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阿彪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刘老头搞定了,回家的路上激动不已。刚到家,就赶紧给阿义和阿仁打了电话。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后,阿彪累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嘴角还挂着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第二天下午,还是两点左右,阿仁手提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茶馆,还是那个老位置,不过阿仁是第一个到的。
阿仁一个人坐在那里,虽然茶馆就他一个人,还是略显局促,有些坐立不安,眼睛不停地瞥向塑料袋,心里也是纳着闷儿,
彪哥为啥需要黄色电影光盘和杂志呢?
这跟拆机器有什么关系?
他们俩怎么还没来?
原来,昨天晚上阿彪给阿仁和阿义通话时,提出了需要黄色杂志、电影、图片等等,只要是腌臜~淫~秽的东西就行。阿仁便想到他曾经偷偷地发现表舅家里有这些,自己还拿过光盘封面撸过“管子”。于是阿仁当即就兴奋地请缨来搞到这些东西。但是他也没有问问阿彪到底用这些干啥,而且他还必须得瞒着表舅拿这些东西。心里的疑惑与不安自然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至于阿彪为啥会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和刘老头有关的。阿彪发现了刘老头的“不良嗜好”后,刘老头在阿彪面前就彻底蔫了,阿彪站在刘老头的面前就像家长教训犯错的孩子一样。
可阿彪并没有得寸进尺,当时他大喝一声之后,就把刘老头扶起来,并再次提起了卖破烂的事,刘老头当即留下了眼泪,双手捂着脸,头点如捣蒜。
当时,阿彪的眼睛瞪得溜圆,简直要发出两道绿光,大自然赋予人类的原始野性瞬间暴露无疑,但是他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狂喜,压制住了野兽面对食物的统治感,不紧不慢地安慰着这个可怜的老头。
阿彪许诺与刘老头,自己不会说出他的另类嗜好,而且事成之后还会给刘老头一些好处。刘老头感激地望着阿彪,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阿彪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说完了该说的就离开了。
而阿彪之所以先送给老头这些~淫~秽~物品不仅仅是投其所好的示好,最重要的,阿彪是想让刘老头牢牢地记住,记住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记住刘老头自己承诺。它们会像钉子一样,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扎扎实实地钉在刘老头内心的耻辱柱上,让刘老头在阿彪面前彻底的蔫住,让他那曾今多么高尚的坚持彻底粉碎。
阿彪的险恶用心确实是阿仁和阿义无法理解的,就如同阿彪的死是阿仁无法理解的一样。
到了三点多的时候,阿义才出现在阿仁的面前,而且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阿彪死了!
阿仁愣了一下,刚开始还以为阿义在开玩笑,可是看到阿义坚定地站在那里叹了口气,阿仁忍不住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义坐下后,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喊来了茶馆老板,问了问有没有啥吃的,老板听出客人要吃饭,本来想回句“没有”,毕竟是茶馆嘛,没有很正常。可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来了个需求,作为一个商人,怎能会对需求无动于衷呢?而且是门店快要倒闭的老板!
于是老板豪爽的回了句“要啥都有!”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和烧茄子,”阿义如贯口一般一气呵成,“阿仁,你要来点不?”
阿仁本来正想问他阿彪怎么就突然死了的事,谁知听完阿义报了几个菜名以后,肚子竟也有点饿了,咽了下口水说道:“行,咱俩人差不多了。”
“再加两份米饭。”阿义又补充一句。
老板记下后,便回到了前台,低着头点开了手机里的点餐app,在全市仅有的几家还在营业的饭店里挑了个最便宜的,点完了菜,老板也就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赶紧在送餐地址上加了一句“某某茶馆后门”。然后,茶馆老板就放心的搬起一个小马扎,向店面的后门走去。
等餐的时候,阿仁继续追问道阿彪的死,阿义便把昨天晚上阿彪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时阿仁才明白黄色光盘杂志的事。
然后,阿义又说起阿彪给他俩人打完电话后,阿彪在自己家里发生的事。
阿彪在妻儿休息前就睡着了,可是到了后半夜,阿彪突然满身大汗地醒了,不停地咳嗽,还打开了窗户,说屋里太闷喘不过来气。他的妻子正感到奇怪,阿彪突然口吐鲜血,大口大口的血液吐在了床上,最后瘫倒在床头再也没有醒过来。第二天的尸检报告显示,阿彪染上了瘟疫。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阿仁有点疑惑,阿彪突然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最后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嗯……是的,啊!我给他老婆打电话才知道的。”
阿义又赶紧抱怨道:“这下全完了,没有阿彪,‘卖破烂’的路子算是彻底断了。”
阿仁低头陷入了沉思,其实当阿仁得知他们三人要拆工厂里的机械卖钱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点害怕了,尤其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瞎想的时候,潜意识里的退堂鼓打得最凶。如今得知阿彪死了,再也不用干违法的事了,身心反而像得到解脱一样轻松起来。
两人吃过了饭,阿义说他请客,阿仁便起身先离开了,而当阿义结账时,先问了老板一句:“今天等了半天也没见阿彪来啊,阿彪上哪去了,老板知不知道?”
阿义知道阿彪是这里的常客,和老板也是认识的。
老板也纳闷:“是啊,往常他跟你经常来的,我也不清楚怎么个回事。”
阿义笑了笑,好像明白了什么,便又说道:“账先算在阿彪身上,回头一起结了!”老板一听差点急了眼,但是看阿义肥头大耳,身体壮实的不得了,也就没说什么,陪着笑脸送出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