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陛下半路捡回来的?”旁边的侍卫道。
“有可能!”另一人说,“清汤寡水了三年,陛下想开荤了,也说不……哎哟!”
宣王一巴掌拍在那侍卫脑袋上,“都胡说些什么?非议陛下的私事,都不要命了?”
一个个吓的连忙噤声,哪还敢再看陛下的热闹,慌忙散去,只剩下青木和宣王杵在院子里。
“那王爷您说这是什么个情况?莫非,陛下移情别恋了?”青木不解的看向宣王。
君墨辞带朝颜回来的时候,青木不在,只听下人说陛下带了个女人回来。
宣王摸着下颌,盯着紧闭的屋门,“移情别恋,不大可能,三……陛下怎么可能忘记楚朝颜?也许是……”
仔细斟酌着,宣王道,“寂寞难耐?找个解语花解闷?”
“……”
宣王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不怕陛下砍了他?
为保小命,青木立马溜走,可不敢再看下去。
宣王着实好奇的不得,到底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他那三弟的眼?
于是,他猫着步子过去,偷听墙角。
屋里!
君墨辞抱着朝颜坐在怀里,捻起她的一缕白发,“颜颜,苍术到底带你去了什么地方?你的头发……”
知道他要问什么,朝颜莞尔,“南疆!是南疆巫蛊一族的族长救了我!”
“南疆巫蛊一族?”
君墨诧异,“南疆蛊术甚行,我早有耳闻,不想,他们还有这逆转天命的通天本事!”
起死回生,可不就是逆转天命!
朝颜摇头,“倒也不是,是他们一族的至宝——命蛊延续了我的生命!”
君墨辞眉头拧起,“你的意思是,那命蛊活,你才能活?”
朝颜点头,君墨辞霎时紧张的握住她的手,“那岂不是……”
命蛊一死,她便会……
“放心!”朝颜安抚他,“命蛊的寿命少则几十年,多则百年,没那么容易死!”
闻声,君墨辞悬着的心才落下,“你的双眼,又是怎么回事?”
垂眸对上她的瞳孔,那双如墨的瞳孔很是陌生,只有眼神是他所熟悉的。
朝颜抿了抿唇,靠着他的胸膛,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眼角。
君墨辞不熟悉这双眼,她却异常熟悉!
“我沉睡了一年才醒来,双眼因为毒素侵蚀而失明,青丝成雪也因此!苍术用尽一切办法给我治眼,治了两年,我的眼睛才能看见!”
那时,她还问苍术怎么治好她眼睛的,苍术说找到了一种奇药,什么奇药,却死活不告诉她。
她只知,自己昏睡过一段时间,醒来后就能看见了。
君墨辞抱紧她,长叹一声,“不管如何,你活着,便好!”
说罢,窗外传来哎哟一声。
君墨辞当即厉喝,“何人躲在那?滚出来!”
松开朝颜,他冲过去,掀起窗户,抬掌打出去。
“陛下别冲动,冷静冷静!是我啊!!!”
宣王连忙挡住君墨辞的手掌,揉着被窗户撞疼的脑袋,徐徐站起身。
君墨辞脸色黑沉,“宣王!偷偷摸摸的躲在这里,成何体统?”
宣王尴尬的咳了声,“那什么,别说那么难听,不是偷偷摸摸,是光明正大。”
忽略君墨辞难看的脸色,宣王看着坐在屋里的朝颜,心思百转,面上却笑着打招呼。
“三弟妹,没想到三弟,呃……陛下带回来的女子是你啊!三年了,你可算回来了!”
回忆往昔,宣王忍不住感叹,“当年,你被苍术带走,陛下仿佛魔怔了,时常一个人坐在长安宫自言自语……吃了三年的相思苦,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朝颜听着,目光落在君墨辞身上,难以想象,他是如何从失去自己的悲痛中熬过去的?
又是如何苦等自己?
“宣王说的,好像魔怔的只有朕!”君墨辞冷笑,“也不知谁跟野牛发疯似的全天下找人!”
宣王瞬间一怔,旋即暴跳如雷,连陛下都不叫了。
“三弟,有你这么戳人心窝子的?本王就戳你一刀,你捅本王十刀,你……你狠!”
宣王咬牙切齿,袖袍一拂,脸色阴沉的走了。
朝颜走到君墨辞身边,瞧着离开院子的宣王,怪异道,“宣王这是怎么了?”
朝颜刚回来,君墨辞不想提起宣王和凤凝的事让她忧心。
但想着她们主仆情深,还是把德太妃拆散两人姻缘的事告诉她。
得知凤凝自三年前就下落不明,朝颜一夜未眠,心神不宁。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君墨辞带她出城散心。
两人的行踪被南虞探子发现,探子立马把消息带回去给萧怀珏。
萧怀珏正在和霍丰元司空宴商议战事,几人听了这事,霍丰元诧异道:
“神秘女子?打了三年,也没见玄帝皇帝身边有女人,哪来的女子?”
跪在地上的士兵一脸迷茫,他哪知道!
司空宴看了看一脸深沉的南帝,转而问,“可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探子摇头,“卑职不敢离太近,没看清,只见那女子一头白发,玄沧皇帝似乎很紧张那女子,一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啪的!萧怀珏突然将手里的书拍在案桌上,神色暴戾,“速查!”
探子缩了缩脖子,称了声是,立马退走。
司空宴和霍丰元从屋里出来!
霍丰元叹了口气,“看样子,陛下还是没放下那丫头!”
世人都以为南帝攻打玄沧是为了扩张领土,只有霍丰元,司空宴这些近臣才知,南帝是为了给心爱的人报仇!
当年,朝颜的死讯传遍天下,知晓她被苍术带走的人不多。
萧怀珏认定是君墨辞害死了朝颜,才出兵攻打玄沧,要手刃君墨辞,给朝颜报仇。
“初棠,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不过三年,他身边就有了新欢……”
看着案桌上的画像,萧怀珏眼底尽是暴怒之色,拳头紧握。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萧怀珏赫然抬头,赤红的眼,冷冷盯着走来的女子!
“你来干什么?”
他一身戾气,早已不复当年温润如玉的模样!
君若卿眼底掠过一抹伤色,不经意瞥到桌上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一拢红衣,清冷艳丽!
三年了,她仍然捂不热他的心!
他心里还是只有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