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猛地回头,眸色凌厉的盯着她,“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想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林夏恩耸了耸肩膀,看着沈宴有气不能发的样子,总算是心里痛快了很多。
唯一的一丝郁闷,也在此刻散开了。
这时,音乐声已经接近结尾,原住民们再次将池欢围到中间,高声欢呼着,周围掌声雷动。
随后,为首的一个原住民,将一个代表着当地祝福的项链,挂在了池欢脖子上。
池欢忙道谢,和大家一一握了手,游行队伍再次沿着街道,继续边唱边跳着走远了。
池欢长出一口气,沈宴几人忙围上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欢摇头,越过人群,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林夏恩,她笑了笑,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走过去,递到了林夏恩手中。
“还生气吗?”
“气!”
林夏恩瞪着双眼,掌心中树脂做成的项链微微粗粝,刺的掌心有些疼,林夏恩气鼓鼓的咬着下唇。
还想再说点什么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可看着池欢的脸,半晌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身后的四人,顿时长出一口气。
李薇向来自来熟,跳着跑上来,抱住了池欢的胳膊,笑道:“林小姐,一看你就对欢姐还是不了解,欢姐跳舞有什么好看的。她唱歌才是厉害呢!尤其是粤语歌!惊为天人!”
“是吗?”林夏恩轻挑眉峰,闻言忽然沉下脸,说道:“那我还没有气消呢,我不管,你再给我唱粤语歌听吧,不然我还是要跟你和沈宴闹!”
池欢:“……”
周围的人愣了愣,随即响起一阵哄笑声。
同一时间,海岛的另一头,一辆黑色卡宴缓缓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别墅依山傍水,背后是一大片的森林,周围人迹罕见,方圆百米之内,每隔几步便有穿着西装的外国壮汉把守,整个别墅戒备森严。
卡宴停下的瞬间,驾驶座内的司机快步走下,绕到后车座旁,将车门拉开。
随即,身着黑色条纹西装的人缓步走了下来,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快步走向别墅,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轻勾唇角喊道:“旬叔叔,好久不见。”
旬厉面色有些发白,一双鹰目里的锐气也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看到来人,他眼中亮光微闪,侧身将来人迎了进去。
“丹尼尔,你能来就好,嘉儿还是老样子,不愿意吃东西,这个孩子被宠坏了,以为用绝食这种招数,就能对付我,幼稚!”
说道最后,旬厉眸色一变,一张拍在了桌面上,震的桌面上的青花瓷器哗啦一声。
“招数虽然幼稚,但是管用就好。”
陆修言说着,抬手将偏移了位置的青花瓷器挪回原处,抬眸,看着二楼紧闭的卧室门。
“嘉儿在里面?”
旬厉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苦笑。
闻言,微微颔首,沉声道:“原本以为,带她来这里可以散散心,然后忘了那个废物。没想到以前她最喜欢来的地方,竟然还是勾不起她的任何兴趣。”
“她现在的心思,可不在看风景上。”
陆修言淡笑一声,指尖在壁炉上摆着的雪茄中轻轻拂过,然后选出成色最好的一根,放在鼻下闻了闻。
旬厉已经将其中一根剪开,点燃后叼在了唇边,余光朝着一旁的人扫了过去,倨傲的眸光中略过一丝欣赏。
但一想到那个差点拐走自己女儿的废物,旬厉眸色一冷。
“你和嘉儿一起长大,感情也很好,原本我还以为你们长大了一定会在一起,这样我也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了,没想到,她放着你不要,竟然看上了一个废物!”
旬厉面色狠厉,恨不得将那个勾引了他女儿的男人一枪崩了。
可陆修言却笑着摇了摇头,“旬叔叔,我早说过,我和嘉儿只是朋友,我对她也只有兄妹之情。”
“你看不上我女儿?”旬厉笑道。
陆修言耸了耸肩膀,“我没有心情去想男女之情,您明白的。”
闻言,旬厉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陆修言的肩膀,然后领着他上了二楼。
卧室中。
旬嘉木身着丝质睡衣,赤着脚坐在长绒地毯上,空洞的眼中没有一点情绪,只是呆愣愣的望着房间中的一个角落。
她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吃饭了,可胃里面却没有一点烧灼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感觉不到一点外界的气息。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她眼皮微掀。
房门打开,有皮鞋声传了进来,随后停在她的面前。
“我不吃。”旬嘉木轻声开口,声音轻的,好像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陆修言轻叹一声,蹲下身,抬手落在她的肩头。
“嘉儿,是我。”
闻言,旬嘉木身形一颤,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双唇微微颤动着。
可下一秒,她面色一白,后退着甩开了自己肩头的手。
“父亲让你来劝我吗?”
“是。他很担心你。”陆修言沉声说道。
旬嘉木冷嘲一声,“担心我?是担心我死了,没人继承他的家业吧。”
“嘉儿,你明知道旬叔叔很疼你,他是用错了方式,但这不能否定他对你的爱。”
陆修言淡声说着,随即盘着腿,在旬嘉木的身旁坐了下来。
旬嘉木肩头颤了颤,没有说话。
陆修言问:“那个男人,叫温知衡是吗?来之前,旬叔叔已经把他的资料发给我了。”
提到他,旬嘉木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动作,陆修言唇角微勾,继续道:“温知衡是个好人,善良真诚,人也很又才华,和其他的普通男人比起来,他非常优秀。”
闻言,旬嘉木低下头,眼眶一热,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察觉到她肩头的颤抖,陆修言轻叹一声。
“可惜,也仅此而已。在旬叔叔的眼中,一个只比普通男人优秀一点的人,是配不上你的,你未来的丈夫,必须完美而强大。”
“我不在乎。”旬嘉木开口,哑声说着。
“是啊,你不在乎。那你又在哭什么呢?你现在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好好的吃饭睡觉,养好身体,然后再一次逃走去找温知衡,这一次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你们两个,好好的过一辈子吗?”
“不……不是……不是我不愿意,是他不要我,是他不愿意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