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站在池欢身边,“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
池欢点点头,她没有离开,没有上前,就等着看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
秦骆看着她的发旋,眉心微皱,就在他准备将池欢拉走的时候,救护车来了。
医护人员从车上下来,池欢快步走过去,跟着交代情况,医护人员一一登记。
与救护车同步而来的,还有一群城市记者,记者摄像记录报道,在看到跟医护人员交代的池欢时,拿着话筒上前采访。
池欢脑子本来就混混沌沌,当然没有心力去应付他们,一个个问题抛出来,池欢只能沉默以对。
因为记者的介入,身边的围观群众猛增,见池欢不说话,周边也开始议论纷纷。
“别不是个傻子吧,刚刚就看着她一直发呆,除了报警啥也不会。”
“对呀,对呀,要是我,我就冲上去救人了。”
“女人就是麻烦。”
高高低低的议论声传进耳朵,池欢的思绪也瞬间回笼,她将指甲掐进手心,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周边那群人。
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沈宴跟她说过的话,“池欢,你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以为沉默就能换来公平,以为人心里总是有一杆称,以为有人会站在你这边。”
哪怕她也是受害者的一份子,可她只要是健全的站在原地,就不能被体谅没有第一时间放开自己,去救治别人。
原来,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车子当时是直接朝着我飞过来的,就在快压上我的时候停了下来,我的同伴第一时间让人上前对他们进行了急救,我报了警。”
清晰有力的话落入众人耳朵,让一干人等也唏嘘闭了嘴。
记者自然的接过话茬,给了“同伴”秦骆一个镜头,随即将话茬引导到呼吁社会不要冷漠,顺道科普正确的急救措施上。
还有什么可说的,人家同伴一个救人,一个打电话,总好过站着不腰疼啥也不做的人。
而一旁作为“同伴”的秦骆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池欢。
这不是池欢的风格。
池欢是热烈的,炽热的,是永远学不来圆滑的执拗。
她的爱恨都太明显,可与之矛盾的却是,她从来都不喜欢解释。
结婚三年,她在她面前展露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压根没接触到池欢那隐藏在汪洋之下的不一样的别样,他心里就莫名堵得慌。
他眼里氤氲着墨色。
离婚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个月。
池欢怎么变得“面目全非”了。
可他却忘了,池欢也曾认真的停留在他面前,或哭或笑,极力感染过他,整整三年。
而他那时却是不屑。
是他不屑于接受池欢的爱,不屑于去将她剖白。
“去医院看看吧。”秦骆开口。
池欢转过头看向他,眼里带着不解,秦骆指尖颤颤,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上,“你的腿擦伤了。”
池欢原本并没有感觉到腿部的疼痛,直到秦骆出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也受了伤。
痛的感官一旦被点燃,丝丝缕缕的疼痛传到精神就会觉得挠人。
池欢微微皱眉,本想拒绝,环看四周却发现并没有诊所之后,还是同意了下来。
“那就麻烦你送我去医院看看吧。”
秦骆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他招呼来处理完事故的下属,交代驱车去往医院。
池欢跟着他们上了车,下属驾车,她跟秦骆一同坐在后座。
池欢不免有些恍惚,这似乎是离婚之后她第一次和秦骆并排坐在一起。
两人各坐一方,中间隔出一个人的距离。
一如他们之间存在的沟壑,明显,不可跨越。
……
西郊别墅。
电视机敬业的播放着节目,给偌大的房子增加一点生气。
沈宴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巴巴的看着手机里沉寂的聊天界面。
池欢下班到现在一条信息也没给他回。
他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随手的抬起手里的遥控心烦意乱的换台。
当电视机上出现池欢的脸时他猛地站起身,看向周遭的环境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