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在空旷野外凭空出现这件事,不知道对阿贝多老师说我最近正在练习一项名为“大变活人”的魔术把戏他会不会相信。
在被抓包的当场问阿老师是不是来夜间散步,其尴尬程度不亚于去废弃太平间找厕所的临时借口。
阿贝多居然还回答了:“嗯,在想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哈哈,这样啊,散步确实有利于思考。”你不说我还以为在这蹲点抓包呢。
我深深呼了口气,“瞧,这野外的空气多么清新——阿老师您是在想什么事情?没想出来慢慢呼吸慢慢想,我就先回...”
说着抬脚就想开溜。
“在想你的事情。”
还没走两步呢,阿贝多平静的直球就快要把我砸昏过去。
今日短短一天的冲击波也太多了,早上不小心看到狐狐洗澡,中午居然远远照面了多日不见的小圆帽,晚上...正如此刻。
此刻我很想学珐露珊前辈的:“啊?年纪大、听不清——”,但很显然这是个只有头埋沙子里的鸵鸟办法。
“想...想我的...?”这话有点烫嘴,反问的时候我都说不满全句。
“嗯。最近有两天的实验空白期,我就想去找你再研究一下那天的突然出现的‘白梅’花的问题。结果到蜜雪冰冰,上面贴着暂时休业几天的通知,不想打扰你‘睡懒觉’的宝贵时间,所以...就决定出来转转。”
明显没在“睡懒觉”的本人:“哈哈...补觉计划很成功,我也觉得休息够了,还是出来散步活动活动筋骨比较好...”
阿贝多继续道:“想起来找你和可莉的那天晚上,你在不小心掉到深坑之前、行进路线好像就以这些古老的装置为目的地点,今天的写生结束正好看到了,就过来瞧瞧。没想到真的会遇见你。”
“那还真是巧了、巧了。”
阿老师虽然没点破,但我想要不要如实告知传送锚点的事算了。
散宝知道、卢老爷知道,今天又刚刚告诉了小提,本身不是什么非要隐瞒的秘密,之前是对于阿贝多本身无尽求知和探索的个人特点所以才想有所保留。
“是很巧,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缘分?什么缘分?我保底强娶的一筐子纠缠之缘吗?
不过阿贝多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真的很有杀伤力...虽然我明白那可能只是对感兴趣之人、之物,所展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热忱。
“可以一起回去吗?”
阿老师都开口了,“当然。”我点点头。
夜空晴朗,微风拂过草面。
踢了踢路上的石子,我主动开启话题:“刚刚如你所见,我确实能使用那些古老的装置,一般我习惯称呼它们为‘传送锚点’。”
“果然如此。”
阿贝多老师点点头,语气中并没有吃惊的成分。
“用‘锚点’这个称谓,实在形象。不过容
我多问一句,所为‘传送’,是指可以通过这种装置到达哪里?是提瓦特有这种装置的任何一处,还是能抵达其它世界?”
“”
我摊摊手,“要是能抵达其它世界就好了。”说不定就能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
“这样啊,那也已经足够神奇了。”
“是吧,就像定点的任意门一样。”建议在公司门口或者早八课堂上放一个,另一个放床头最好。
“‘任意门’...这个说法听起来也很奇妙。那么,你在使用这些‘传送锚点’时需要什么特定条件吗?比如按下某个开关,或是交付一些能量石...之类。”
阿贝多老师变成了好奇宝宝阿贝多,那么我就暂时戴一下小圆帽的有问必答帽吧。
“不需要,只要离得很近,用手摸到或者直接用意念触碰就好。然后...就会自主地感知到一些其它地方的可传送点,但并不是提瓦特大陆的全部。”我解释道。
“这些可传送点的感知是随机的吗?”阿贝多抓住要点。
“不是。”我摇摇头,“需要是你曾经到达过锚点地域才行。”
“原来如此,运行与使用我大概明白了。虽然原理部分还是完全不清楚。”阿贝多思考的很认真。
“这很难讲,我也不清楚。只是某一天一觉起来,‘哔咔——’一下好像就会了。”策划和程序的事很难在这个世界点明啊,我只能糊弄过去。
“我的一位旅行者朋友似乎也能使用这些传送锚点,不过之前没聊过这方面,光记着请人家帮我做实验了。”阿贝多说到这笑了笑,似乎回忆起来好些画面。
还说叻,最开始过你小子的传说任务和限时剧情,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去做实验的路上。活嘛,当然就是某位可怜的为五斗原石折腰的旅行者干了。
“那位旅行者来自世界之外,有许多和常人不同之处。不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你也同样可以使用那些装置。”
“嘿嘿,天赋异禀、天赋异禀。”我开始用自吹自擂掩饰心虚。
“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雪山那边做些实验吗?关于你身上的那些不同之处,或许会对我的实验进展有些帮助。”
好嘛,无情的实验人终于发出了他的实验邀请。
“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实验结束后我也会支付报酬,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阿贝多道。
“报酬?害,我们俩谈什么报酬,阿老师都帮我几次了,必须有空,明天就有空。”正好趁着停业这两天把阿贝多之前就提过关于实验帮助的请求应下。
唔,帮助就要有来有往嘛。
“明天?那就约好了,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雪山。”
“没问题。”我跟阿贝多对了对拳。
“对了,你今天是去了须弥吗?”
