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沈宴,心绪复杂。
之前在沈宴家住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警察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冯艳被刑拘了。
当时的冯艳早就没了之前当街动手时候的嚣张扭曲,一看到她,就眼泪鼻涕一顿流,哭得稀里哗啦,求她跟沈宴说好话,让他别追究。
她皱着眉问她,为什么觉得她去跟沈宴讲,沈宴就不会追究了?
然后冯艳用眼神瞪着她,说:“你还在装!我前阵子那件事不就是你找那个姓沈的富二代做的吗?要不是他,刘大哥怎么会进监狱!”
池欢当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冯艳当初发信息说的那些。
是因为她的姘头被关进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沈宴在身后推波助澜。
只是,她不明白。
沈宴为什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帮她?难道就是因为打抱不平?
池欢贝齿轻咬,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越是去探究,那种失控的感觉就越是汹涌。
沈宴忽而叹了口气,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勒索,故意杀人,她需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池欢闷着应了一声。
他放下碗筷,轻擦嘴角,给池欢倒了杯水递给她,“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还很难接受,即使她对你不好,你也忍不住为她难受,但是你应该知道,她不会领你的情。”
池欢点点头,又摇摇头:“天理昭昭,我小时候就知道她是个没有底线的人,也隐隐感觉到她有朝一日会走上这条路,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想到,她能下得去死手。”
沈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抬起手,在准备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顿住,然后手掌轻拍她的肩:“先吃饭,都凉了。”
池欢点点头,“我把菜热一热。”
沈宴笑笑,看着她端着菜放进微波炉,他目光柔下来,嘴角不由地带上点笑意。
至少从此刻来说,他很满足。
……
晚间,池欢帮沈宴换了药。
看着他肩上的伤口又有撕裂的迹象,池欢上药的手不由一顿,她嘴角微抿,眉心紧蹙,心想应该是他抱着自己那会儿撕开的。
池欢忍不住抬着眼看了他一眼,伤口又撕开了,也不作声。
沈宴被她隐隐含怒的眼神瞪的一愣,下一瞬又反应过来,笑着道:“不疼。”
“哦。”
“真不疼。”沈宴又无奈的开口解释。
池欢嘴角一扯,伸出手在他的伤口处摁一下,“是吗?”
沈宴顿时脸色一僵,池欢见他这样,笑出声,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放轻:“不是不疼吗?”
沈宴叹了口气,“刚才有点疼。”
池欢翻了个白眼,“算一算也到了要复查的日子了,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陪你去。”
沈宴嘴角的笑容淡了点,“我觉得我好像还没好。”
池欢哪里知道沈宴心里那些弯弯道道,只是以为沈宴排斥医院,不想去,叹了口气,缓缓劝慰:“只是去检查看看痊愈的怎么样了,很快的。”
沈宴笑笑没有再拒绝,两人上完药,看外面的天气还算不错,于是决定去散散步,回到房间时,池欢看着浴室,最后还是咬牙开了口:“洗澡吧。”
沈宴眼底精光一片,嘴角带笑:“好的。”
浴室,池欢垂着眸一脸认真,一副丝毫没有把眼前赤裸男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她打开淋浴头,微凉的手掌在沈宴肩上跟胸膛一点点划过,眼神一片清明。
沈宴喉结微动,自从他前几天洗澡没控制好溅到伤口,导致伤口隐隐间开始发炎之后,他便抓住了这个机会,让池欢帮他洗澡。
一洗,就是三天。
她的手掌很软,掌心的肉却很少,手指间带着薄茧,手背上还有一颗红痣。
微凉的手拂过之处,像是着了火,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在池欢的手往下时,他下意识的紧绷身躯,呼吸也跟着粗重了些。
池欢看在眼里,耳廓悄然染上了一层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