“特征确实是窒息而亡,而且不是外力所导致,从表面看来,应该是突发疾病导致的死亡。”

倘若想要进一步确认死因,还得开膛破腹检验。

此人羌国太子,自然是不可能让他们解剖验尸的。

云珞珈弯腰伸手要去捏尸体的嘴查看一下,被护卫拦住了,“不可触碰殿下。”

方才仵作验尸,护卫也没让他碰尸体,所以他也只敢说可能是突发疾病导致的。

云珞珈瞪了那个护卫一眼,“不要碰怎么检查?不检查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不可以触碰殿下。”那护卫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云珞珈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再坚持要检查。

她走回到君青宴身边,看了眼那些满脸愁容和愤懑的使臣,说道:“不是外力导致的死亡,应该是突发疾病。”

或者是吃了什么过敏的食物导致的。

“我们殿下身体健康的很,我看你们就是想推卸责任。”使臣很是不满云珞珈的判断。

他们此时心中也无比的慌乱。

羌国太子在澧朝死了,他们是随行的使臣,无论太子的死因是什么,他们都难逃辞咎。

到时候国君要是怪罪下来,一句话就能把他们全部斩了。

无论如何,太子死在了澧朝,他们得给国君一个交代。

仵作观察了尸体的外在特征后,走过来给君青宴行了个礼,然后跟他禀报了结论。

他的结论跟云珞珈的一样,太子就是突发急症窒息而亡的。

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外力导致窒息的症状,所以不存在外力导致的死亡。

那些使臣见仵作也这样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君青宴看了眼床上的尸体,又看了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白祁言,与那些使臣交代了一句,“你们准备一下,将你们殿下的尸体送回去安葬。”

身为羌国太子,无论是在哪里死的,是必须要回到羌国如皇陵安寝的。

君青宴说完便准备要离开,羌国使臣壮着胆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澧朝摄政王,我们太子殿下在澧朝薨逝了,您必须要派遣使臣去与我们陛下解释清楚。”

使臣们都盯着君青宴,必须要他给个交代。

澧朝若是连个去解释的使臣都没有,国君的怒火就都需要他们来承受了,到时候想保住性命基本不可能。

但是倘若有澧朝的使臣去分散怒火,他们还有活命的可能性。

所以,澧朝这个使臣是必须要有的。

君青宴给了旁边禁卫军副首领一个眼神,副首领瞬间带人过来把那些使臣给挡开了。

君青宴牵住云珞珈的手,留下一句,“本王作息有安排。”后,就直接牵着云珞珈走了。

白祁言留下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跟在云珞珈和君青宴身后准备离开。

可是他没能走的了,被使臣们拦住了。

“八皇子,您是羌国的皇子,如今太子殿下死在了澧朝,您是他的血肉至亲,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呀。”

使臣们拿君青宴没有办法,就把主意打到了白祁言身上。

他们希望白祁言出头,帮他们找君青宴给个说法。

他们似乎是忘记了,白祁言在这里只是个质子。

如今他没有羌国皇子的权力,只是被羌国扔在这里的一个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人质。

“我只是个质子,无权无势的质子,我能够做什么主?”

白祁言眼神淡淡的看了眼那些使臣,从他们身边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使臣们不满的怒骂声,白祁言只是一笑置之。

离开之后,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他本身温和平静的眸子里泛出了几分冷意。

云珞珈与君青宴出了羌国太子的院子,就看到了在外面双手抱胸靠在树上看热闹的夜承宣。

看到夜承宣,君青宴把云珞珈的手握的更紧了。

他提醒了句夜承宣,“北疆太子,有些热闹还是不凑为好。”

夜承宣勾唇轻笑了声,“谁说孤是来凑热闹了,孤只是来看孤未来的太子妃的。”

听到夜承宣的话,云珞珈手里的钢针就对着他飞了过去。

真的是太晦气!

每次见到夜承宣都没有好事。

夜承宣很轻松的避开了云珞珈的暗器,似乎是提前预判了云珞珈要对他出手。

他避开云珞珈的暗器,对着云珞珈笑道:“孤知道珈儿对孤动手是因为想跟孤亲近。”

君青宴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拉着云珞珈的手想要收回,被云珞珈攥紧了。

云珞珈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瞥了眼夜承宣,“羌国太子是你动的手吧?”

说真的,她并不在乎是不是夜承宣动的手,但她需要是夜承宣动的手。

羌国太子在澧朝突然暴毙,最有利的人就是北疆的太子。

本身羌国也许不敢跟澧朝打起来,但倘若是太子在澧朝死了,稍微煽风点火,羌国必然会反。

如此一来,最有利的一方就是北疆了。

夜承宣稍微愣了一会,看着云珞珈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复杂,嘴角却带着笑,“倘若珈儿需要是我,那便是我。”

听到他的话,云珞珈烦躁的拉着君青宴转身就走。

君青宴今日没有赶上去上朝,还是进了一趟皇宫。

他在宫里与几个骨干大臣商议了许久羌国太子的事情。

之后又面见了羌国使臣,商议了良久之后,云赫决定亲自送羌国太子的遗体回去。

此去过于危险,君青宴本身是不想让他去的。

可是云赫却觉得此次他必须要去,要将这次的危机化解。

倘若能够避免与羌国的争斗,那么就不用惧北疆的挑衅,不用担心腹背受敌了。

这边刚商议好,白祁言就求见了君青宴和小皇帝,他请命与云赫一同送羌国太子回去。

并且,向君青宴保证会保证云赫的安全。

白祁言虽说是羌国送来的质子,但是这个质子的用处并不大。

君青宴决定相信他,便同意了让他与云赫一同送羌国太子回去。

因为羌国太子在澧朝薨逝,当日君青宴便让皇帝下了旨意,让各国使臣提前离开澧朝。

给了两日整装的时间,两日后必须全部离开澧朝。

旨意下的当日,胡虞族族长晚上去了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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