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太医见她迟迟没动作,只是把脉,忍不住道:“若你也没法就让开,耽搁越久魏将军越危险!”
苏婵回头瞧了他一眼,跟赵太医道:“赵太医,我看病的时候最怕被人打扰,除了您可否把其余人都遣出去?”
赵太医点了点头开口道:“大家先到外面等候吧,或者翻翻医书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赵太医德高望重,又兼太医院总管,别人自然不敢违逆。
房间里清净下来,苏婵先开了个方子:“这几味药劳烦赵太医取一下熬好,我一会儿要用。”
按理说赵太医的身份是不可能亲自做这些小事的,但苏婵十分自然的递给他,也并不是命令的语气,加上他一直对苏婵的医术好奇,便接过道好。
苏婵这才取了魏明德的血进空间验了,血液中确实含毒,又检查了成分,就是蛇毒。
箭上涂蛇毒算是十分狠毒又下作的手段了,不过以南陵又是以毒控制人,又是散播瘟疫的,算是他家一贯作风了。
苏婵准备了血清和解毒剂,幸好伤口当时有处理过,虽然毒素没清干净,但挤出去了大半毒血,不然现在早已一命呜呼了。
先给他挂上血清,然后喂下了解毒剂。
在古代一旦中毒基本就是没救的了,因为无法检查毒药成分,也就没办法根据毒药来制解药。
外面等候的众人也没报太大的期待,匆忙赶进宫的魏侯爷已经是满脸忧虑坐立不安,魏夫人更是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宏帝也只能抚慰道:“这个苏婵不同于寻常大夫,似乎专能治些疑难杂症,现在还没出来,兴许是有救。”
魏侯爷勉强点头应了个是,他虽有三子,但唯独长子最有他的风范,以后是要接任爵位的。
等候的功夫见赵太医端着药过来,魏夫人忙迎上去哽咽的问:“赵太医,我儿怎么样了?”
赵太医哪儿知道有没有把握,只能道:“苏大夫正在全力救治,请稍安勿躁。”
药熬了半个时辰,等他进去后,明明看苏婵好像什么都没做,可魏明德整个人的气色却都不同了。
他惊愕的为他把脉:“毒素已轻了许多,苏大夫这是,是如何治的?”
苏婵只能晃了晃手里的卷镇:“针灸。”
“针灸?”赵太医一脸的疑惑,“针灸是可解一些轻微毒素,可魏将军这么严重,只能可能一下清这么多?”
苏婵接过药:“不过是一时控制住了,并不像赵太医说的那么厉害,后续还需针灸配合药物,最少也得三四日才能清除。”
赵太医现在可是亲眼所见,并且确定了自己的医术是真的不如这个小丫头。
他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固执人,活了这一辈子,就扑在医术上了,更像是看见宝了一样。
“苏小友,可能老夫的话有些唐突,只是,如此厉害的医术,若是能传播出去,那必将是天下人的福音,当然,若是苏大夫不愿意也是正常。”
苏婵对赵太医还是很佩服的,他完全是个没有私心的仁德大夫,完全一心一意为了医术和病人在着想的。
可苏婵并不是想藏着掖着,是真的没办法拿出来的。
不过索性她真的学过一套利用穴位,控制毒素扩散的。
她点点头:“好,不过这针法并没那么神奇,也只是暂时控制住,清除毒素还需要靠服药。”
赵太医拱手:“苏小友不但医术高超,心胸更不是常人可比,赵某替大家多谢了。”
苏婵见药凉的差不多了:“这些事稍后再说,劳烦赵太医稍稍扶住他,我来喂药。”
苏婵配的这幅中药也有清毒消炎的作用,与她用的解毒剂是不冲突的。
魏侯爷实在是忍不住了,太医们也都出来了,留个小丫头在那里能干什么?
结果他刚要推门进去,赵太医已经出来了:“恭喜魏侯爷夫人,魏将军已无大碍了。”
“真的?!”魏夫人蹭的起身,快步进了屋子。
宏帝也有些意外:“是你所治还是?”
赵太医丝毫没有揽功:“皇上,属下只是打了个下手,完全是苏大夫妙手回春。”
等候的几个太医觉得不太能置信,就算真能解,这才多久?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效果?
宏帝悠悠点了点头,几番验证,他终于从难以相信到半信半疑,终于信了她真的是有这个本事,而不是凑巧。
几位太医看过,连魏侯爷跟魏夫人这两个外行人都看的出来,比起刚开始的样子,魏明德显然是好了许多。
魏明德是魏夫人唯一的儿子,其他两个皆是妾室所生,说是她的命根子也不为过。
她眼含热泪,四十多岁的年纪,掀裙就要拜谢苏婵。
苏婵眼疾手快的忙拦住她:“夫人不要如此,我与魏公子本就相识,更何况还是大夫,这是分内之事。”
在宫中毕竟不合适过于推来让去,要答谢日后也不迟。
魏明德最终被接回家里调养,苏婵需要每天都过去。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宏帝才单独赏了她:“看来朕以前还是小瞧你了。”
苏婵却没什么喜色:“皇上,魏公子在边塞迎敌,连他都受伤回来了,那边塞……”
宏帝也正为此事头疼,但又绝不可能跟一女子谈论此事,只是敷衍的挥了挥手:“军中自有其他将领,无事你就先退下吧。”
苏婵本来是想与他说粮食的事的,看他这样子也懒得说了,还不如先等魏明德醒来先打探清楚。
等她出宫的时候,江屹舟已在宫门口等着了。
她伸手由着他拉上马车:“你怎么过来了?”
“回酒楼听说你进了宫,不放心过来看看,什么事皇上急着召你?”
“魏公子重伤返回,皇上召我给他治伤。”
江屹舟神色一变,这时候压根儿顾不得吃醋:“什么?魏明德重伤?难道边塞已破?”
“皇上说没有,只是边塞无法救治才送回来。”她轻叹口气,“不过肯定是不容乐观的。”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是国破,谁也逃不过颠沛流离的命运。
江屹舟此时都恨不得奔赴战场去厮杀守城,但他也明白,此时的他没有任何功绩和说服力去让皇上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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