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问题,我们家的生意比不了其他大酒楼,到我们家卖猎物的人少之又少,我们求之不得呢。”林大厨爽快地答应下来,“等到酒楼的利润涨了,多给一点价格,也是没问题的。”
秦容先下了一道黄焖鸡的菜谱。
林大厨把这道菜谱反复看了好几遍,想象着用这些作料和步骤做出来的味道,心里隐约有了一点谱,“以鸡肉作为原食材,的确很方便,丫头,如果这道菜能够成为招牌,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秦容笑笑,“感谢就不用了,林大厨记得我前面交代的就行。”
裴辰州到领了银子回来,秦容和林大厨告辞。
林大厨和善地把她送到门口,然后进了厨房。
“留一个灶位出来。”
“林大厨,又有新琢磨出来的菜品呀。”有厨子问道。
前面林大厨弄了几道新的鱼菜出来,大受客人的欢迎,成为他们酒楼的几个主打招牌。
林大厨嘿嘿一笑,“说不定手里的这道菜谱,会是咱们家酒楼以后的一个大支撑,这可算不算是我的功劳,以后再给你们说。”
他做厨长这么多年了,哪些菜谱能达到什么样的地位,看一眼心里就有数。
虽然不是街天,可街边还是零星有卖早点和烤串的流动摊位。
裴辰州在一个卖羊肉串的摊位前停下,“来十二串。”
“好咧,二位稍等。”卖羊肉串的小哥高高兴兴地数出十二串,刷上调料,烤得滋滋冒油,香味飘出来,让人垂涎。
仿佛是怕秦容抢了先,裴辰州掏出钱给了。
秦容不由得偷笑,她怎么会不卖他这个面子呢?
秦容以为每人六串,裴辰州分了她十串,他两串。
“州伢子,你吃这么少怎么行。”秦容又拿了几串给他。
“容丫头,我不咋吃零嘴,你多吃一点。”裴辰州躲开了。
秦容没法子,只好依了他。
等到吃好以后,他们寻一家大一点的药铺子,问麝香的价格。
“这个得看成色。”药铺的老板说,“不咋样的,五百文一克,好的,一千文一克都行,小姑娘,你们有麝香卖呀。”
秦容看这个老板倒像是个厚道人,把麝香拿出来,“你看看,值多少钱?”
麝香从香囊里刮出来,用布包着,而且经过了烘干,变成小小的,褐色的一团。
老板接过来,细细地观摩,满意道,“色泽,质地,都是上佳,但也不是最极致的质量,这样吧,八百文一克。”
就连这样好的的,他药铺子以来,就没有见过几回。
裴辰州不说话,等秦容拿主意。
秦容微微思忖了一下,老板知道她在想什么,和颜悦色道,“小姑娘,别的不说,我敢保证,给你的价格是最公道的,不信你可以拿到其药铺子试试,如果开的价没有我这儿高,你再拿回来也没关系。”
“行,称重吧。”秦容笑笑,她只是不太了解麝香,所以犹豫了两息,看看这老板怎么说。
不过,能卖到一千文的,必定是顶级的质量了,那是十分罕见。
州伢子的麝香,能卖上个八百文,也不亏,其它药铺子为了从中间赚取差价,只怕低的价格还要更低。
老板称了一下,“一共二十一克。”把称上的重量出示给两个人看。
接着拔算盘,“卖价是十六两银子八百文。”
十六两银子多,还是一头麝鹿的麝香价,要是再多捕到几头麝鹿,那岂不是大发了?
秦容看向裴辰州,他也正好看着她,眼里藏着笑意。
老板数够了银子,交给秦容,“小姑娘,小兄弟,等下次再有麝香,就拿来我这里卖,我这里呀童叟无欺,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秦容莞尔,对这个老板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只要我们有。”
等出了药铺子,她把银子交给裴辰州。
裴辰州只拿了一半,另一半就留给她,还把前面卖麝鹿的也拿出来,分了她一半。
秦容眨眨眼睛,被他这一系列的操作搞懵逼了,“州伢子,你这是做啥?”
