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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欲》
北郊,某烂尾楼盘。
灯光通明,肖子明左腿打着石膏,右胳膊包夹板掉在脖子上,脸上的青紫还没好全。
他哆哆嗦嗦地瘫在地上,跟前扔着份认罪书。
在他十米之外的第三层楼边沿,空旷的夜色弥漫,无风无声,背着众人的身影个高挺括,典型的懒散公子哥,正语调不疾不徐地打电话。
寥寥几句话,陈池挂了。
他转身走回来,垂眸看肖子明。
“签了,事算完,不签,你去死。”
肖子明双眸赤红,声音沙哑,“陈池,不就一个姑娘,你要是想要,我给你找十个八个,我们两家没必要闹得这……”
陈池打断他,“甭来这套,没用。”
他起身走了,身后传来哀嚎声,十分钟后,他跟前递来签好的认罪书。
“成,你给那边送去。”
陈池慢悠悠地走进夜色。
大路口停着辆黑色法拉利,宋柏凛正吸烟,困乏的看他眼,“就这么点事,用得着你亲自来?”
陈池拉开车门坐进去,往后一靠。
他说:“签骋禹的人,不能受委屈了。”
几个月前,肖子明那混账东西看上一姑娘,那姑娘性子烈,不乐意从他。那玩意整了点不是人的路子,将她强行弄了。
陈池不爱管闲事,但见不得自己人受害。
一来二去闹大了,为了避免更多糟糕情况。
陈池被陈情连夜送走了。
还是让人迷晕了送的。
宋柏凛一想起就忍不住笑:“成吧,情姐那边怎么说?”
陈池偏头往外看,“不管她,爱怎么着怎么着。”
“得嘞。”
“你那猫呢?”
“好好养着呢。”
宋柏凛拎出来一份资料递过去,“姑娘挺惨,可惜了了,姑娘遇见你更惨。”
遇见他惨?
分明是救命稻草好吧。
陈池嗤声,懒着嗓子笑,“边呆着去。”
宋柏凛启动车。
“您明儿走?”
“现在。”
陈池降下车窗,徐徐夜风拂来。
宋柏凛没多大反应,车内开始播放音乐。
《InYourPocket》Maroon5
Saywhatyouremadatmefor,mefor,
Yeahwhyyoutalkthatevil,yeah,
Thatsnotthewayyoushowlove,showlove,
Nolove,nolove,nono.
Saywhatyourecryingatmefor,mefor,
Trytocontrolyourego,yeah,
Thatsnotthewayyoushowlove,showlove.
……
陈池是凌晨两点多到的南城。
这会雨刚停,风又粘又热。
他坐进车里,捡着宋柏凛给他的那份关于林雨的资料看。
姑娘从小到大没吃好的。
不是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每天都在各处想办法赚钱填饱肚子不挨饿,特有韧性的一姑娘,她那点破事别人碰见都不知道走几次歪路了,甚至可能直接一步错步步错。
偏偏她,牛得不行不行。
真有股劲儿啊。
陈池看完资料,侧眸看窗外。
他的脸色淡淡的,有些懒冷。
车还没到目的地,手机就开始响震,没存但熟,来电地址:中国香港。
陈池跟司机打个招呼,停稳他下车。
地面上湿漉漉的,路灯照下的光影起伏,细碎,风燥湿热多。
他没接,那边一直打。
一条短信进来。
「你让我去南城还是接电话?」
陈池按下接听,步伐懒洋洋地往前走,再有个三四百米就是荔浦了。
陈情压着火,“你是不是疯了?”
陈池单手插兜,“人又没死,你急什么?”
“肖家把肖子明弄出国了。”
陈池直接挂了电话,路过垃圾桶,砰一声,手机投进去。
便利店门口,林雨被这声引得回头。
两人对视,细风波动树叶,遗雨簌簌欲滴,啪嗒一声,掉在他的眉角上。
他在那站了有一分钟。
林雨朝他走去。
陈池这时缓了表情,眯着眼跟她对视会儿,“不是让你回去。”
“一块巧克力没吃够,出来买第二块。”
“给我一块儿。”
林雨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递给他。
没人接,陈池只是看着她,林雨也看着她,而后她只能无奈地剥开外包装,喂到他嘴边。
他笑了声,张嘴咬住。
两人慢悠悠往回走,谁都没说话。
到了门口,林雨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推到了墙上。
外面开始下暴雨,屋内光线昏暗。
可能是彼此情绪都波动过大,反而激起另外一种感觉。
林雨主动抵住陈池的额头,与他静静对视,碎吻擦过脸颊。
气氛逐渐融洽,变得暗昧又凌乱。
陈池掐紧她的腰抱起来亲,巧克力味儿足,熏得人发晕。
她手搭在他的后脑,手指穿进他的发间。
你来我往,谁都停不下来,林雨感觉唇都麻木了。
但她没推,没拒。
好长时间过去,两个人将对方胸腔里的空气彻底挥洒完,同时放开彼此,额头抵额头的平复喘息。
陈池抱她坐沙发上,她翻身坐在他腿上,手臂揽紧他的脖子。
雨不知停歇,玻璃不再清晰。
她难忍的仰起脖子,被冲上头的感觉逼红眼睛。
鱼缸氧气泵不停冒泡,她与他纠缠的身影变得朦胧模糊。
卧室的灯光没调亮,昏黄的暖色调衬得人平和。
林雨吹干头发,站在镜子前,侧着脖给肩上渗血的咬痕涂药。
她身后伸来条白皙劲瘦的手臂,上头有个一样的渗血咬痕。
陈池吐出烟圈,“我来。”
林雨本来就累,直接把药、棉签都给他。
等他给两人都上完药,天色泛白,雨只剩下些许。
陈池躺在床上,林雨在他旁边。她的关注点在手机上,直到被人抽走。
消消乐声响起来。
她说:“你不能下一个自己玩?”
陈池眼都没抬,“玩别人的才有意思。”
“……”
她伸手想去揉腰,有人比她快一步。
就这样也不耽误他玩游戏。
陈池揉着揉着就不正经起来,林雨及时打断他:“理解一下,人会死的。”
他改为握她的手,“放心,耕地的牛会死,但地不会死。”
“……”
林雨甩开他侧着睡,懒得回他的歪理。
陈池关了灯,跟着躺下来,他从后抱着林雨,她没睡,醒了很久。
等她睡着没多久。
她梦见了头一次见林兆卢雪的那晚,应该三岁半左右,印象太深刻了。南城农历十二月份的雪下的遮住人的视线,男人面色铁青,女人满脸悲愤,还有个女人哭哭啼啼。三个人围着她,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