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九公乃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他如何不知道行军打仗的秘诀?两军对垒之时,要注意的事情,他比其他人知道得更清楚。当时,并没有什么兵法,打仗所凭借的只是众将的天分和后天经验的积累。所存在的将领,都是经历了战火的考验,这也是一个将领万分可贵的原因。
邓九公已经知道了对方内部的矛盾。虽然他不清楚对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如果不把握住眼前的机会,未免有些太辜负上天对他的厚爱了。
这边战火渐渐庞大,那边也不太平。李随云和老子和女娲已经达成了一个隐瞒众人的协议。但他的心思并不平静。截教的实力还是太大了点,强大到让人感到恐怖的地步。除了自己,其余各教怕是没有独自相抗衡的能力。
不过很显然,以李随云的个性,绝对不会自己门下弟子去当炮灰,和截教拼个你死我活,到头来弄个两败俱伤,白白的便宜了别人。可如果削弱截教的实力,怕也没有什么好处,万一阐教真撑不住了怎么办?
如今的情况和封神演义中说的不同,书中的封神大战,先不说纣王德政已失,便是天下群圣,也只有一个通天支持他,实力上的差距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可如今纣王虽然不理朝政,但终究没有太过份的举动,充其量他只不过是个昏君罢了,他还不是暴君。朝廷在臣子的努力下,还是能得到不小地发展。最起码国力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西周自立才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更为关键的一点。书中的通天并不清楚元始的目地,直到最后才出手,在那个时候,他出手已经晚了。可现在因为有自己的插手。以至于双方斗了个势均力敌,自己甚至还略占上风。自己这只蝴蝶,终于煽起了巨大的风暴。
李随云真的很犹豫,他甚至想和元始联手,共同对付通天,但他终究是一点良知未泯,对同为东土圣人地通天和元始,施不出这等卑劣到了极点的手段。苦思良久。却终不得其法。
正愁苦间,忽见妹喜蹦跳着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只小兽,似是一只小猫,可爱得紧。她显然爱极,轻轻抚摩着这小猫的绒毛,面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李随云心中一动。轻笑道:“丫头,你抱的是小猫吗?从哪里弄来的,我这岛上虽说物种繁多,但这等普通的走兽数量却少得紧,莫不是外岛哪个修士特意从陆上抓来讨好你的?”
妹喜轻笑道:“师父说笑了。这不是小猫,您再仔细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动物。”说罢,双手握住小猫地前肢,让李随云看。
李随云看了一眼,不由得笑道:“你这丫头,真真顽皮得紧。从哪里找来的小豹子?你难道不怕母豹子找不到孩子,发怒吗?当心它找到你,要咬你。”
妹喜轻笑道:“师父真逗,以我的修为,休说豹子,便是南山的猛虎,北海的矫龙,我也不怕,何况是一只豹子?这豹子我看它漂亮得紧,已经抓起来给门下的童子当坐骑了。(手机小说站http://更新最快)。”
李随云轻轻点头,他突然醒起一事,仔细看了一眼妹喜怀中的小豹子,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轻轻拍了一下大腿,颇有些懊恼地道:“却是我糊涂了,居然忘了他。如此人物,若是收到门下,封神之战,岂不是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思发展?”
他再不迟疑,随即叮嘱了妹喜和梅雪宜、妲己三人一番,便即出门,也不乘车,也不御兽,足下升云,直上青霄去了。
他心中有事,云路极快,不一时,已过东洋大海,到的大陆之上。他双眼微闭,神识散开,向四面八方探将去,过得片刻,微微点头,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即向西北方直去。
诸位看官,你们道这李随云看上了谁?莫胡想,李随云虽然有些时候胡闹得紧,却非那种不知轻重之人,更何况他那胡闹的手段,只是为了蒙骗世人,为自己增加一层保护色罢了。并非像其他人想象中的那般浅薄。这李随云看中之人,却非等闲,正是那名动天下,以一己之力,凑齐封神榜上有名人的申公豹。
在李随云心中,申公豹是个悲剧性地人物,可以说,他被他的师父和同门算计了,可笑他还费力奔走,到头来还是没能逃脱,依旧是封神榜上有名。可换个角度来说,这申公豹也是一个人才,一个罕见的人才。
修士都是骄傲的,彼此间的地位有着明显的差距,就如同贵族和平民一般。这种阶级的存在,使修士与修士之间,有着一层不意察觉的薄膜。
可申公豹不同,他为殷商拉来的修士,无论哪一个,都有一技之长。再不济,也有不小的神通。可这些人的出身,有些实在难以让人恭维。由此一点,可以看出申公豹的交往广阔,也可以看出他并没有那所谓的门户、地位之见。
申公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大BOSS盯上了,他正躺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休息。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耳边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他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丝困倦之意,渐渐的有些朦胧的感觉。
他真的很累,不光是肉体上,精神上也有说不出的疲惫。这也难怪,截教修士虽多,但多有不愿临那红尘者,他既然要和姜子牙做对,自然要寻那神通广大的修士,见得对方,还少不得卖弄口舌。其中的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些时候,他真有些后悔。如果自己跟着姜子牙反商,说不定如今也能享受到人间富贵,何必受这等苦楚?不过此时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且不论自己做得对错,如果自己重新投入姜子牙的麾下,怕是不会得到重视。天下修士也会因此鄙薄自己。一个修士地名声完了,他又没有足够的神通,那他也完了。
