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朕让你看个东西

云珞珈看出了君青宴的心思,心里忍不住发笑。

这个男人,有时候幼稚的可爱。

今日他也召见了江太傅,怕就是等的这一刻。

江太傅颔首,眼底是君青宴看不到的羞恼,“是,是老臣管教无妨,等回去老臣就好好管教犬子。”

君青宴刚要让江太傅先回去,江有汜忽然跪了下来。

他对着就君青宴深深的磕了个头,“草民是真的倾慕四公子,真心想求陛下成全。”

“你个逆子,话不快闭嘴。”

君青宴还未说话,江太傅急了,还在御前,手里的拐杖都抬了起来。

幸好他还有理智,记得自己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赶紧收起了手里的拐杖。

他自觉失了分寸,站起来扶着椅子在君青宴面前跪了下去,“是老臣管教不严,请陛下宽恕。”

君青宴对着江太傅虚扶了一下,“太傅腿脚不好,可不能跪下,小福禄,快扶太傅起身。”

在小福禄去扶江太傅的时候,君青宴继续说道:“令郎何错之有?朕倒是觉得他敢做敢认,是个有胆识的。”

等着小福禄把江太傅扶起来,君青宴面色平和的看他,“朕还有些话要单独问令郎,江太傅就先回吧。”

“是,老臣告退。”江太傅颔首告退。

走之前,他瞪了江有汜一眼,警告他不要乱来。

江有汜跪在地上,目送着江太傅离开。

想到皇帝皇后还在看着他,赶紧转头伏身,等着君青宴问话。

等了许久,皇帝没有说话,皇后倒是出声了,“江有汜是吧,抬起头来。”

江有汜跪直了身体,却不敢直视帝后容颜。

云珞珈看着他,语气轻缓,“就算你喜欢我四哥是真,对他是真心,可你知他愿不愿意,就找陛下讨赐婚?”

“倘若他不愿意,你便是强迫他,你觉得这也算是真的喜欢他?”

云珞珈从不觉得真心有错,但是用自己的真心绑架别人,那就是错的了。

而且,强迫在她看来算不得真心,只能说是病态的占有欲在作祟。

夜承宣便是那样。

“我……”

江有汜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却无话可说。

他忽然觉得云珞珈说的对。

若是强行把云帆禁锢在身边,云帆怕是更不喜欢他了。

好不容易这些日子云帆给他好脸色了,他如此做,只会让云帆厌恶他。

他都等了那么多年了,等得到云帆的心也不是不可。

他给云珞珈磕了个头,“是草民错了,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云珞珈的意料。

本以为江有汜也是那种偏执强取豪夺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听劝。

云珞珈不歧视同性恋,但也绝对不赞成。

所有真心都是真的被尊重,可是私心却不可以。

云珞珈没有说话,看向了君青宴。

君青宴放下茶盏,看向江有汜,“澧朝律法中断袖确实无罪,但却不可推崇,你日后切勿这般宣扬,这件事朕便不与你计较了。”

江有汜叩首,“是,草民记住了。”

云珞珈看着江有汜,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云帆与本宫的关系,身为家人,本宫不得不劝你,莫要对他过于执着。”

“本宫希望他可以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一生,不必被人指指点点。”

娶妻生子倒是随云帆的意,平不平凡的也是云帆的个人选择,但是她不希望江有汜影响到云帆。

之前她确实是没想这么多。

如今想来,云帆并非那么理智的人。

他也不是没干过蠢事。

当年关于夜承宣潜进京都的事情,他就感情用事了。

江有汜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只是给云珞珈叩了个头,“皇后娘娘所言,草民会细细思量的。”

他倾慕云帆多年,想要与他在一起。

并不一定会因为云珞珈的劝说而结束,但也会去仔细的想想的。

其实,他着急让皇帝赐婚,还有个原因。

他知道他父亲和云华序不对付。

他就算是不聪明,也懂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那是他不太愿意看到的结果。

见江有汜说得通,云珞珈也没有再多费口舌,又看了眼君青宴。

君青宴没再说什么,直接让他起身退下了。

江有汜磕了个头,起身告退了。

等着江有汜走远,云珞珈才问君青宴,“最近关于江太傅的事有什么进展吗?”

君青宴对江太傅的态度很温和,根本看不出丝毫他已经盯上江太傅的模样。

所以,皇帝要人命,不一定是瞬间的决定,也许是早就预谋了。

“进展倒是一直有,但是关键性证据却一直卡着。”

“对了,朕让你看个东西。”

君青宴想起尾七在相府偷来账簿,让小福禄去勤政殿取来。

小福禄赶紧小跑着去办君青宴吩咐的事情。

很快,他就捧着一个紫檀木的雕花木匣子回来了。

他把木匣子放到君青宴面前,打开了木匣子。

君青宴从里面拿出了账簿递给云珞珈,“看看,丞相书房暗格的那本。”

账簿他得到有些日子了,只是一直犹豫着让不让云珞珈看。

今日早朝又发生了件事,他想到了些事情,所以才决定把账簿给云珞珈看看。

云珞珈打开账簿看着,越看越觉得心惊,甚至觉得离谱。

这本账簿上记载着云华序这一年来所有的入账。

其中有官员贿赂,还有他经手事情所贪墨的银两,数额之庞大令人心惊。

更离谱的是,账簿里还有云珞珈与羌国生意往来他从中获利的。

云珞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里面夹着书信。

她好奇的拿起来打开看了眼。

只是一眼,她便觉得简直是荒谬。

她又拆开了剩下的几封信,真的是越看越觉得荒谬。

这些信,全部都是云华序与羌国新帝白祁言的密信。

云珞珈把信塞回去,扔到面前的小几上,“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爹会做这些事。”

君青宴把手放到云珞珈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知道,别担心,这个字迹虽然是白祁言的,但我还是发现了端倪,说明是有人仿了白祁言的字迹。”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瞬间就明白了,“所以说,这个账簿也不是真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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