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被人顺手牵羊带走,这还得了?这四个小妞儿,乃是必欲得之的人物,连伤了也是麻烦?两个老怪物心中大急,急起便追。
可是这儿怪石如林,起伏无定,而且到处皆有大小不同、深不可测的洞穴,要想找人,简直像是在大海捞针,太难了。万一进入洞中,被人实行暗袭,未免太不值得,也太过危险。
两人冒险乱窜,空无所得,最后决定冒险,入洞中细搜一番。
他俩运功护体,斜身进入一座高与人齐的洞穴,一前一后严加戒备,逐步搜入。
洞中伸手不见五指,但气流却极为暖和,两人搜进百尺,却发现是个死洞。
知命子不死心,擦亮火折子细搜,最后一无所得,方退出洞来,再搜另一洞穴。
且说拦截笑阎罗的三灵,这三个怪物,正是天灵婆耿又春、地灵老怪丁远、百灵丐呼延浩。江湖中所说的“若要幸生,莫逢三灵。”就指他们三人,这三个老怪物,皆有上百年纪,功力高不可测,亦正亦邪,亦侠亦盗,性情十分古怪,而且十分暴戾,些须小事,也必伸手杀人,任性而为,行事不问是非,在江湖中,他们出没无常,出必三人与共,极少落单,由于他们不受任何人管束,朋友极少,所以武林声望毁多于誉,极不受人欢迎。不论黑白道朋友,皆对他们是敬鬼神而远之,最好是一辈子见不到这三个人,即使远远地见到了,也乖乖地悄悄溜走,绝不敢和他们打交道,实在无法回避,也只好恭敬如也,尽量不冲撞他们。
他们一向不和武林人物交往,今天竟会在虎爪山突然现身,拦截笑阎罗,确是异数。
笑阎罗盛怒之下,也不管他们是否冲自己而来,立即动手,以便掩护姜志中九人入洞。
三灵当然知道笑阎罗了得,一照面双方皆已知道对方身份,虽则平日一无往来,亦无恩怨可言,反正一动手谁也不想再问情由,怒火上冲,各显绝着。
黑衣人乘他们火拼的空隙,赶入洞中去了。
洞黑如墨,但黑衣人功臻化境,耳目并用,狂风似的刮入洞中,向前急射。
洞向下斜降,时阔时窄,左弯右拐岔道甚多,崎岖不平。走了百十丈,热气愈来愈浓,黑衣人只好止步,大为诧异,自语道:“怪事!入洞相差不过十余丈,怎么人全不见了?我不信他们比我快!”
他伏地贴耳倾听,不错,洞中有人,可是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在上,更像在下。
他在洞中四面狂搜,直至迷失在内。等他好不容易走出洞来时,已经不是原来进口,而且天色已近三更了,已经过了近六个时辰之久。
笑阎罗一支阎王令八面威风,大袖抡处,摧山裂石的雄浑内劲,将这一带山石古岩打得落花流水。三灵也全力相搏,钩镰拐像狂狮舞爪,蛇尾鞭像煞九天怒龙夭矫,打狗棒赛似灵蛇,贴地盘舞飘忽无定,三种兵刃都是长家伙,攻势宛如狂风暴雨。
三五盘旋,各攻了十余招,势均力敌,但笑阎罗逐渐穷于应付,守多于攻了。
这时,贼人们已漫山遍野而至,呐喊之声,惊天动地。最先奔来的,是七名身披紫袍的人,其中就有假冒笑阎罗名号的贼和尚。
笑阎罗知道大势已去,猛地攻出一招“八方风雷”,将三灵迫出圈外,桀桀长笑声中,突以捷逾电闪的身法,隐入最近的一个下陷石穴之中,一闪不见。
空间里,传荡着他凌厉的语音:“青山不改,阎罗王早晚要勾了你们的魂。哈哈……呵呵……行将再见。”
假笑阎罗在语声刚落时,电射而来。
地灵老怪大声喝道:“若要幸生。”
百灵丐也厉声叫道:“莫逢三灵。”
天灵婆正没好气,倾三人之力,三个宇内一等一绝顶高手,也没法将笑阎罗留下,让人从容溜掉,她怎能不气?突用丹田内力厉吼道:“三灵在此,神鬼回避。不避者死!”
三人三方一分,准备动手。
假笑阎罗看清了三人,在十丈外倏然止步。他用狮子吼神功仰天大喝道:“退!”
