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悬崖别墅中。
陆修言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眸色沉沉的盯着不远处的角落。
坐在对面的旬厉正握着手机,不断的播出电话。
可一个多小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回复,他们只查到了那个女人乘坐的私人飞机,在一个偏远的农场废弃机场降落后,便恍若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任何踪迹。
如今,距离池欢被带走,已经整整两天了。
两天里,陆修言不敢有一秒钟闭上眼,只要他闭上眼,池欢凄惨的样子便会立刻浮现在脑海中。
他微蹙着眉峰,深吸一口气后,拿起一旁已经冷掉的咖啡,猛地灌了进去。
这时,停了许久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旬厉快速接起,“喂?找到人了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旬厉立刻站起身,冷声问道:“什么地方?”
闻言,陆修言心里咯噔一声。
他忙跟着站了起来,等着旬厉挂断电话后,才迫不及待的问道:“找到池欢了吗?”
“找到了,她被那个女人带去了道尔精神病院,距离这里并不远。”
旬厉声音冷厉,话落,直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二楼走廊拐角处,旬嘉木已经蹲在那里一个小时了,听到关门声响起后,她快速站了起来,转身朝着旬厉的卧室走去。
她的手机依旧被旬厉保管着,上次使用手机的时候,旬嘉木暗中留了个心眼,发现父亲就把她的手机,锁在他卧室床头的柜子中。
虽然旬厉和陆修言一定能把池欢救出来,可是作为女人,她知道,现在池欢最需要的,是沈宴!
所以,她一定要把池欢被关在什么地方,告诉沈宴。
此刻正到晌午,走廊上空无一人,保姆正在一楼准备午餐。
旬嘉木快步进入父亲的卧室中,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将道尔精神病院的地址,发到了沈宴的手机中……
病房内,池欢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昏迷了多久。
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只看到昏暗的房间,还有悬挂在自己头顶上方的一盏灯。
有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麦迪逊医生,这位病人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我已经向医院申请了电休克治疗,您觉得呢?”
声音如同鬼魅,朝池欢的心里钻入。
她猛地回过头,发现说话的正是杰克的女儿,那个把她绑架来这里的女人。
而此刻这个女人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精神病院的医生。
看到她醒来,女人淡淡的朝她瞥了一眼,唇角勾出一抹森寒的弧度。
一旁医生并未察觉到她眼底的森寒,只是低着头,专门查看着病例。
片刻后,医生点了点头,“那就先试试电休克疗法,如果效果不好的话,再换其他的治疗方式。”
“好的,我马上去准备,电击……”
闻言,女人笑了笑,森寒的视线朝着池欢望了过来。
电击?
池欢浑身猛地一颤,她挣扎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被捆在治疗椅上,椅子的旁边放着一个复杂的仪器,从仪器中伸出了几条线,正被固定在她的身上。
“放开我!我没有生病!我不是M国人,你们没有权利电击我,放我走!放我走!”
池欢声嘶力竭的喊着,赤红着双目瞪着那个女人,可那一脸阴沉的女人,却只是淡淡的勾着唇角,随后猛地按下了仪器上的红色按钮。
顿时,一股电流通过全身,池欢被激的身体向上弹起,却又在瞬间,被束缚带拽了下去,后背撞在椅子上,发出哐的一声。
她无力的仰着头,脖颈和后背上被冷汗浸湿,浑身颤抖不已,嘴里依旧说着:“我没有生病……我真的没有……”
“OK,茉莉,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特征,我们马上进行第二次治疗。”
医生扫了眼仪器上的数据显示,快速说道。
茉莉耸了耸肩头,走到池欢的身边,抬手在她的眼皮和太阳穴上按了按。
“没有异常,可以进行第二次治疗。”
池欢眼前一阵发晕,控制不住的抽搐着,可身体被束缚带紧紧地捆在治疗椅上,根本无法动弹。
她拼命咬紧下唇,不让自己晕过去,趁着茉莉去检查仪器的时候,她伸出指尖,用力的拽了拽医生的衣角。
“怎么了?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医生低头,沉声问着。
池欢艰难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是病人,那个茉莉是坏人,她绑架了我……”
闻言,医生摇了摇头。
他伸手将池欢的眼皮扒开,沉声说道:“你的妄想症确实很严重,茉莉是我们这里工作了很多年的护士,她是个好人。”
说着,医生转过身正要吩咐接通仪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瞥了眼上面的来电,疑惑的蹙了蹙眉后,接通。
片刻后,他挂断电话,转身冲着一旁的茉莉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院长有急事让我过去。”
“好,我会照顾好病人的。”
茉莉淡笑着,目送着医生离开,随后将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池欢猛地一颤,抬眸朝着那个叫做茉莉的女人望去。
茉莉面色淡然,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在池欢身边坐下了,修长的指尖,轻轻地从池欢的脸上划过。
池欢猛一偏头,躲过了她的手。
看着她畏惧的神情,茉莉轻嗤一声,冷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一直追着你不放?为什么,我一定要向陆家报仇?”
池欢紧咬着唇角,没有说话,身体的震颤还没有褪去,她的浑身都在紧绷着,拼命忍耐电流通过皮肤后,带来巨大的痉挛与痛楚。
茉莉淡笑着,微微偏头,欣赏着她努力忍耐的样子。
半晌后,她轻笑道:“我知道,陆修言和旬厉很快就会找来的,但是没关系,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我可以换个地方,继续陪着你玩儿?”
“你到底是谁?就算要折磨我,也至少让我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