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容夷下朝来到萧府,便给萧令月带来了一个震惊朝野的大消息,皇上云严已经开始让云修仪代理朝政,只待半年后云修仪学成后便准备登基大典。
“真是没想到,皇上还这么年轻,便要禅位给太子了。”萧令月叹道,原本以为云严是有野心的,毕竟前一世若不是云修凌的野心,云严也不会那么快退位。
“据说皇上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可能是经过前几次事情的冲击,身体的各方面都不行了。”容夷道。
萧令月点点头道,“尤其莲贵人与梅贵妃那次,听说皇上急的都吐了血,看来是确有此事了,如此一来休养一番倒是好事。只是云修仪的做派和皇上很是不同,又无甚谋略。”
“小月儿担心的与我担心的一样,今日代理朝政的第一天便迫不及待的在西北修了河堤,可是西北常年干旱,根本就没有修河堤的必要。”容夷皱眉道。
“如此做法,朝中就没有人反对吗?”萧令月奇道。
“现下太子刚刚执政,原本的太子党肯定不会多说,其他人肯定要看太子脸色,不敢做第一个出头鸟。只有我与越行卿出来说了几句,最后还是皇上出面否了这个提议。”容夷无奈道。
萧令月能想象到当时朝堂中的情况,只是越行卿能站起来说几句,她倒是有些惊诧,不禁道,“越行卿不是太子一派的吗,怎会出面驳太子的提议。”
“我也很是惊讶,不过以我对越行卿的了解,他人虽然不怎么样,对待朝政之事倒是认真的很,估计当时他也忘记了他的立场,这不下朝后,就被太子叫住了。”容夷笑道,看到越行卿吃亏,心里倒真是十分舒畅。
“太子如此做法,长此以往受害的怕就是天下的黎民百姓了。”萧令月担心道。
“放心吧,小月儿,不会有百姓受苦受难那一天的。”容夷目光坚定道。若云修仪会如此,那他容夷将第一个不忍。
太子府。
云修仪今日很是气愤,越行卿对自己做了那等事,竟然还在朝堂上反驳自己。下朝后对他警告一番,他竟然还不以为意。
回来后不禁气愤难耐,多亏了夜寒对云修仪开解一番,告诉了云修仪今日行事的弊端,云修仪的气才略消了一番。
看见眼前的云修仪气消了些,夜寒才道,“太子,越行卿这个人倒是很有见地,若他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将会对太子殿下大有助益。”
云修仪见此,也没有给夜寒好脸色道,“我亦是知道,可是你看越行卿丝毫不顾忌于我。”
“如此,倒是一件好事,这样别人不知道越行卿已经为您所用,但是越行卿在朝堂之上还很有发言权,就连皇上也比较听取他的意见。如此以后您在私下暗示过越行卿要说什么,不就两全其美了。”夜寒建议道。
云修仪点点头,觉得夜寒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越行卿在朝中也有威望,皇上对他也甚是信任。
到了就寝时间,云修仪不自觉的就往娅宣娜的院子走去,都到了门口,却想起上次在醉香楼娅宣娜和越行卿一事,心中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有上升的趋势。思及此,便欲转身离去。
娅宣娜早已听丫鬟们说云修仪往自己这边来,心下高兴,决定亲自去迎接一下云修仪,却见云修仪到了门口,却要转身离去。
不禁出声道,“太子爷,这是怎的了,怎么到了门口却不进来?”
