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君青宴面上没有动怒,冷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群御医,下令道:“御医医术不精,疏忽大意,杖责三十,革职永不录用。”

这些御医到底有什么用,每次都要他的王妃操心。

几个御医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君青宴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他们这会连情都不,态度恭敬的谢了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明面上君青宴不算是澧朝君王,可谁都知道他是这澧朝天下的掌权人。

把不负责任的御医处置了,君青宴转头望向正在脱小皇帝衣服的云珞珈问:“珈儿可能解陛下的毒?”

“可以,只是要费些时间,你们都别在这里耗着了。”

云珞珈给人治病的时候,不是太喜欢被别人盯着看。

以前尤为在意些,现在倒是好多了。

君青宴让伺候的人都去外殿候着,看向了旁边满脸急切的慈安太后,“太后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陛下身体好些了本王会让人去通知太后的。”

慈安对君青宴似乎有些敬畏。

她不放心的看着床上的小皇帝,语气轻柔的问:“哀家想在这等着,若是不行就去外殿,可以吗?”

云珞珈肚子里的孩子虽然还没出生,但也理解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她看了眼君青宴,说道:“无事,让太后在这吧,兴许陛下醒了好要找她。”

君青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与云珞珈打了声招呼,从殿内出去,吩咐人去查小皇帝中毒事件了。

云珞珈在小皇帝小小的胸膛扎了十几根针,看的太后心疼不已,在旁边咬着自己的手指,却依旧忍不住焦躁。

云珞珈从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护心丸和一粒解毒丸,喊人倒了温水过来。

她扶着小皇帝靠在她的胸口,捏着他的下颚掰开他的嘴,强行让他把药丸吞了下去。

这个毒是慢性毒药,不是一两日能体现出来的,所以说小皇帝服用了不少日子。

今日发烧似是真的是感染了风寒,但也让她发现了毒药的存在。

刚才她以为是毒药引起的风寒症状,诊断也是有误的。

云珞珈在君青宴处置了御医时,又给小皇帝诊了许久的脉,才确定这个情况的。

君青宴处罚御医的行为并没不对。

确实是御医疏忽大意,倘若不是疏忽大意,也算的上是医术不精。

这样的御医,没有必要留在御医院了。

云珞珈取下他胸膛的银针后,小皇帝逐渐有了些反应。

他先是难受的皱了皱眉,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睛因为发烧有些发红。

他在殿中巡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慈安太后身上,对着她伸出了手,“母后,抱抱轩儿。”

慈安见小皇帝醒了,赶紧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赶紧上前抱住了小皇帝。

“我的轩儿,你终于是醒了,吓死我了。”

慈安紧紧的抱着小皇帝,很是担忧的询问:“轩儿,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母后,你小皇婶在,她会帮你看看的。”

小皇帝咳嗽了两声,吓得慈安赶紧放开了他,着急询问:“怎么了?怎么还咳嗽了?”

小皇帝小脸红扑扑的,发着烧,还笑着烘慈安,“那不是因为母后抱的太紧了,勒的儿臣都要喘不过气了。”

云珞珈看着这母慈子孝的场面,笑着打断,“我只是给陛下暂时解了毒性,还没给陛下退烧。”

她又从药箱拿出瓷瓶取了一颗药出来,弯腰递给小皇帝,“呐,陛下吃了这颗药,很快就能退烧了。”

小皇帝年纪虽小,倒是也不娇气,拿起她掌心的药就塞到了嘴里。

慈安赶紧端了水过来给他喝了一口。

云珞珈看着小皇帝把药吃了,跟慈安说道:“陛下中的是慢性毒药,解毒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了的,这些日子我会每天过来给陛下清余毒。”

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皇帝的。

今日第一次见年轻的太后,对她的第一印象也不错。

这母子俩看着都很无害,云珞珈倒也介意跟他们多接触一下。

“麻烦摄政王妃了。”慈安很客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太后而觉得高高在上。

“陛下能康复就好。”

云珞珈倒是没有跟慈安过多的客气,转身去收拾药箱,喊人取了笔墨,给皇帝开药方。

小皇帝需要的药她这里没有成药丸,所以还需要辛苦小皇帝喝点苦药汤。

君青宴从外面进来,看到小皇帝已经醒了,走到云珞珈身边询问了一下情况。

云珞珈如实跟君青宴说了小皇帝的情况,并且给出建议,“陛下中的是慢性药,慢性毒药需要能够有机会每日都接触陛下的膳食,从这些人中入手比较好查一些。”

“好。”君青宴回应了一声云珞珈,转身过去查看小皇帝的情况。

小皇帝虽然烧还没有退,但是人已经完全清醒了,看着也有些精神了。

这会的夜已经深了,君青宴安抚了几句慈安,便准备先带着云珞珈回府去。

慈安开口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摄政王和王妃倒不如宿在宫中吧。”

摄政王府距离皇宫也不是很近,君青宴看了眼云珞珈的小腹,点头应下了,“好,本王与王妃今夜就宿在宫中了。”

云珞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君青宴的决定。

君青宴带着云珞珈去了他近来在宫中的住所。

前段时间,云珞珈不在京都,君青宴经常在宫里忙到半夜,便在宫里辟了一处住所。

今夜月色如水,温柔的月光铺满整个天地。

云珞珈借着月色看皇宫,感慨了句,“这墙真高,像极了永远无法翻越的牢笼。”

她从来不觉得生在皇家好,但是这个时代权力就是一切。

有句话这么说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生在皇家的人,天生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也自幼就没有了自由。

君青宴带着云珞珈到了住处,云珞珈才觉得这处有些熟悉。

这里似乎是她跟君青宴初遇的房间.

那会的君青宴轮椅在这附近坏了,他便在这房间休息,等着去修轮椅的大林子回来。

没想到,刚迷迷糊糊似乎要睡着,遇到了推门进来就往他身上扑的疯子女人。

君青宴当时是真的气急了,后来为什么不生气了,他倒是记得不太清楚了。

看到熟悉的房间,云珞珈忍不住打趣他,“你怎么选了这个地方住,不会是怀念被我强了那次吧?”

她故作恍然,坏笑的靠近君青宴,“哦,原来你喜欢被强制爱,怪不得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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