正在享受这难得的安静的申公豹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头,他似乎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猛地睁开了眼睛,但见李随云满面笑意,正坐在石头上,双手抱膝,面带诡笑,看着自己。
他心中一动,急施礼道:“原来是清虚师叔。申公豹见过师叔,不知师叔今日怎地如此闲适,居然到得此地?”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点头回礼道:“你这小子不也闲得紧吗?我观你在此地休息,却是惬意得紧。你怎地不去寻朋访友,何必在此地纠缠不休?我闻你有大志,偏要助纣为虐。和师门做对。本以为你是个何等英雄人物,不想你也不过如此,受了点挫折,便打起退堂鼓来。”
申公豹听了这话,面上不由得泛上红色来,他看了李随云一眼。有些尴尬的道:“师叔见笑了,我只是气不过姜子牙那般作为罢了。我修为也不比他弱,神通也不比他小,同他相比,我更年轻,凭什么他便能享人间之富贵,凭什么他便能代天封神?我不服他,所以才会和他作对。”
李随云轻轻点头,赞叹道:“正该如此,你却有心,此诚为难得。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呼?那姜子牙不过运气好罢了。当年我等同签封神榜时,鸿钧随意定其为代天封神之人。若是当时鸿钧的手再偏了点,说不定你便是那代天封神之人。你和他作对,却是大快我
申公豹的耳朵动了动,他内心显然有些紧张。李随云地恶名实在是太盛了些,那些圣人虽然都有些怀疑李随云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但这些小辈并不知道李随云的真实面目。
深吸了口气,申公豹平静了一下心情,眼中也多了丝感慨,他借着这短暂的时间,已经平复了心情。他看了一眼李随云,平静的道:“清虚师叔,说出你的目的罢,你此来所为何事?您该不会是专门来看你这不成器的师侄地笑话罢!”
李随云轻轻的笑了笑,心中对申公豹的评价更高。这年头什么人最珍贵?人才最珍贵。申公豹面对自己这种恶名昭著的修士,居然能这么快平复自己的心思,又能如此平静的应对自己,他心思之坚忍可见一斑。
轻轻点点头,他淡淡的道:“申公豹,你是个聪明人,你考虑过这么做地下场吗?你挑拨截教弟子出山,寻阐教弟子的晦气,你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他们找上你吗?你想过成功和失败的结局吗?”
申公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深深的看了李随云一眼,咧嘴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眼中已经多了丝了然,他轻哼了一声道:“如果是截教胜利了,我作为阐教的弟子,虽然和阐教不和,但依然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会得到他们地信任,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我寻个安静的山场,潜心修炼罢了。若是倒霉的话,我可能连性命都保不得。
至于阐教,如果他们胜利了,自然不会放过我这个背师之人,虽然我的举动在无意间给他们帮了忙,但他们绝对不会容忍我这种人的存在。一方面他们要杀鸡儆猴,用我来震慑天下的修士,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让我来当替罪羔羊,把截教弟子死伤无数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李随云有些疑惑的看着申公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赞赏,又怀疑,又满意,又有一丝丝的钦佩。人才啊,这才是真正的人才。
深吸了口气,他淡淡的道:“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你认为是哪个人都有机会修道,是哪个人都有机会步入仙道,是哪个人都有机会得享长生不死吗?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数十年的苦修付之于流水?”
申公豹面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轻声道:“不甘心又怎么样?一开始我就走错了。这条路没有回头路,可不走这条路我又不甘心。再说当时我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结局会如何,我只是为了和姜子牙争一口气。这条路没有回头的路,只有走上这条路,就只能走下去。”
说到这里,申公豹很消沉,面色很难看,他似乎有些难过的意思,毕竟他经历的这一切,让很多人都难以承受。虽然他已经猜测出了李随云的用意,但一提起自己的心事,他还是有些失落。
李随云轻叹了一声,轻声道:“你既然如此聪明,怎地不谋求一条退路?无论是女娲娘娘,还是天下间的哪个圣人,都有不小的神通,也能庇护你,保你无忧。你为何不寻他们相助,拜到他们的门下,或托庇于他们门下,如此一来,将来一旦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上那封神之榜。申公豹苦笑道:“师叔说笑了,我虽然也算得上阐教的修士,也是那二代的弟子,但我入门极晚,虽然勉强称得上有些本事,若要唬弄普通的小民还好,若是碰上了广成子那般的修士,又能济得甚事?似我这等没有多大本事的修士,哪个圣人愿意收到门下?况且我又是阐教之叛徒,哪个圣人又愿意收我为徒?”
听了这话,李随云微微点头,他心中也自好笑,这申公豹端的狡猾,自己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可偏偏装糊涂,委实可恨得紧。若非自己是爱才之人,怕是早出手收拾他了。敢和圣人玩心眼,打机锋,天下间可真没有几个修士敢这么做,像申公豹这等修为的修士,更是一个没有。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李随云微微点头道:“申公豹,你也不必和我扯这套,你是聪明人,我就是看中了你这点,才动了收徒之念,你可愿意归入我门下?我浮云岛收徒,向来不问出身。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
申公豹听了李随云的话,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李随云的话,反倒陷入了沉思。李随云也没有逼迫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