这一声断喝,三灵心中同时一震,狂妄轻敌之念一敛,三般兵刃齐举,严阵以待。
数百贼人鸦鹊无声,缓缓退去。
七个紫袍人参差分立,待贼人退走后,方徐徐收刀入鞘,也向后缓撤。
天灵婆心犹未甘,用拐一指,喝道:“呔!那群见不得人的东西,亮名号!”
假笑阎罗沉声答道:“咱们让步,不说也罢。”
“留下名号再走。”
“咱们各行其是,互不侵犯,不必了。”
天灵婆正欲喝骂,地灵老怪突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老大姐,咱们让一步。他们人多,能赶跑笑阎罗,功力自不等闲,算啦!”
天灵婆果然住口,眼看他们全行撤走。
七个紫袍人退出百十丈,其中之一突然沉声道:“大和尚,咱们何不铲掉他们?这三个怪物留在世间,对咱们的雄霸武林大业大有防碍,趁咱们实力已聚,最好能乘机铲掉这三块绊脚石。”
假笑阎罗道:“不成,其中内情十分复杂,少主人五年前拜在他三人门下,想将他们囊为己用,而且,有他们三人在,可以保持武林均势,在咱们大举之时,他们将是咱们强而有力的臂膀。”
“哦!原来如此。”
另一个道:“大和尚,杨门余孽已死,咱们下一步棋……”
假笑阎罗道:“主人已传下密谕,即进行诛歼詹老匹夫余孽的大计。”
“是否已通知了无为帮?”
“就在这几天内,便可令他们发动。让他们出面,我们却暗中进行。”
“哈哈!这计策妙极!一石两乌,让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却置身事外,从中取利。”
另一个说道:“如果无为帮不全力以赴呢?”
“哼!谅他们不敢,而且……哼!”
那人追问道:“怎样?”
“怎样?哼!咱们两面讨好,也两面下手杀人,把事情闹大,不由他们不互相拼个你死我活。”
“好!妙哉!”
假笑阎罗阴阴一笑,低声说道:“分途四散,静候主人手谕行事。”
“不等老道了么?”
“不等了,他自有要事。”
“咱们分道扬镳。”
假笑阎罗叮咛道:“千万小心,别暴露咱们的身份。少公子和二小姐那儿,也别透露得太多,年轻人血气方刚,容易偾事,这次少公子虽如计达成所谋,但为了那四个妞儿,咱们不能全力尽歼,枉死了许多兄弟,确是不值。”
另一人也冷笑道:“如果不是要活的妞儿,只消大和尚给他们一瓶桃花蛊瘴,岂用劳动咱们这些人?真是女人祸水。”
另一人道:“哈哈!老大哥,女人是祸水,干吗你天天往女人身上赖?哈哈!”
众人哈哈一笑,分手各奔前程。
天灵婆直待贼人走出视线之外,方仔细察看笑阎罗消失之处。那是一个小洞穴,只有尺余大小,斜向东北而下,黑黝黝地深不可测,笑阎罗定然用缩骨法落入洞中,这时已不知藏在哪儿哩。她恨声说道:“这老鬼果然要找咱们三灵的晦气,哼!老娘就等你出来,不信你能在内躲上百十天。”
百灵丐道:“不必等了,这石洞虽小,定与其他洞穴相连,他也许早就溜掉了。”
地灵老怪却说:“怪!小家伙说笑阎罗嘱他约我们前来印证,为何笑阎罗却又和另一批人厮杀?”
百灵丐突然叫道:“这里面可能另有文章。”
天灵婆问道:“有何文章?”
“笑阎罗为何不和咱们交代,见面就下杀手?这些人为何捣他的老巢?我们按时到来,他们可能已搏斗了许久了,难道他又另约了人?”
天灵婆鬼眼乱翻,略一沉吟,说道:“小家伙说他将如期赶来,为何至今不见?”
地灵老怪道:“这小鬼,可能被这些蒙面人唬跑了。”
天灵婆哼了一声说道:“鬼话!他怕过谁来?”
百灵丐道:“可惜!咱们该擒一个人来问问,也可知道他们的来历。拥有能发狮子吼绝学的人,世间不太多哩。”
地灵老怪也说道:“动起手来,咱们不一定稳占上风哩!他们人多,咱们占不了便宜。
他们既然不敢招惹咱们,也就算了。”
天灵婆恶狠狠地说道:“终有一天,老娘会找到他们。”
百灵丐道:“笑阎罗溜了,咱们走是不走?”
