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述说到这儿,郭森总算是说出了‘棋子’的来历。
他在征得两位女士同意后,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呲牙笑了笑:
“听我爸说这些的时候,我不止一次想笑。祖父是真的棋迷,可胆子好像不怎么大。那场大醉之后,他再跟人下棋,还是局局必胜,虽然少了些以前的凶焰霸气,但更稳,更沉着慎重。所以直到他老人家失踪,也都还是公认的淮南棋王。
对于他‘旅行’时遇到的那个对手,我一直都很好奇。
对方棋艺不精,单凭气势就让祖父输的体无完肤不说,竟还因为他留下阴影,导致连才学会走棋的小孩儿都下不过?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对手吓成这样?
还有,那人最后说的话,也真是怪——若是寡人还有心执掌这天下,后世还哪会有这儿戏般的玩意……
呵呵,寡人?那会儿都民国多少年了,还寡人?就是末代皇帝,也不会这么自称吧?
要我说,估计那就是个疯子,或者半疯。我祖父也是‘棋迷心窍’,凑巧遇上那么个疯子,愣是被对方给吓怂了,哈哈……”
我也点了根烟,看着桌上的棋子,同样是笑,但意味和他截然不同。
林彤看了看我,打手势示意郭森安静,问道:“你有没有尝试分析刚才你所述说的,这一段你祖父的经历?还有,认真的试着解读那句话里的意思?”
郭森愣了愣,“还用分析吗?”
海伦娜道:“我们就只把这段经历,当做非真实的,而只是一个故事——淮南棋王的故事。
www.youxs.org,用了一年时间云游天下以棋会友。
www.youxs.org,几乎丧失了棋技,或者说,是失去了自信。没有了求胜心,输是必然的。
www.youxs.org,是一个棋艺不如他,但却单以气势就能令对手震惊胆寒的人。
www.youxs.org,对方自称‘寡人’,还说他想要执掌天下,就不会有象棋的存在。
郭队长,您知道象棋的来历吗?”
郭森叼着烟挠了挠头:“楚河汉界,项羽刘邦打仗的时候,才有的象棋吧?”
海伦娜摇头:“不完全正确。据我了解,在秦之前,尧舜禹汤人王禅位传承的时代,舜帝有个弟弟名为‘象’,他喜好杀伐,所以发明了这种模拟战争的游戏。但是,是在楚汉相争之后,才真正出现了现代意义的象棋,才有了楚河汉界。
那位‘寡人’,说是他若有心执掌天下,就不会有象棋,应该是指后世的象棋。
我们姑且认定,他说的,是‘真话’。那么,由楚汉之争往前推算,之前曾执掌天下,能够单用气势吓到对手魂不附体的,会有哪些人?”
郭森咧咧嘴:“要这么说,那还真不少,就你说的尧舜禹汤……”
林彤打断他道:“商汤灭亡后,世间只有天子再无人王,人王应该是不会自称寡人的。”
郭森显然被两个女人缠问的头大,看着我,有点求助意味地说:“我历史不及格,能给个选择题吗?”
我笑笑:“不用选择,只安插一个人物,能够贯通逻辑就行了。随便摘一个……就……就我刚才跟你提的秦始皇得了。
如果他不死,秦朝是不是至少没那么早灭亡?
类似‘蝴蝶效应’,是不是很可能就没有了楚汉之争?
那他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就能成立了?起码,不会出现我们现在认知的象棋。对不?”
“哈,你这算是给我解惑了,但却比谁说的都玄。照你所说,秦始皇当年还真得到了长生不死的仙方,只是无心再掌管天下,因此东巡途中假死于沙丘。隔了两千年后,机缘巧合被我爷爷遇上,他以臭棋篓子的棋艺加上千古一帝的气势,愣是把我爷毙的满地找牙,还差点把他老人家吓成神经病?”
我笑着拿起那个‘炮’,改换话题,问:“你还没说,那个‘寡人’,送的这件礼物,到底有什么特别?”
郭森也稍许认真了些,说:“听我爸说,我们家早先虽然不算穷困,但因为祖父‘不务正业’,过的也不咋富裕。
祖父回来后,酒醒后,说那……那‘寡人’把棋子送他的时候,曾说过,这东西能招财,也能惹祸。
不能说令人大富大贵,但可以使拥有者横财、小财不断,小富安康是没问题的。
可如果因为这棋子惹了祸,那就是塌天大祸。
祖父始终还是因为那‘寡人’留下了些阴影,所以就让家人把这棋子供奉起来。
要按我爸说的,好像供奉了这棋子以后,家里还真就开始慢慢富裕起来了。
但是,没过两年,棋子就被人给偷走了。
那时候我祖父……用现在的话说,已经是对棋痴迷到了快走火入魔的地步,也就没当回事。
如果不是上次的经历,听了那丁欢的叙说,如今再亲眼看见这棋子,我真以为那些都是杜撰传说。”
我把棋子放回盒内,推到他面前:“不管其它,老一辈流传下来的传说,再怎么离奇,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实际带这棋子回家后,我的确算是发了一笔‘横财’。现在,棋子能否招财,信不信都无所谓,重要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本以为郭森再没有推拒的理由,谁知他却仍是摇头:“我是不迷信一些东西,但你也说了,空穴不来风。就说这东西能招财吧,我和你丽姐按月领工资,年底有奖金,不缺钱,也就不贪外财。
可是那‘寡人’还说过,这东西如果是惹了祸,那就是滔天大祸。
一句话,这东西,我不要。”
掐了烟,他微微皱眉,问我:“你认为管妙玲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会真打算去按她说的做吧?”
我笑笑,“虱子多了不咬,我现在貌似就是这个情况。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短途旅游,去散散心也好。”
郭森的脸色沉重起来:“徐祸,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是说样貌,而是,我感觉,你正在筹划着什么。
时至今日,我们有过共同经历,现实不允许我接受一些事物,但作为朋友,我,还有你丽姐,关心你是真的。
弟,听我一句——别做违法的事。
还有,保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