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她根本不知道池欢是谁的孩子!
二十多年前,她在江城打工,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一个抱着女婴的老妇人找到她,拜托她把这个婴儿送到江城福利院去。
池小芸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事,一开始并没有答应。
但是那个老妇人却掏出来一个信封,承诺她办完事,这些钱就全是她的!
池小芸颤巍巍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五万的现金!那可是厚厚一叠!
那年头,五万块可是一笔巨款,池小芸没经受住诱惑,还是答应了。
那个老妇人除了把孩子交给孤儿院外,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保证这件事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把话说得很重,仿佛这件事若是泄露了,她跟池小芸都会遭遇祸害一般。
池小芸虽然心里一惊,但看到那么多现金,也没顾上别的,还是接过了孩子。
当时池小芸也还是个年轻的姑娘,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还是很惹眼的,尤其是当时那女婴不知是否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哭闹的厉害,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而就是此时,池小芸恰好路上遇到了以前打工认识的婶子。
婶子早早就离开了厂子,现在自己跟着老公做一些小生意。
她认出池小芸,诧异地看着池小芸怀里的孩子,惊讶地问:“小芸,你啥时候生了孩子了?”
池小芸也不好解释,索性就让她误会了下去,嗫嚅一会儿,就说自己刚生没多久。
婶子很热情,问孩子叫什么名字,池小芸哪知道啊?
可这时候要是答不上来,就太有嫌疑了,只好灵机一动,就随便编了一个,按着自己的姓安了个名字,说叫池欢,希望她以后都欢欢喜喜的。
巧得很,那婶子做的小生意刚好是卖一些小手工制品,一些项链耳环之类的,还有当时很流行的刻字小石头。
她热情地从摊位上挑出来刻着“池”、“欢”两个字的米粒,说什么也要套成小手链送给宝宝。
“婶子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池小芸当时一心想着赶紧离开,也没有推辞,赶紧收下了那条小手链,随意塞进了襁褓之中。
而那小宝宝握着手链,竟然也安定下来,不再哭闹,很快睡着了。
池小芸见此时孩子睡了,赶紧急着跑到了孤儿院,把这烫手山芋一样的女婴送了出去。
后来,她也不敢在江城待着了,就带着那五万块钱来到了这个小破镇子,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本以为当年这个秘密她会烂在肚子里,可谁知,当年那个小女婴竟然长大了,还找了过来……
池小芸揉了揉发紧的眉头,心中也一时没了主意。
当年的事,她到底该不说呢?
看起来,池欢现在也是个有本事的人,现在还留在明月镇不走,不会是真打算要找她的麻烦吧?
可就算把当年的事说了,她知道的也就那么多,池欢要是不相信,她又该怎么办?
池小芸长长叹了口气,为自己当年的贪心而感到十分的懊悔。
可现在她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把年幼的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向着老天默默祈祷。
与此同时,远方的江城。
秦骆被池欢挂了电话,很是不悦。
他知道是沈宴带走了池欢,可一时也摸不清楚二人究竟去了哪里。
他虽然只手遮天,可面对同样势力强大的沈宴,他也无计可施。
一想到池欢跟沈宴待在一起,秦骆就觉得恨意把浑身的骨头都烧得疼。
这两个人,竟然害他那么出丑后,潇洒地在外面甜蜜?!
他们怎么敢!
秦骆紧紧地握着拳头,看着桌面上几次三番来催款的文件,更是烦躁的无以复加,恨不得把桌面拍碎。
池欢迟迟不愿意跟他复婚,而且接到他的电话二话不说就挂了,拉黑他三四个号码了,秦骆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二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老爷子的那块地皮就一直卡着无法运作,这几天他真是忙的焦头烂额。
秦骆疲惫地揉了揉山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他蓦地想起之前有一次池欢提起她在秦宅还留下了一个什么盒子,让他处理掉。
难道说,那里还留了池欢什么秘密?
秦骆当机立断,立刻赶回秦宅,在池欢提到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一个有些幼稚粗糙的盒子。
他打开一看,眉头一皱。
里面只有一些陈年的信件。
秦骆一一打开,只见都是些略显稚嫩的字迹,不过只写明了收信的对象是池欢,写信人并没有留名。
这些信件厚厚一叠,全是年少时的心意,看得秦骆心中实在有些吃味。
呵呵,这就是池欢珍藏的东西?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十几岁的时候给她写的信!?
秦骆捏了捏拳头,继续看了下去,越看却越觉得不太对劲。
这个字迹,写勾的时候会特别一顿,很有个人风格,秦骆看着实在熟悉……
他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这正是沈宴的字迹!
秦骆记得,他从港岛回江城以后,跟沈宴上了同一所高中。
那时候,沈宴有一个“笔友”,总是互相写信。
当时他还嘲笑沈宴,说他是个老古董,竟然用写信这种方式泡妹……
此时此刻,秦骆看着面前这些信件,感到一阵惊愕。
所以……这些信,都是当年沈宴和池欢写的?!
他们竟然那个时候就好上了?
不应该啊!
池欢跟他结婚的时候,明明对沈宴这种浪荡公子避之不及!
秦骆心里又是恼怒又是不解,把每封信都翻出来看了又看,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线索。
突然,他翻到一张,是池欢后来没有寄出去的信。
上面写着几句话触动了秦骆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