天灵婆道:“这儿怪暖和的,且等小家伙来了再走。”
地灵老怪往地下一躺,说道:“等就等,我得躺会儿养养神,今天赶了百十里冤枉路,再拼了几记狠招,真也累了。”
他们这一等,等掉了一世英名,差点儿送掉老命,真是天意。
且说姜志中一行人,他们一进入洞窟,便依言逢右则折,遇下即降,逸电姑娘带茜茵奔向前面,取出一颗夜光珠,在前面引路。走得匆忙,忘了后面还有两位断后的姑娘。
奔下百十丈,约莫降下了半里余,热度更高,到了一处宽敞之处,姑娘倏然止步向后一看,惊叫道:“糟!小姐呢?”
小姐和飞虹都不见跟来,姜志中急叫道:“往回走!”
往回走可麻烦了,这是亿万年前水底的岩层,被水冲成的无数天然洞窟,他们急于觅地治疗元真和兆祥,下降得太深,往上走之时,稍一大意,便迷失在内了。
好半天找不到出路,也不知笑阎罗到哪儿去了,最后只好觅地将息,先救人再说。
两人手足穴皆被制住,阴阳二维经脉闭塞,是被人用诡异的手法所制的。姜志中功力不够,逸电也不行,不敢下手解穴疏经。尤可虑者,是他们浑身冰冷,似是服下了奇异的毒药,所以丹田无法凝住真气,力道全失。
元真功力深厚,他尚能说话,兆祥可不行,他仅能牵动嘴角的肌肉,力量是那么微弱。
所有的人全傻了眼,流泪眼对流泪眼,一筹莫展,急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最后姜志中下令,仍将两人背上,先出洞再说。
不知走了多久,精疲力尽,见路就走,反正只要往上升就成,可惜上升的路不多。
笑阎罗也在找他们,他遁入地洞,拼命在地洞岔道转,却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他的真力经过多次狠拼,入洞又急于找人,并没时间喘息,终于感到十分疲惫,只好静下心神从事行功调息。
许久,他恢复了元气,逐渐向下搜。
突然,他清晰地听到地层下有足音传来,大喜之下,循声找去。
下降不久,钻了许多洞窟,终于接近了足音发出之处。首先,他发现了珠光,急向那儿赶,逸电也发现了有人奔到,急将夜光珠收了,喝道:“有人,准备!”
笑阎罗心中一宽,大叫道:“我是笑阎罗,你们可是杨玉琦的朋友?”
“是的。”
珠光又亮,笑阎罗疾射而来,叫道:“天!你们怎么乱跑?跌下地火之穴,那还了得?”
姜志中苦笑道:“老前辈,晚辈心中焦急,所以迷失出路了。”
笑阎罗突然惊问道:“咦!还有两位姑娘呢?”
“到了地底下层,方发现两位姑娘不见了。”
“糟!快找?”
找就找,洞中鬼影俱无,费了好半天工夫,逐渐接近了洞口。
远远地,已可闻到隐隐风雷之声和凄厉的叱喝。
笑阎罗凝神倾听半刻说道:“也许狗东西们还未走,仍有拼斗之声。小心了,我们到洞口瞧瞧,毙几个小狗玩玩。”
一行人展开轻功,向上急升,直趋洞口。
且说白衣人挟走了菁华、飞虹二女,隐入乱石之中,由于不远处三灵正和笑阎罗酣斗,他不敢露面,而且两块嫩肉到手,他大感满意,两位姑娘身上的幽香一入鼻,他只觉心花怒放,欲火如焚,不顾一切钻入一个岩洞之中。
这些岩洞,几乎全是四通八达相连在一起的,他一入洞,红衣阎婆和知命子也到了洞外,展开搜索。
他美女到手,根本就不想有人打扰,所以不与两个怪物见面,免得打扰他的好事,便悄悄地东躲西藏,找地方掩身。
捉了好一会迷藏,两个老怪物方行绝望撤走。蒙面人心中一宽,便燃起火折子找宽阔的洞窟。
这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石洞,又窄又小,下面崎岖不平,锐石如刀,找不到一处可容人躺下之处。
他抱起菁华,将飞虹搁在暗洞中,逐洞探进。许久,方被他找到一个略为平坦,宽有丈余的石洞,便将菁华放下,回头再搬飞虹。
他鬼迷了头,也许是被欲火迷失了灵智,竟然找不到搁放飞虹之处,费了许多功夫,方将人找到。
