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兄,你说世人练武是为了什么呢?”
桃花雨中,陈玄与黄药师亭中对弈。
黄药师落下一颗白子。
“金钱、权势、地位。”
陈玄看了一眼棋局。
“若是习武到了你这般境界,那又如何?”
黄药师愣了愣。
“大概是为了一个执念吧。”
陈玄点了点头,思索着如何落子。
黄药师看向陈玄,欲言又止。
……
临安的某座酒楼。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陈玄坐在栏杆上,抱着葫芦喝酒。
欧阳锋鼻梁高挺,身材高大,他背对着栏杆,坐在桌前,闻言猛地一惊。
陈玄看着楼下街道上的行人。
“你才是真的武痴。”
陈玄自栏杆上跳下来,将葫芦系好。
欧阳锋饮了一杯酒,转身笑着看向陈玄。
“阁下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
我看你腰佩长剑,莫非你就是一人一剑灭了铁掌帮的那位?”
陈玄用剑回答。
剑已出鞘,一道白线朝着欧阳锋逼近。
欧阳锋一手挑起桌子,朝着陈玄扔了过去,木桌瞬间裂开。
这一层楼的客人一见两人要动手,纷纷朝着楼下逃窜。
欧阳锋双手撑在地上,腹部一瘪一胀,如同一只蛤蟆。
陈玄惋惜地摇了摇头。
龙渊剑歪歪斜斜地刺了过去,萧条肃杀的意境笼罩在两人之间。
欧阳锋猛地跃起,双掌裹挟着巨大的劲气朝着陈玄而来。
陈玄笑着收剑。
剑气自欧阳锋掌前闪过,直直地划在他的胸口。
一剑袭出,第二剑接踵而至。
自楼下跃上来一道人影,他猛地朝着陈玄身侧攻去。
“等的就是你。”
刺变为横斩。
陈玄丹田金莲微动,池塘活水潺潺流出,化作一道璀璨的剑光。
火工头陀猛地退后,惊异地看向陈玄。
“好小子!”
他再次欺身,使了一招大力金刚掌。
掌风涌动,虽是朝着陈玄而来,却将临近的三四张桌子掀翻。
陈玄不退反进,圣灵剑法一十八招瞬间出了三招,前一剑刚递出,后一剑便又来了。
剑气重叠,三剑齐发。
剑气直朝着火工头陀胸口而去,他避无可避,只能双掌向前,加大掌力迎了上去。
火工头陀捂住右掌,猛地退后。
“欧阳兄,你我若是再不联手,今日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火工头陀满脸胡茬,面目凶恶,他对着躺在地上假死的欧阳锋吼道。
陈玄惊讶地瞧了瞧躺在地上的欧阳锋。
可他却依旧不曾动弹。
陈玄一脚蹬地,猛地腾空,一剑朝着火工头陀刺去。
火工头陀嘴里骂骂咧咧,但却不敢硬接,只能死命朝着楼下跃去。
来不及了,他此刻的位置距离陈玄刚好十步。
火工头陀只觉得心口一痛,从此便再无知觉了。
陈玄看着跌落下去的尸体,面无表情。
他一步一步朝着欧阳锋走去。
“欧阳先生先前有机会杀我,为何犹豫了?”
陈玄有些不解。
欧阳锋如同弓弦上的箭矢,一掌朝着陈玄身前袭去。
“若是对付一个江湖晚辈还要偷袭,那西毒的脸可真就丢光了。”
陈玄将龙渊剑横在身前,运转大黄庭,毫发无损地挡下了这一掌。
“我练剑就是为了不死。”
陈玄双眸与欧阳锋对视。
“所以很抱歉,我只能请你去死了。”
剑九悄然刺出。
欧阳锋重重地地倒在地上。
“检测到宿主击败欧阳锋。
请从以下两项奖励中选择一项。
察言观色(源自秦时世界)
辟水剑法(源自剑雨世界)”
“两项?!”
陈玄愣了愣,系统似乎发生了什么不知名的变化。
……
欧阳锋和火工头陀同时出现在同一座酒楼。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完颜洪烈或者完颜康就在附近。
酒楼对面的一座院子里,角落的一个房间,完颜洪烈正在和大宋宰相史弥远交谈。
“王爷大可安心,宋金两家乃是兄弟之国,大宋绝不会擅动刀兵。”
大宋如今的那位皇帝,显然已经时日无多,他一旦殡天,大权自然要落在史弥远手中。
蒙古已然势大,倘若宋蒙联手,南北夹击,金国绝无活路,因此完颜洪烈才会亲自南下。
“史丞相胸怀博大,能以天下苍生为重,不愧为宋国文臣之首。”
完颜洪烈闻言喜上眉梢,端起茶杯对着史弥远遥遥一敬。
史弥远淡淡一笑,颇有几分波澜不惊的架势。
完颜康立在门外,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
“欧阳先生和那位头陀一同压阵,这天下有哪个刺客胆敢闯来?”
完颜康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这两人同时收他为徒的场景了。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自围墙之外飘了进来。
“小王爷,好久不见。”
陈玄一步步朝着完颜康走来。
“刺~”
一道银色弧线划过,完颜康没能把这两个字完整地喊出来。
陈玄挥剑斩碎了门窗。
“谁能想到,大金王爷和大宋宰相竟会在此地幽会?”
陈玄笑得很戏谑。
史弥远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陈玄。
“你想要什么?权?财?女人?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陈玄摇了摇头,笑着看向完颜洪烈。
“王爷又能给我什么?”
完颜洪烈看着倒在门口的那具尸体,面色不改,只不过按住椅子的那只手有些发白。
“先生武功惊世,何必为了一个腐朽的大宋断送了前程?”
陈玄收剑,走到两人身前,自顾自地拿起一只杯子,添了半杯茶水。
“武穆遗书在何处?”
陈玄坐在两人下首,端着茶杯轻抿一口。
完颜洪烈死死地盯着陈玄,从怀中取出武穆遗书。
陈玄放下茶杯,单手接过武穆遗书。
“仅此一份?”
陈玄将剑尖抵到完颜洪烈的眉心处。
“这等宝物,怎可让旁人知晓?”
完颜洪烈在袖中攥着拳头,面上却仍带笑意。
陈玄点了点头。
拔剑收剑。
史弥远颈上多了一条血线。
“做笔买卖?”
陈玄将武穆遗书揣进怀里,再次端起茶杯,他看向完颜洪烈。
“什么买卖?”
完颜洪烈强压着怒意。
“你劝你父皇出兵攻打铁木真,无论成不成,我都饶你一命。”
陈玄低头,对着茶水吹了口气。
“你知道的,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杀了你。”
完颜洪烈认命一般地闭上双眼。
“本王答应你。”
陈玄笑了笑。
他永远不会杀完颜洪烈,因为自会有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