云修仪见娅宣娜已经看见,便也不再离去,直直走进去坐在椅子上。
娅宣娜见这个样子,知道云修仪现在正生气,而且多半与自己有关。不禁柔声道,“太子爷今日心情欠佳,有没有用过膳,我这里还有给你温着的燕窝,不若您尝尝。”言罢,递给彩桃一个眼神,彩桃连忙将燕窝端上来。
云修仪见娅宣娜真的心中想着自己,心里的火倒是降了降,用过了燕窝,由着娅宣娜亲自给他更衣洗漱。
到了床上,娅宣娜却比平时更为热情,二人又不免云雨一番。事后,云修仪才餍足的躺在床上,由着娅宣娜给自己净身擦拭。
娅宣娜见云修仪消了气,这才躺在云修仪的臂弯处,和云修仪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见云修仪兴致上来了,这才将正题引到钥匙上。
“太子爷,听闻皇上已经下令,让爷半年后即位,臣妾在这里,要先恭贺太子爷了。”娅宣娜嗲道。
云修仪方才由娅宣娜伺候的舒服,又听闻娅宣娜恭贺自己,心中也熨帖不少道,“爱妃有心了。”
“臣妾听闻现下皇上便令太子爷代理朝政,太子爷还真是厉害呢。”娅宣娜夸赞道。
“你这小嘴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不知道倒是谁教的你。”云修仪嘴上说着,心中却高兴的很。
“自然是太子爷调教的好。跟着太子爷果然是享福不尽。”娅宣娜又道。
“现在说还早,等半年后,真正享福的日子才到了。”云修仪不禁也畅想道。
“臣妾听闻,以前南北朝分裂之前的皇室才是真正的享福呢,没有外患,只将朝内治理好,便能高枕无忧呢。”娅宣娜将话题一点点的引到钥匙上。
云修仪默了默,才叹道,“是啊,那时的天下才能称之为天下。现在若再想南北朝合并,怕是难上加难。”
“虽说我是南朝的公主,可是既然已经嫁到了北朝,便是北朝的人了。是而我下面所说,太子爷不要误会。臣妾才疏学浅,但是这几日好好研究书籍却也知道,不是只要找到传国玉玺的钥匙,便能号令天下,合并南北朝吗?”娅宣娜故作天真问道。
“你说的不错,只是,难就难在了找钥匙,若是知道钥匙的去向,父皇早就收复了天下。”云修仪不以为意道。
“太子爷,不要埋怨臣妾,其实臣妾也调查了一下,原来萧令月是易家的外孙,那么很有可能知道钥匙的下落。太子为何没有在萧令月身上找一下突破点呢。”娅宣娜循循善诱道。
娅宣娜要调查处萧令月是易家外孙这件事情并不难,是而云修仪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道,“之前父皇便多次向易家打探钥匙的下落,可是易家被废都没说出钥匙的下落。那时萧令月才不过是个孩童,她又如何得知。”
“太子爷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若想号令天下,怎么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我现在都能想到太子爷到时候的雄伟英姿呢。”娅宣娜甜笑道。
云修仪这才明白娅宣娜的意思,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从萧令月这里下手,找一下钥匙的下落?”
其实以前云修仪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那时刚刚册封为太子,而萧令月又与自己有婚约在身。是而没有多想,只觉得婚后若是真的有什么讯息,萧令月定会告诉自己。
可是云修仪都忘记了,萧令月早已与自己解除了婚约,而自己也忽略了钥匙这件事。若非娅宣娜提及,怕是自己早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娅宣娜见云修仪陷入沉思之中,知道机会来了,忙又道,“只是探查一下钥匙的下落,又不会伤害萧令月的性命,想来无双郡主也不会责怪未来的帝王吧。”
云修仪闻此,觉得娅宣娜言之有理,自己是未来的皇上,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知自己的吗。
却又忽然发觉娅宣娜对传国玉玺的钥匙一事,似乎太过于上心,不禁疑惑道,“爱妃为何突然对权势这么感兴趣,身为南朝的公主,又是北朝未来的皇后,这么多身份,爱妃还是不满足吗?”
娅宣娜见云修仪有所怀疑,忙娇笑道,“太子爷还不知道我吗,整日里只围着您一人打转,心心念念的都是您,自然是为了您的大业考虑,才会提及此的。若不是如此,我关心这个作甚。”
“难道不是南朝那边也在寻找钥匙的下落?”云修仪眼睛直直盯着娅宣娜,想在娅宣娜脸上寻出一丝破绽。
娅宣娜却坦然接受着云修仪的审视,脸上一片淡然道,“南朝那边,我确实听说了在寻找钥匙的下落,也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了,至于怎么寻找,父皇却没有告知与我。”
云修仪见娅宣娜面上似乎不像是说谎,这才道,“这件事我考虑一下吧,爱妃也不要太过于操心,安心做你的太子妃便是。”
“臣妾真的是一心为太子爷,若是南朝那边臣妾听闻了什么的动静,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太子爷的。”娅宣娜佯装真挚的看着云修仪道。
云修仪不再说话,只是心中的疑虑却淡了几分,只想着第二日问下夜寒这件事的可行性。二人熄灭蜡烛,相拥而眠,外面月色甚好,透过窗户映照在了床帏之上。透过轻薄的纱帷,月光倾泻在娅宣娜与云修仪的脸上,二人脸上均是一片平静,只是心中却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