又轮到找放置菁华的洞穴啦!转来转去转得头晕眼花,大汗淋漓。这不是他抱一个人费劲,而是急得满头大汗,大不是滋味。
最后总算被他找到了,但耗费的时间委实可观。
也许是两位姑娘福厚命大,各该五行有救,冥冥中似有安排,鬼神呵护她们得以保留清白。
这个洞穴,共有两个出口,一是蒙面人里面钻入处,一是向左两折,直通外面山林,但由于转了两折,所以在内看不见光线。
蒙面人不在附近先探看一番,却先静坐行功以便恢复疲劳,准备大尝天鹅之肉。
洞口正对着姜志中进入地洞之穴口,相距不过四五十丈之遥。
菁华的宝剑没入石中,剑把末端云头上的剑穗,珠光闪闪,绿色丝织流苏迎风飘飘,十分醒目。
飞虹的剑弃在乱石上,寒芒四射。
不远处的三灵已经不见了,他们等了一个时辰,仍未见他们所说的“小家伙”到来。最后地灵老怪不耐烦,提议到虎口穴找上一找。
他们离开前后约半个时辰,真巧!这半个时辰中,发生了变化。
蒙面白衣人到达平坦的宽洞中,正是他们离开,已在虎口穴附近穷叫穷嚷之时。
蒙面人调息不久,鼻中的幽香,令他静不下心,反而欲火渐升,等不及啦!
他猛地跳起擦亮火折子,洞中温暖如春,地下两位姑娘昏昏沉睡,嫩颊儿红馥馥,像是桃色凝脂。火光下,两人玲玫透凸的身材,着实令人想入非非,她们身穿劲装,浑身凹凸分明,尤其是菁华,她已发育完全,更是十分惹火,飞虹年纪略小,但也够得上丰满二字了。
两个睡美人横陈在前,女孩子的肌香加上品流极高的薰衣暗香,直往鼻心里猛钻,这家伙怎受得了?
他哈哈一声狂笑,伸手便将两女的革囊和剑鞘解掉,将火折子搁在壁间,七手八脚去解菁华小蛮腰中的鸾带。他欲火高涨,伸手一拉衣领向后一带。
“嘶”一声裂帛响,姑娘的外衣应手而裂,胁襟旁,“得”一声掉下一个不算小的贴身绣花香囊。
他一时好奇,打开一看。
这不是香囊,里面是玉琦的绿珠和如意项链。绿珠一出,满穴绿芒大明。
他哈哈大笑道:“妙哉!火折子只可亮片刻,这玩意可好得紧。”
他熄了火折子,将绿珠放置在壁上,将如意项链就珠光下一看,首先便看到如意后面的精刻狮子,栩栩如生。他哼了一声说道:“果然是杨世群的子孙,玉狮的后人,这玩意已可证明一切。小子,你成全了我,我也成全了你,咱们各得其所哉,你死得够安逸哪!”
他将项链仍放口囊中,搁在一旁,伸手去褪姑娘的下裳,丝条儿半解,他突又喃喃自语道:“这丫头处处精明,老看我不顺眼,我何不将她弄醒,让她眼睁睁看我剥掉她的一身零碎,好好羞辱她一番?妙!就这么办。”
姑娘穴道被点,已是任人摆布,这家伙鬼迷了心,竟欲将姑娘弄醒,以逞兽欲,合该他霉星照命。
他得意已极,立即着手进行。巨阙穴被点,最普通的解穴法是推拿右面肺底穴。他按在她的右乳下,用按推揉三诀注入内力,并以吸字诀慢慢地将穴道解开。
同时,他运指如风,用诡异的手法,制住她肩井和膝弯后的委中穴,本来只消制住左右肩井,姑娘四肢即无法动弹,但他为了防范意外,又点制了左右委中穴。
委中穴乃是重要晕穴之一,点重了还可致命,他的手法极为诡异,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使人不致晕厥,亦不致神智凌乱,两条腿休想自由活动。
经一阵真气注穴推拿,姑娘逐渐清醒,当她神智一清时,只觉脑门中轰然一声,气血一冲,几乎又晕厥过去,心中的羞愤酸楚,实非笔墨所能形容。
她想奋身而起,可是手脚像不是自己所有,不用问,肩井穴已被人制住了。
她细想前情,洞口激斗黑衣人,被对方罡气一震,长剑一指,即人事不省,尔后则一无所知,在绿珠的绿芒照耀下,自己横陈在地,身边有一个白衣蒙面人,正用一只大手抚弄着她的右**,这只手,几乎令她急得要吐血,羞愤交煎。
她心中在狂叫:“完了!我落在他们手中了,我的一生也将毁在他们手中了,真是完了!”
