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有些慌乱的,加快脚步走了,耳根子有点泛红。
他就是害羞吗?有什么好害羞的,秦容莫名其妙,但是又觉得裴辰州的这个样子有一点傻傻的可爱,嗯,大概是因为人长得俊美吧。
看看裴辰州放在现代一米八二的身高,再看看她勉强一米四的身高,秦容觉得,就外形上来说,他们之间相差未免太大了。
唉,还得多吃多补多长身体啊。
在回去的路上,裴辰州一直在想容丫头家还需要什么,突然,他恨不得拍自己一个脑袋,他咋就这么笨呢,难怪他总觉得缺了啥,除了住棚子没法子,毕竟要盖房子,哪怕是几间茅草房,也需要几两银子,瓦房更是得十两银子起,这些先不说,容丫头家里的其他条件也太简易了,总得像家的样子呀。
他像是有了动力和目标,眉梢上带上了喜色和期待。
万氏把菱花家的被子和垫子抱下来,秦容赶紧去接一部分。
“三嫂,我们买够了床、上的用品,被子和垫子还你们。”万氏说。
“呀,买来了,有新的用就好,被子几床?要不要留一套。”菱花没有忙着接。
“买的棉花和布,够做两床被子呢。”秦容说。
菱花这才接过来,欣慰道,“你们有用的就好。”
下午,母女俩都忙着裁逢布匹,装棉花,小礼和小葵跑到院子里来玩,各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其他的零嘴菱花收起来了,生怕他们一下子吃完。
冰糖葫芦三文钱一串,糖一文钱五颗,村里头的人家去镇上赶集,最多只舍得带一两文钱的糖回来,农村的娃儿吃一串冰糖葫芦都是奢侈。
两个孩子把糖葫芦当成了宝,偶尔小心翼翼地T一口,大半天过去,第一颗糖葫芦还没有吃到肚子里呢。
秦容看得好笑,“又不是以后没得吃了,下次赶场容姐姐还给你们买。”
“容姐姐,娘说我们不能白吃你的东西,我们要帮你干活。”小礼说。
秦容汗,“好啊,有什么合适的活儿,不会落下你们。”
上方的院子里,秦旺福眼巴巴地看着小礼和小葵手里的冰糖葫芦,每次秦家人去街上,都不会给小孩子带吃的,哪怕是一颗糖,小孩子嘛,不吃糖也不会饿死,吃了还浪费钱,何必呢。
“娘,旺福也想吃冰糖葫芦。”秦旺福吞、咽了一口口水,“为什么小礼和小葵有冰糖葫芦吃,我没有。”
陈氏早就知道秦容买零嘴给菱花的两个孩子的事情,不过她真正羡慕嫉妒恨的,是秦容和万氏居然买了一板车的东西回来,瘦肉还是的纯瘦肉,纯瘦肉啊,随便割点下来拌着菜炒,都足以让人垂涎,不仅是她,老秦家全体上下都是这样的心情。
“没有就没有,没吃过冰糖葫芦吗?”陈氏叉着腰骂,“你以为人家是你亲姐,人家就会给你吃了,亲生的还比不过别人家的杂毛小子,有良心的人倒好,没良心的T都不会给你T。”
秦容正在和万氏往缝好的被套里塞棉花呢,冷不防被陈氏含沙射影地骂。
“小礼小葵离容姐姐近一点,免得有人偷吃你们的冰糖葫芦。”
亲生的弟弟又怎么样?自私爹和刻薄后妈生出来的,小小年纪也不学好,她可是半点感情也没有。
两个孩子很聪明,听得懂是怎么回事,走到秦容的身边。
“容姐姐你不自私,你很好。”小礼说。
小葵也点头,大、大的眼睛很萌。
陈氏切了一声,好个屁,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自家人不顾,要去对别家人好。
“娘,我要吃冰糖葫芦,我要吃嘛,为啥别的孩子有得吃,我没有。”秦旺福脏兮兮的小手抓着陈氏的手,人就往地上倒。