“这也能猜到?”快把摄像头拆下来。
“呵呵,不是猜的。”阿贝多指指我另一支手一直抱着的月莲音乐盒,“这个看起来很精巧,
像须弥教令院那边妙论派的作品。”
“哈哈,不是啦,是提纳里做的。”说到这个话题,我兴奋地开始展示这个新得的宝贝,“你看,只要扭这里,花朵就会旋转,还有音乐出来!”
森林的曲调恣意在夜空下流淌,与微风吹拂的方向融为一体。
“原来是去找他...”
“什么?”沉浸在音乐中的我,这回是真的没太听清阿贝多的低语。
“嗯,我说之前和提纳里先生见面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会做这个。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那边生论派的学者吧?”
“是啊,不过提纳里有位妙论派的朋友,据说这个就是请教他做出来的小玩意。”
“外形美观,音乐流畅,很不错的作品。”阿贝多再次礼貌地称赞。
“我准备把它放在店里,这样就能时时听到好听的歌啦,还可以分享给顾客,不知道吟游诗人会不会被吸引,也来蜜雪冰冰表演一曲,嘿嘿...”
看我又沉浸在新得礼物的愉悦泡泡中,阿贝多之后好像没再言语,只是绅士地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明天见。”
太过充实的一天,洗完澡我倒头就扑向被子。
不过月莲音乐盒怎么也舍不得放手,扭两下放到床头、音乐停了再拿下了扭几下......如此重复,毫无睡意。
啊啊啊,明天可是有艰巨的雪山之行啊,给我睡!
......
失眠的人拉开窗帘听着空灵的音乐看星星。
你看那一闪一闪亮晶晶,圆圆的,像不像...像不像...
我说我刚回到这忘记了些什么?
好你个小圆帽,散宝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还在蒙德查事情呢,结果真回须弥读大学了呀。哼哼,今天走得有点匆忙,下次有机会拜托提纳里开讲座的时候把我捎上,我可要好好瞻仰一下流哥的男大校园生活。
嗯,要是能再提前帮我发个饮品宣传单、就更好了......啊,开分店的大计......
在对宏图伟业的畅想中,代表着熟睡的口水也不知不觉地从嘴角流下。
到第二日阿贝多来敲门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匆匆套了件老棉袄下去。嗯,棉鞋也不能少。
一开门,阿老师见到穿得圆鼓鼓的我,脸上一闪而过小小吃惊,而后又恢复惯常的平静笑意:
“你装备得倒是很齐全。”阿贝多腋下还夹了件厚衣服,见我的目光投来,笑了笑:
“雪山那边太冷了,本来是准备给你的。不过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谁说的,我还能再来一件——”本来打算把滚圆的自己再包上一层,看到衣着依然单薄的阿贝多老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还、还是你穿吧,阿老师。”
“不用,我不会冷。”阿贝多摇摇头,帮我把他手上的那一件也裹上。
“这下好了,去雪山你应该能滚着走,我们的行程会非常轻便。”
圆似雪球的我:...
似乎无法反驳。哼,阿老师学坏了。
一旦进入了雪山地界,气温骤然下降,很难想象这是在一直温暖湿润的蒙德。
习惯使然,即使没有可视的寒冷程度提示条,看到小火堆我也总是跑过去站一站暖一暖。
阿贝多看着眼前灵活的“雪球”按着有火堆的路线东跑西蹿:
“你很冷吗?我的实验基地在那个方向,冷的话,快些过去吧。在寒冷的雪原上乱跑可是很危险的。”
好叻。我乖乖回到阿老师身旁,忍不住好奇道:
“今天我们会做什么实验呀?是要打史莱姆丘丘人,还是要找遗失物、做冰原大跃迁?”
阿贝多抱起手臂:
“你好像对我的实验流程很熟悉呢。”
“你之前...是不是认识那位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