但未到绝望之时,她还得设法在死中求生,她要争取时间,她得等待奇迹发生。
她是一个个性坚强,不屈不挠不听天由命的巾帼英雌,不甘在濒死之前,还有一线生机之际自绝,便一面试行运功,一面叱道:“什么人?你把本姑娘掳来有何用意?”
蒙面人桀桀淫笑道:“用意极为明显,任何人见此情景,皆可告诉你非常确实明朗的答复。喏喏喏,你先想想。”他俯身压在她身上,双手用力握住她的一双弹性极佳恰满一握的玉乳,低下头在她颊旁腮角颈项耳根一阵狂吻猛嗅,最后轻咬她的粉颊,喃喃地在她耳畔说道:“亲亲,明白了么?”
他得意忘形,脸颊也正贴在她的樱口上。姑娘恨得真想生啖其肉,猛地张口便咬。
“哎……”蒙面人痛得一蹦而起,右颊上鲜血如注,姑娘用不上劲,但这一口力道也不下于常人,几乎将颊肉咬下了,伤得确是不轻。
虽未将颊肉咬下,但也将他覆面的白巾咬掉,珠光下,面目无所遁形。
姑娘吐掉白巾,切齿叫道:“原来是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
绿珠的光度甚强,神剑书生杨高的脸容,展现在光芒之下,他右手按住创口,左手探囊取出一包药散,敷上伤口,咬牙切齿地叫道:“贱人,今天你死到临头,还敢逞凶咬伤太爷。哼!太爷好好消遣你,你等着就是。”
姑娘也切齿骂道:“畜生!你还有人性?杨玉琦那一点对你不起?你口口声声叫他贤弟,他也以赤诚待你。你中了凝血奇毒,他用自己的血救你一命,你恩将仇报,却置他于死地,你算是人么?畜生!狗也比你高上一品。”
“啪”一声脆响,他掴了她一耳光,怒叫道:“贱婊子养的,住口!”
“本姑娘非说不可,你居心叵测,你不是人,你屡次暗算于他,客店使用迷魂毒烟是你,金墉荒城十面埋伏是你,诱困兆祥兄妹于无为帮秘窟……”
“哈哈!都是本太爷的杰作,诱你们前来虎爪山送死的是我,置杨小狗于死地是我,擒你到山洞寻乐的是我,哈哈!都是我,够了吧?”
“畜生!杨玉琦与你有何血海深仇,你为何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已?”
“仅是一个理由,他不该是玉狮的后人,早晚他非死不可,大爷仅是无数欲取他的狗命者之一而已。”
“可是他却救了你这畜生。”
“哼!没有他救,太爷也死不了。要不是为了你,他早该死在太爷之手,太爷看中了你,不愿你们同归于尽。贱人,你视我如眼中钉,处处教唆杨小狗疏远我,该死!太爷哪一点不比杨小狗强?论人才武功,他算啥?可是你就看太爷不顺眼。今天,哼!我教你死活都难。”
他恶狠狠地将飞虹弄醒,将她倚靠在石壁上,再一手捏住菁华的牙关,说道:“你两个都别慌,太爷会教你们快活。”
他将姑娘的牙关松了,自己先脱得精光大吉,在囊中取出两颗朱色丹丸,和另一颗白色腊丸,先将白色腊衣捏破,吞了其中一颗奇香扑鼻的丸药,说道:“瞧这两颗春露丸,你们吞下之后,就会变成两头**的母狗,一个月之内,你将为今天这场快活缠绵床第。按理你是黄花闺女,太爷该怜香惜玉不须用这玩意,可是你太顽强,太爷可顾不得这许多。”
他将两颗丸药分别塞入两人口中说:“你们的命运已定,哈哈!目前,别胡思乱想,呆会儿欲死欲仙之时,你得感谢太爷不尽哩!”
