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凶?

老古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对我说:

“这事你还真不能怪杨兄弟,我和他聊过,觉得他是个很朴实的人。你或许觉得他拙嘴笨腮,不会说话,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干什么的?”

我一愣,老古声音压得更低:

“但凡卜算看相,都有可能犯五弊三缺。他总是说不到重点,绕老绕去,不是也能让咱们了解个大概?试想一下,他要是三言五语,把一些秘而不宣的事都说明了……”

老古没再继续往下说,我却已不明觉厉。

回想起来,从认识癞痢头开始,他所泄露的‘天机’,实在已经很多了。

不过,就像老古说的,他每每开口都绕弯子,若是耐心听他说下去,到最后,往往都是对方自行把握重点,把一些事总结出来。

还有,他每次给人看相卜算,张口就得罪人,末了不是挨骂就是挨打,这是不是就等同是泄露天机后,所遭的报应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要真是这样,他可是比他爷杨三句还要高明一筹呢!

老古咳嗽一声,“其实我在信息里说的,也是我总结出来的。金蟾过山阴的人,如若不死,灵台就会变得开化。这类人若是修正道,往往会比普通人更能得大成,但必定多灾多难;可要是走歪路,心窍也会比一般人更机敏,反倒会一帆风顺啊。‘金蟾过山阴,猴子穿蜂针’,足以说明,这个齐瞳,不是等闲之辈,很可能是大智若愚、歹毒透骨之辈啊。”

我点点头,他老丈人才和我们见过面,就遭遇了意外。偏偏这么巧,在出意外前,他刚好出差了……

我心里一动,“如果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对方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的老丈人呢?”

老古眼珠转了转,说:“我在展厅的时候,问过那个王经理。那展厅后头的巨大假山,就是齐瞳当年还是‘太子爷’的时候,亲自督建的。说是一来能展示公司的实力,再就是,山石水榭还有着改善风水运势的作用。

我在想,老王跟他父亲齐巧山以前就是工友,是老朋友,两家又是亲家。老王会不会是知道某个不能够被外人得知的秘密呢?我们大胆假设,如果老王也参与了那假山的建造,他会不会知道假山藏尸的秘密?”

“那应该不太可能。”我摇摇头,“我虽然不懂相术,可老王绝不是那种,目睹了人命案,能够隐藏秘密的人。”

老古呵呵一笑:“就算不是这个秘密,一定也还有别的。要不然,也不会遭此横祸了。对方才一起疑,不经印证就开始了行动……是个狠角色啊。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想都没想:“不能再让这父女俩出事了,我会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们。”

老古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果老王醒过来,还能第一时间问清当时的状况。”

老古说,他待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去干些别的。让癞痢头留下,也好和我们有个替换。

老古走后,癞痢头可能是出于自责,觉悟有所提高,主动要跟我解释,白晶的命格。

我没让他说,在我看来,这不是此次事件的重点。知道‘偏月落凤’这种命格不适合出马就够了,又何必让癞痢头泄露天机,遭受危难。

癞痢头又跟我说,他跟着老古见到了齐巧山,他可以肯定,齐瞳绝对不是齐巧山的亲生儿子,因为齐巧山和守着他的老伴,虽然各有福相,但皆是没有子嗣之相。

我和癞痢头当晚就留在了医院,白晶更是一直寸步不离的陪伴着神不守舍的王欣凤。

次日清晨,老王头的情况有所好转,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虽然老王头还没有醒过来,但守了一夜的王欣凤还是总算松了口气。

王欣凤说,爸爸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她得先回家一趟,拿几件换洗衣服。

我稍一犹豫,就让癞痢头留下守着,有状况立刻打我电话。然后跟白晶一起,送王欣凤回家。

车停在小区楼下,我说我就不上去了,正好借等两人的空,在车上睡会儿。

左等右等,还没见俩人下来,我就想下车抽根烟,顺便给白晶打个电话。

推开车门,一条腿刚迈下车,猛然间,就觉得像是踩到了还没凝固的水泥一样,骤然向下一沉。

我刚睡醒一小觉,反应还有些迟缓,没能保持住平衡,一下子整个人栽了出去。

手一撑地,我就慌了。

地面软的就像是烂泥潭,我一栽下来,撑地的手连同半个肩膀,竟一下就沉到了地底下。

我挣扎了两下,就不敢再动了。

因为我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掉进了一个水泥池子里。

池中的水泥像是才灌进去,越是挣扎,往下陷的越快。

那水泥池实在是太深了,即便我不再动弹,下陷的速度还是很快。还没等我呼救,大半个身子沉进了水泥里。

这时我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感觉就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

然而,抽搐过后,我人还陷在水泥里,却觉得前额和整张脸都剧痛无比。

我想喊,可嘴里像是填满了泥沙,嘴一动,泥沙就往喉咙眼里灌。

我从来没觉得,死亡距离我会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大脑彻底混沌,竟连恐惧都无法触及。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上方说话。

我没有听清他具体说的是什么,只勉强听到一句:“你们当初为什么不要我……”

我的手猛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斜着用力向一旁拉扯,同时听到一个声音急切道:

“醒醒!快醒醒!”

我被这人一拉,心口的重压骤然一松,蓦地睁开眼,发现我还躺在放平的驾驶座里。

副驾驶上,一个穿着皮衣皮裤的光头老头儿,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大师……”

我急着坐起来,吓出的冷汗顺着脸颊都流成河了。

我使劲抹了把脸,看看静海,觉得不好意思,“我……我做了个噩梦……”

“鬼扯!那哪是什么噩梦!”

静海依旧一脸恐慌,尖着嗓子道:“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让脏东西给?了!你差点没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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