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才喝了一杯酒，他就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发现不着寸缕，和副手娘子躺在一块儿。
副手当即辱骂了他一通，还说要将此事上报给李星尘，让他替自己主持公道，好心好意邀来家中喝酒，结果趁他喝醉就侮辱他的娘子。
纵使王大山再蠢，也想明白自己吃的是鸿门宴，当即问副手目的是什么？副手便把司徒聪的目的说了出来，要么答应，要么进宫见皇上主持公道。
王大山是上次科举高中的寒门贵子，好不容易高中，不能因为一次冤枉就终止仕途。
再三考虑下，答应了副手的条件。
尽管心里遭受良心的谴责，可为了前途，为了名声，万万不能把睡了人家娘子这事给传出去。
读书人都好面子，尤其是读书越好的人越好面子。打碎银牙往肚里吞也要保全前途，保全颜面。
“司徒家主，闲话就不说了吧，直入主题。”王大山没好气的开口。
“那就开始吧。”司徒聪撇了眼王大山，心中不悦。
突厥探子呵呵一笑，“是这样的王大人，上次我突厥在大魏这订购了黑刃，钱都付清了，但将近一年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大山打断。
“是想要回钱款还是要货？这种事直接走正规渠道就好了，干嘛要找我？”
刚开始看突厥探子还以为是个汉人，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眉眼间有别国的影子。
加上突厥探子刚才那番话，王大山彻底印证心中猜测。
“我也不瞒你，我是突厥的暗探，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说要在大魏干什么坏事，就是想要拿回属于我国该得的黑刃，这总不过分吧？”
突厥探子隐瞒了一部分，其余所言句句属实。
钱都收了，要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这…”王大山反驳不出话来，于情于理来讲，对方是没错。
“那你们的想法是要让本官私自将黑刃给你们？可知每一把黑刃都有独立编号，我拿出大量黑刃是会被处以极刑的。”
比起去死，颜面和前途显然没那么重要了。
王大山脸色铁青，起来就想走。
“别急，别急。”突厥探子拦住他，“我知道王大人有难处，我又怎会让王大人牺牲性命去偷那么多黑刃呢？
近期你可以招一些打铁的人，然后利用职权调取一部分钨矿，单独打造出黑刃，神不知鬼不觉不就什么事儿也没了吗？
我国也不让王大人干吃力不讨好的活，届时会给予每把一两银子的好处费。”
一把一两？王大山倒抽一口凉气。
“你，你们究竟和我朝订购了多少把黑刃？”
“不多，十万把。”
王大山再度倒出凉气，岂不是相当于他能白挣十万两银子？
司徒聪是只老狐狸，知道这仅仅是突厥这边的量，还有其他国家的数目都没报出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现在对王大山是有隐瞒的，等到他先把这批货做出来，才彻底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到时再让他继续打造黑刃，万无一失。
当然，突厥探子也是这么想的。
探子又道：“这本就是属于我突厥应得的，只是大魏陛下不守信用，我国无法才求助王大人。”
王大山吞咽唾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各国和大魏订购黑刃一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朝廷为何一拖再拖。
若私底下给他们打造十万把，从情理上来讲，不算是挪用朝廷资源，仅仅是替朝廷把黑刃还给他们，自己从中抽取一波利润而已。
如此想着，王大山仅存的自责愧疚感荡然无存，激动无比，但很快他的脸就冷了下来。
十万把黑刃，没把辛苦费一两，这是天价，突厥为何不找陛下亲自商议退钱？这里必定存在猫腻，感觉像是还有一个圈套在等着自己跳。
突厥探子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解释，“我们暗中也派使臣私底下见过陛下，结果陛下当成没这回事，装聋作哑，显然是不愿意交货。
而突厥国小，哪里能和大魏相抗衡，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来要回属于本国该得的东西。”
原来如此，王大山恍然大悟，那就没有问题了。
殊不知，刚才的说辞都是突厥探子信口胡诌，而李星尘之所以没交货的原因，是因为一直都在修建出口黑刃的兵工厂。
结果刚造完没多久，就出了八国联盟这件事情，当即他就下令暂时不给各国打造黑刃。
“王大人，寒门也好世袭也罢，当官就是为了发财，这财也是取之有道，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探子持续诱导。
王大山越发心动，有了十万两，就能用在家里，给过惯了贫困生活的老母亲购置良田、豪宅，甚至一众下人。
他现在是京城的官员，也就是底层官员，俸禄少的可怜，根本没那钱把母亲以及妹妹从大山带出来。
所以他心动了，很心动，谁能抵挡得住诱惑呢？但他依旧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向司徒聪，要个保证。
司徒聪装聋作哑，没有给保证，毕竟他无法确定突厥探子有没有信誉。
说到底二人只是合作关系，无信用可言，让他如何来打包票？
不知过了多久，王大山才说道：“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如何相信你。”
钱给的太多了，就算没有副手这回事，在巨大钱财面前，他也不得不弯腰。
大不了干完这一桩后就辞官回乡，从此隐姓埋名。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首先，我并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突厥人，若只是哪个山沟沟里的土匪，想来骗黑刃当如何？”王大山沉声道。
画大饼，谁都会，但不是所有人都有真正的饼。
可别到时候他暗中招来一波打铁匠，利用官职偷取一部分物钨矿石打造兵器，最后造出来了无人接盘，那他彻底就死路一条。
突厥探子笑了，不就是要钱吗？这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