姑娘这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的机会亦无,不由惨然垂泪,心痛如割。
神剑书生狂笑一声,摘下她的小蛮靴,拉掉外裤,“嘶”一声裂帛响,姑娘紧身的内衣四裂,只剩一件肚兜儿,一双玉乳半露,怒突而起。
姑娘只觉一阵奇香直由喉管冲上鼻端,丹田下突发暖流外,全身急逸,一种无可抑止,亦无可抗拒,但令她感到浑身如触电流,而又有另一种神秘的迫切需要,主宰着她的神智,绮念一发,即不可遏止。
她浑身微颤,各部份敏感地带发生**作用,香汗微渗,呼吸愈来愈急促。她下意识中,眼前的神剑书生,白净的脸孔渐变成了古铜色,身躯也变成逐渐高大健壮,那令她陶醉的男性面目,愈来愈真切清晰。
但她神智仍有点儿清明,心中狂叫道:“琦哥!你地下有灵,庇佑你的华妹啊!”
神剑书生伸手捏住肚兜儿的系带,正要把带儿拉断,如果带儿断掉,她的玉体便一无遮掩了。
一旁的飞虹,药力亦已发作,但她服下春露丸稍慢,牙关亦未被捏松,看了神剑书生淫火炽盛,穷凶恶极的奇丑面容,和他那赤身露体的怪状,惊得心胆俱裂,突然极力尖叫一声,浑身战抖。
“哎呀……”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英雌,一生中第一次看到这种怪场面,惊得失色大叫。
这一叫,叫来了救苦救难菩萨。
神剑书生听她尖叫出声,吃了一惊,暗骂自己该死,万一她嚼舌自尽,岂不前功尽弃?
他急忙伸手扣住她的牙关,向下一拨,骂道:“鬼叫什么?等会儿就轮到你了,小亲亲?”
他吻了她双颊数次,也剥了她的衣衫,上下其手一阵**,方放了她转身对付菁华。
当他转身的刹那时,突然感到左侧洞口有人扑入,他心中一动,还以为知命子和红衣阎婆去而复返,搜到这儿来呢,站起身躯沉声喝道:“本公子在此,不许进来,退!”
他不叫倒好,这一叫叫出祸事来了,洞口人影一闪,扑入一个古铜色脸庞,出奇地雄壮的人影,来势如电,两手中分握两把宝剑,寒芒四射,一晃便到了洞中。
他惊叫一声,伸手去抓地上的菁华,想作为护身之符,争取主动优势。
可是晚了一步,来人身法之快,不像人类,简直令人无法看清。
两支宝剑神奇地夹住了他,一在后颈,一在已伸出一半的手肘下,彻骨奇寒的剑气,吓得他胆裂魂飞。耳中,传来一声极为冷厉的沉喝:“别妄动!你这人面兽心的猪狗!”
他怎敢动?剑在他颈上和肘下,一动不断头也得断手,他怎能冒险?
“啊!是你!”他面无人色恐怖地叫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人!”来人怒叱。
“噗”一声,一只靴尖点在神剑书生的胁下章门穴上,力道恰到好处,他象一个僵尸,站定不动了。
且说玉琦掉下虎口穴之事,他没死,要死的话,那是尔后的事,目前他不能死。
他得笑阎罗助了一臂之力,乘向上震升的好机,向北崖下黑黝黝的深穴中飞掠而下。
他轻功超凡,身轻似燕,急射深穴,十分准确。
“唰”一声,接着“噗噗”两声,他跌在炽热如火,但却是软绵绵的黑色细沙中,总算免了被尖岩砸成粉身碎骨之厄,幸而未死。
他跌倒在地,滚了两滚,奇热的气温,几乎将他烤熟啦!赶忙爬起运起玄通心法,先保命要紧。在这种奇热的温度中,人兽皆无法生存的,但他体质特异,更有神奇的玄通心法相辅,居然能咬牙强忍,活下来了。
外面,穴底的岩石,似乎在发出隐隐紫光,有点像还未燃透的木炭,举目向不远处岩石尖端,被恨天翁用清痰打下的一具紫袍人尸体,碎骨残肉已渐成焦炭了。而倒下的木架,也逐渐变成了炭条,不时发出毕毕剥剥之声,在渐行爆裂。
他在奇热之中,脊梁上仍泛上一丝丝彻骨寒气,乖乖!掉在上面穴底,那还会有命在?