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给她钱?
“猎物是我们一起上山打的,当然要分你一半。”裴辰州说。
原来是这样,秦容摇头,“你这个傻子,我只是陪着你一起玩,猎物是你自己打的,这钱我不能要。”
“不行,我们是同伙,同伙就是要分一半,容丫头,你要是不接受,我会良心不安的。”
秦容见他坚决执着的样子,只好道,“那我先替你保管着,你有需要的话再跟我要。”
裴辰州轻轻地嗯了一下,无论有什么,他才不会跟容丫头要钱呢,那一半的钱,给了容丫头,就是她的,要不是为了盖上青砖琉璃瓦房,好配得起她,他手里的一半,他也大部分不会留着。
“州伢子,你再买一点物资吧,你前面买的,似乎还不太够。”秦容说。
她是担心,难道寒潮来临的时候,他家里撑不住。
裴辰州想了想,“嗯,好。”
两人辗转几处地方,买了米和面,油和盐,一些干菜,花去了差不多一两银子。
因为不是街天,除了酒楼和饭馆其他铺子很少开门,两人把镇子上的街道都逛完了。
和容丫头一起逛街,裴辰州特意放慢了脚步,街上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兄妹,因为秦容太瘦太小太矮了,完全想不到那方面去。
秦容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急,等到买好东西,她看到一家卖首饰的铺子门开了一条缝。
应该是有人在守店,但生意冷清,所以门没有全开。
秦容在铺子外停住脚步,敲了一下门。
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人的脸映入眼帘,带着笑容道,“小姑娘,买首饰呀。”
“嗯。”
妇人把门打开了,把人迎进去。
镇子不是繁华之地,首饰铺子很小,里面多是木质的首饰,还有一些银子打的,已经是最高级的了。
“小姑娘,是给自己买,还是……”妇人打量了一眼她身边的少年。
秦容有好几样首饰和头花,“我给我哥哥买。”
要不说是哥哥,别人一定会胡思乱想。
裴辰州听她这样说,垂了一下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丫头,不买了,我一个大男人戴什么首饰。”他低声说。
秦容看一眼他的头上,“至少簪子要用吧。”
而且,他头上那粗糙的木簪子开了裂缝,快要用不成了。
“我家这里男人用的,也只有簪子,都是木质的,你看看这几样。”妇人把她领到一个角落。
有檀木的,有桃木的,有黄梨木的。
檀木的刻着桃花,桃木的刻着白云远山,黄梨木的刻着柳枝。
秦容拿了一支檀木的,一支桃木的,给了钱,裴辰州没有跟她抢,木簪子用不了多少钱,容丫头给他买,他的心里暖乎乎的。
“容丫头,你选几样银的,我给你买。”裴辰州说。
“小子,嫌你钱太多啦。”秦容揶揄,银首饰,村里哪有人戴,最多是有点底子的人家嫁女,打发一些,镇子上还稍微常见一点,但也不多。
“我想给你买。”裴辰州又说,声音很低,却很坚决,“容丫头,你尽管挑。”
“我的够用,要买以后再买。”秦容拉着他出了这家首饰铺子,这一来二去,首饰铺子的老板娘,看两人的目光都有点不一样了。
裴辰州有些不高兴,可是拿着秦容给他买的,心头又是说不出的甜,这两种滋味结合在一起,复杂得很。
秦容噗嗤一笑,“又不是不让你买,都说了以后买,你还计较,真是小家子气?”
裴辰州一听,怎么能让容丫头认为他小家子气,“嗯,那就以后买,到时候,容丫头你可不能拒绝。”
“等你挣到很多钱了,我不光要银的,还要金的,玉的。”秦容戳了戳少年的胸膛,嘿嘿,手感真好,她不知道这样偷偷揩了多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