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入耳,三人皆是一愣,当朝颜拿下面具,楚赫煊便已飞奔过去,扑进朝颜怀里。
“阿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楚赫煊紧紧抱着阿姐,嗅着阿姐身上熟悉的味道,热泪盈眶!
“嗯,我回来了,煊儿,别哭!”朝颜轻柔的摸了摸楚赫煊的脑袋。
一年不见!
煊儿长高了!
“我没哭!”楚赫煊仰起脑袋,擦了擦眼角,“煊儿是高兴!阿姐……煊儿好想你!”
脑袋又埋进朝颜怀里,楚赫煊忍不住哽咽了声。
“真的是楚姑娘?这才一年不见,楚姑娘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瞧着不远处的朝颜,云晋惊叹。
“你不如直接说楚姑娘变得更美了!”景舟面无表情的回了句。
云晋摸了摸鼻头,“唐突佳人,岂不是冒犯?”
云晋之所以觉得朝颜变了,是因青衣时的她,清冷淡雅,而一身红衣的她,冷艳高贵!
前者是楚朝颜!
后者是曾经的冷初棠!
“阿姐,你此次为何回来?”楚赫煊心里其实已经猜到阿姐回来的原因,没敢说出口。
朝颜摸了摸他的脑袋,并未正面回应,而是拉着他走到景舟云晋面前。
“刚才的事,我都瞧见了!”朝颜淡道,“劳烦两位带煊儿回去!”
知道朝颜说的什么事,云晋略显尴尬,扔臭鸡蛋整人这种事,怎么都显得幼稚了些!
“那阿姐你呢?你不和煊儿回家?”楚赫煊问,紧紧抓着朝颜,满眼担忧,似乎怕阿姐一走,又不回来了!
“阿姐有点事要办,乖!你先回家,阿姐办完事,会去找你!”朝颜温声道。
“哦!”楚赫煊垂下脑袋,阿姐要办什么事,他自是知晓!
将楚赫煊交给云晋景舟,朝颜很是放心。然,楚赫煊并没有听话乖乖回去,而是悄悄跟着去翊王府!
云晋景舟拦不住,只好一同去!
翊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喜笑颜开,纷纷围着翊王祝贺!
然,当翊王一记冷冽的眼神看向他们时,一个个吓的闭嘴,尴尬的笑着,连忙回到席间,低语议论翊王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这婚事,本就是被逼的,翊王如何能高兴?
眼看众臣交头接耳,低议儿子,坐在高堂上的柔妃,担心出岔子,无奈起身走过去。
“阿辞!”
站在儿子身边,柔妃低声道,“母妃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平阳王在封地时,便拥兵自重,一年前又因生擒镇国公,立下大功,威名大噪,他现在权倾朝野,如日中天,又有太后当靠山,胳膊拧不过大腿,你现在不是平阳王的对手,暂且忍忍!”
君墨辞脸色阴沉,便是语气也极冷,“他的功从何而来,母妃当明白,他配不上‘功臣’二字!”
柔妃叹息,脸色看着不大好,大病初愈,便来翊王府主持婚事,脸上的脂粉都遮掩不住那病态的模样。
“母妃明白又能如何?你父皇不认是颜颜的功劳,太后亦不认,在旁人眼里,平阳王就是护国功臣。
一年前,你不是已经试过把平反镇国公的功劳归给颜颜,可你父皇怎么做的?他恼羞成怒,逼你娶穆栖乐,你不答应,将你贬为庶民,逐出皇城!”
想起这件事,柔妃心里就像憋着一股气,出不来,堵的难受。
也是自儿子被逐出皇城那日,她一病不起,更是失了宠,陛下再也没踏足过毓秀宫!
母子俩各怀心事,这时,外面再度响起鞭炮声,喜婆的声音传了进来。
“过红关,生贵子,鸾凤和鸣!”
放眼望去,喜婆婢女簇拥着新娘跨过火盆,笑呵呵的朝着这边过来。
“阿辞,若要不受制于人,唯有站在至高处!”低语了句,柔妃转身,回到首位上坐着。
君墨辞眼底掠过一抹暗色,袖袍下的拳头紧了紧。
“王爷!”
进了门,喜婆笑嘻嘻的将红绸的一端递给君墨辞,由君墨辞牵新娘去拜堂。
然,君墨辞瞧都未瞧一眼,便转身过去!
喜婆懵了,拉着红绸不知所措,便是穆栖乐,脸色都僵了!
满堂宾客,怪异的目光落在君墨辞和穆栖乐身上。
穆栖乐只觉耳根子发烫,有些难堪!
她强颜欢笑,走到君墨辞身边,压低了声音说,“王爷,还想要那东西,就和妾身拜堂,否则,妾身不介意毁了!”
“你威胁本王?”君墨辞赫然看向穆栖乐,骇人的眼神令穆栖乐心尖一颤!
她强忍着惧意,笑道,“王爷若配合,便不是威胁!”
那一刻,君墨辞已经动了杀心!
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他接过喜婆手中的红绸,脸色阴沉的哪像成亲的样子。
穆栖乐也不在意,君墨辞不爱她,她亦是!
她要的不是君墨辞的爱,而是他这个人,又或者说是翊王妃的身份,更甚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
“一拜天地!”
喜婆一喊,四周宾客都跟着哄闹起来,外头再次点燃鞭炮,又是一派热闹喜气的氛围。
拜天地时,君墨辞站着一动不动,穆栖乐也不恼,嘴角挂着笑意,自个拜。
“二拜高堂!”
转过身,君墨辞仍旧未动,穆栖乐镇定自若的拜下去。
高堂上,只有柔妃一人,玄帝和太后均是未到。
“夫妻对……”
“咻!”
喜婆的声音突然被射来的利箭吓的止住,利箭穿破君墨辞和穆栖乐拉着的红绸,插在地上。
彼时,红绸断成两段,红花坠落在地。
满堂宾客色变,看向门口处,便见一袭红衣,傲然冷艳的女子,持着弓箭迈步进来。
那神态间,有种说不出的,睥睨一切的气势!
那身红装更是比身为新娘的穆栖乐还耀眼!
“颜颜?”
柔妃蹭的起身,震惊的看着走进门的朝颜。
君墨辞却是僵住,定定的望着她。
她,果然是来了!穆栖乐嘴角勾了勾,瞥了眼旁边的春蕊。
春蕊会意,立时厉喝,“来人,还不将擅闯王府,意图不轨的女子拿下!”
霎时间,外面涌进一群侍卫,纷纷持剑对着朝颜。
朝颜站着未动,甚至没有理会身后的危险,只是望着君墨辞,幽幽道:
“跟我走!”
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而是要直接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