他为自己庆幸,但也为自己的命运浩叹。
沙穴大有三丈方圆,向崖内凹入,在穴口崖上,不论任何角度,皆无法看到穴口,只有到了上空,方能看到黑黝黝的洞穴。
沙穴中温度比外面低得多,但也无法久耽,久了将被蒸发掉身上的水份,死路一条。
他生长在大漠之畔,知道沙石是传热的媒介,极易传热也易冷却,而这一带细沙,为何温度反而较外面为低?不由他多想,这种温度亦足以将他烤熟,再不想办法,唯有死路一条。
他可不知,笑阎罗要他往这深穴中落下,目的并不是这儿可以活命,而是在这儿可以保全他的尸体。
四面打量,活路已绝,他绝不可能走出沙穴外,在极为短暂的瞬息间,一跃而直上五十余丈的悬崖,假使不是悬崖而是绝壁,或者可用游龙术与壁虎功,攀上一二十丈的高度,可惜是悬崖,人爬在上面,吸不住石壁要往下掉,不可能出险。何况这石壁悬崖,事实上炙热如火,任何内功深厚,而没有抗热的罕有奇学的人,沾上了也是死路一条,更谈不上逃生了。
他断了逃生之念,反而灵台清明,盘腿坐下加紧运起玄通心法,以抗拒那裂肌毁肤的高热。
黑暗中,他突然发现壁侧,有人用铁指功以浑雄的内力,写下了四句偈语:
“水火同源,百年一发,遇龙而安,逢洪则没。”
而偈语之旁,也有人用稍次一些的指力,写了两行字,深度稍浅:
“龙落虎穴,水火同安,何时遇洪,冥中主宰。”
下面有落款,写的是:“元光三年孟夏。龙春元留。”
玉琦心说:“千多年了,这水火同源已经被这位姓龙的破坏了风水,应了偈语,不知何时遇见姓洪的,这儿就该淹没啦!可惜我不姓洪。”
他转头向另一面崖壁上瞧,那儿也写了一些字:
“沧海桑田,世道日渐,阳晦阴泯,何日重光?”
玉琦不想去理解字中含义,他却想到了“阴阳”二字,脑中灵光一闪,心中一震。他想起了落魄狂生乐天助他二功同参之事,心说:“我已参悟两种神功的精髓,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至阳的外力相导引,目下身在地火精英凝聚之地,我何不试上一试?”
他这一试,可试出生路来了。在外力一引之下,两种神功所生的纯阳之气,二阳相合,产生了神迹。
经过了无穷尽的痛苦,渐渐地他感到外界的热流逐渐退去,体内潜力澎湃,气机上届百会,下抵涌泉,无远不届,任意所之,他已到了玄门弟子所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了。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辰,他感到自身四周有一道无形的气墙,那外界的热流,已被摒于气墙之外。
他心中虽然狂喜,但并无冲动的意识产生,他以为沙穴中本来就不热,也许外面仍难抵受地火精英的奇热,虽然已获得旷世奇缘,练成绝学,但无法出困,仍得困死在此,奇缘绝学又有何用?
他默默地站起,举目向穴外看去,先前那具尸体,已成了零碎的白色灰烬,而那些巨木,也成了灰白色的炭条,面目全非了。
他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杨玉琦壮志未酬,竟然葬身于此。”
他看看天宇,天上浓云飘扬,虽未降雪,看去不久将有大风雪降临了。
他又长吁一口气,恨恨地向石壁上一掌按去。
他忘了石壁本是炙热如火的,这无意中的一掌,竟然按入石中五寸,他在发狠之时,已用了九成真力。
他陡然缩手,吃了一惊,随之他大喜若狂,石壁的奇热,竟然无法灼伤他的手。
他突然大声叫道:“有救了!”
他向石上连击两掌,无声的雄猛潜劲,将一处石角震得着掌处尽成粉屑,上端跌下尺大的两块石头。
他捡起石块,一手抓握住一块,另一手则拍成三块,猛地以连珠手法向上抛出,吸口气腾身而起。
他这一纵,竟然出了沙穴,上升四丈余,竟错过了两块小石,第三块小石,刚升至顶点,恰在他的脚下。
脚尖一点小石,他上升两丈,双手捏碎手中的大石,接二连三射出,他就利用石块借力,竟然上升近三十丈之高。石尽之后,他已扑向崖壁,立即双手连运神功扣住下悬的巨石角尖,指尖触处,尽指而没。
他一鼓作气,飞快地向上攀升,那炙热如焚的岩石,对他不生威胁。
上了崖顶,他向四面打量,空山寂寂,鬼影俱无,仅在原来木架四周,留有不少血迹。
死中逃生,他便想起了姜志中等一行人的安危。可是这儿鬼影俱无,到哪儿去找?