秦旺喜,秦旺禄也跟着闹起来,“娘,我要吃冰糖葫芦,为啥街天我们没有冰糖葫芦吃。”
农氏心里一阵气闷,也不知道是生郑氏周氏的气,还是秦容的气。
“这个街天没有,下个街天就有了。”农氏安慰自己的两个孩子。
“别做梦了,下一个街天也没有,永远没有。”陈氏啐了一口,“老秦家上下十几口,要维持一大家子的咀嚼不容易,哪里像住破烂棚子的有闲钱,买冰糖葫芦给别家的杂毛小子。”
秦旺喜和秦旺禄听说没有,都嗷嗷大哭起来,两个孩子一哭,秦旺福也跟着哭,一边哭还一边盯着小礼和小葵手中的冰糖葫芦。
陈氏骂骂咧咧,见秦容还是不肯拿出一点来,也就放弃了希望,不管了,进了厨房。
农氏也头疼,只好对秦容说,“容丫头,你看我的两个娃子闹得厉害,你有没有糖可怜可怜他们一颗。”
老秦家里,农氏的存在感是最低的,几年前丈夫被抓去当壮丁,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大齐和云国关系僵化,虽然没有真的打起来,但边境上的小摩擦是有的,说不定已经挂了,少了顶梁柱,孩子又小,不能出力,农氏说话低声下气,平时干的农活也最繁重。
印象里,这个二伯娘为难自己也最少。
秦容心里叹了一声,糖果她倒是留了一点自己咀嚼,起身进棚子里,摸出三颗糖,扔到上方的院子里,“一人一颗。”
扔的糖果正好掉在一处,三个小孩冲上去抢作一团。
秦旺喜八岁,秦旺福六岁,秦旺禄五岁,秦旺喜抢到两颗,秦旺福抢到一颗,秦旺禄扑了个空。
“大哥,给我一颗。”秦旺禄伸手。
秦旺喜抓着糖就跑。
秦旺福才拆开糖纸袋,秦旺禄就扑了上来,两个人争打作一团。
“臭小子,敢抢我家旺福的糖。”陈氏从厨房冲出来,手里拿着锅铲,用力拍在秦旺禄的屁、股上,烫热的锅铲,把秦旺禄的屁、股烫起了水泡。
秦旺禄哭得更加大声,农氏正在剁猪食呢,看到陈氏下手这样狠,眼眸一冷,走进堂屋。
“娘,四弟妹用炒菜的锅铲打旺禄的屁、股,这样做的饭菜叫老秦家人咋吃得下?”
冯氏正坐在蒲团上,转着佛珠念念有词,外面小孩的哭闹声她不是没有听到,只是早就习惯,所以充耳不闻。
听说陈氏用锅铲打小孩的脏屁、股,冯氏半眯着的眼睛一睁,起身走出来,果然看到陈氏打得真起劲,秦旺禄的屁股早就是红肿一片。
“住手,坏东西,是不是要打、死人你才满意,你咋不打自己的娃子?”冯氏训斥。
陈氏看秦旺福把糖吃光了,这才肯住手,委屈地说,“娘,一人一颗糖,我家旺福就一颗,旺禄的大哥抢了两颗,自己跑了不给他怪谁?”
大概是怕挨打,秦旺喜跑出院子了就再也没见人影。
“就算是这样,为了一颗糖,你也不至于拿给全家人炒菜的锅铲去打小娃儿的脏屁、股,你自己吃得下屎啊尿的,其他人吃不下。”冯氏唾沫横飞,喷了陈氏一脸。
“娘,我护子心切呀。”陈氏躲让着。
冯氏一把把锅铲抢过来,“不知检点的东西,哪个吞得下你做的菜,和老、二媳妇剁猪食去。”
陈氏已经做好了几个菜,最后这一道是肉菜,白菜炒五花肉,也算是一道美味,郑氏和周氏被冯氏支去挖野菜去,她正在心里盘算着偷吃几筷子,哪想到冯氏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娘,你年纪大了,这种活儿做媳妇的哪里能让你受累,还是我自己来吧。”陈氏赶紧追上去。
“想偷懒卖坏是不?滚一边去。”冯氏一锅铲拍在陈氏的头上,陈氏五天没洗头,顿时沾了一锅铲的油腻,也不知道是头发沾上锅铲,还是锅铲沾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