东北一面,林木顶端竟有一面白幡,露出一端迎风招展,那是贼人留下之物。
他想也没想,猛地腾身飞掠,向那儿闪电似的掠去,他目下的功力,大非昔比,但见淡淡灰影一晃而没,令人无法分辨是人是鬼。
他一面急射,一面为自己的神奇功力感到吃惊,这是亘古未有,令人难以置信之事啊!
武林中人要修至任督二脉相通,要花一甲子的苦修岁月,任督通,只算一半功,要想臻于归真返璞之境,还不知要费多少光阴,能否有成,实难逆料哩。
在他向东北飞射之时,三灵三个老怪物也刚刚由西南密林中奔出,向南搜索人迹,两下里都错过了。
三灵搜到南崖,毫无所见。天灵婆站在一块巨岩上,举目四望,突然说道:“咦!瞧那儿。”她用手向东北一指。
地灵老怪和百灵丐闻声转首,向她所指处望去。
远处树梢,一面白幡高举,突然晃动两次,飞起三丈向下飘落不见。
地灵老怪说道:“像是有人。”
百灵丐摇头答道:“不!是山风将幡刮起的。”
天灵婆眯着鬼眼,冷哼一声说道:“臭叫化,你老昏啦!山风会将幡刮得向上直射的?
那是人,功力不等闲的人。”
百灵丐道:“老丑婆,就算是人吧,咱们去看看。”
地灵老怪说道:“也许是小家伙来了。”
天灵婆说道:“走,管他是谁,先去瞧瞧。”
百灵丐道:“也许是笑阎罗老怪,咱们得留心点儿。”
三人展开轻功,向那儿飞掠而去,不久,到了林中,先前所见的白色长幡,静静地搁在树枝上,白腊幡杆下端,已化成粉末。
天灵婆说道:“快搜!这人有上乘的化铁熔金神功,如果是敌非友,却是一大劲敌。”
三个人三下里一分,快捷地搜索附近的树林怪石,不久,第一个发现敌踪的是天灵婆。
这一发现,将他们三灵的一世英名断送了。
玉琦确是到了这儿,他先发现贼人遗留下来的白幡,信手将幡杆一抖,杆碎如粉,幡冲天而起。
他在附近迅捷地绕了一匝,即向东北怪石如林处搜去,不久到了石洞散处,姑娘被擒之地。
他目力之佳,世无其匹,首先便发现了地上飞虹遗留下来的宝剑。当他拾起寒芒电射的宝剑时,不由浑身一冷,变色自语道:“不好!这是飞虹姑娘的兵刃,为何遗留在此?难道说,她们已……糟!她们可能……”
他心中大惊,虎目中冷电四射,举目四望,更是震惊。不远处一座巨石之上,一支剑把十分醒目,露出在青黑色岩石之外。
剑把其色碧绿,珠光四射,朱红流苏仍在微微随风拂动,像在向他招引。只消一入目,他便知那是菁华姑娘之物,怎不令他触目惊心?
他一掠而前,握住宝剑向外一拔,宝剑出石,微发龙吟,电芒四射。
“啊!是华妹妹的,她……她……”他惊叫出声。
武林中人,对随身兵刃珍逾性命,尤其是价值连城的神刃岂能随意乱弃?有些人甚至有“刃在人在刃亡人亡”的论调,可见对兵刃重视的一斑。
菁华的神剑既然遗落在这儿,而且没入石中,可见她定然已遭到厄运,可能已经……
他只觉脑门中轰的一声,血注上涌,百脉偾张,几乎晕倒。这些天来,由于菁华已向他张开了情网,以柔情和关注作为武器,终于攻入他那并不太坚固的自封心堡。在表面上,他似乎无动于中,保持着兄妹般的感情和距离,不敢有所逾越,但在他内心深处,已经向她悄悄地敞开了心扉,容纳了她那俏丽柔婉的倩影,无形中对她万分地关心和悬念。睹物思人,他怎不魂飞天外?
“哎呀……”在他心胆俱寒之际,不远处已传来一声娇嫩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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