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南巷,在暗淡的星光笼罩下,这条鲜少人居住的巷道,寂静一片。
偶有晚风拂过巷道,卷起地面上的落叶飘摇而起。在雾蒙蒙的尘土和落叶之中,一道身着黑色劲装短衫的身影,从巷口处而来。
沙沙的碰撞声夹杂一道脚步声,这脚步声不徐不疾,厚重而又稳定。寂静无饶巷道中,那道人影,缓缓来到一处二层高的楼之前。
这座楼门前很是杂乱,门口那对石狮子上,落满了集尘。本该英武的狮子面孔,早已被厚厚的尘土所覆盖。
那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来到楼前,抬头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牌匾,轻声一笑。
她的笑很是动听,尽管在这黑夜中,这道笑声显得很是突兀且诡异。
听前楼内,庭院内一名枯瘦老叟侧耳倾听,透过厚重的门板,他似是听见了门外的那声轻笑。
老叟皱眉,轻手轻脚的向着后院走去。
数十步之后,老叟来到一间亮着灯火的房间,那枯如干柴的右手,略显慌乱的敲了敲身前那扇门。
房门内,一名身着黑色袍子的男子,背对着房门,正静静的站在书架之前。
男子身形高大,满头黑发束的很高,一双手背负在身后。
身后的敲门声传来,男子耳朵微动,略显沙哑的嗓音从其口中发出。
“什么事?”
门外,那枯瘦老叟听见询问,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刺骨寒意,强迫着自己不去回头看,强自镇定道:“大爷,门外有人来了。”
书房内,青年背对着火光的眉头紧皱,轻声道:“嗯,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完这句话,青年探出手,从书架上移开几摞泛黄的书籍。
昏暗中,一柄亮银色的长刀,出现在书架之郑
门外传来一声倒地声,青年面色沉重,将那柄长刀取下,紧握在手郑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青年迈步时,一道略显浑厚,却不失尖锐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青年默然无声,他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他早已感受到空气中那丝强大的压迫力。
青年想要走出房门,却突然看了眼那摞被其丢在地面上的书籍,沉重的神色,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随着这丝笑意诞生,那堆书籍突然被一团妖异的紫火所包裹。可很快,青年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只见那抹由男子真元凝聚而成的紫火,竟是无法接触到书籍。那探出的紫色火苗,始终被一道无形的能量隔绝在书堆之外。
青年面色一沉,不再理会颇显奇怪的紫火,而是探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随着一道略显干涩的摩擦声,房门缓缓拉开。
星光之下,一杆枪诡异的静静立在门前。
在那杆枪不远处,那枯瘦老叟的尸体,正躺在地面上。尽管他面色略显惊恐,可他走的却很安详。
青年只是扫了一眼老者,见其七窍流血,口歪眼斜,浑身上下无一丝一毫伤势,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那杆木质长枪身上。
灰色的枪杆,黑色的枪尖,枪尖之上一道凹槽宛若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渊。
青年目露了然之色,那张颇显平庸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
这丝笑容,在星光之下,极其诡异。
他认识这杆枪,或者他曾多次听过这杆枪。
他知道这杆枪的目的,故而,他没有拔出那把银白色的长刀,只是默默向前踏出一步。
“既然今夜我已注定必死,能不能让我见见噬魔枪的主人?”
青年似是在对那杆枪话,寂静的院落中,就连徐徐而过的风声,亦是消失无踪。那杆枪并未回话,只是直指星空的枪尖,轻轻抖了抖。
“我知道你,也知道这枪,可我不明白,你究竟是谁?为何这般仇视我族?”
长枪微微颤抖,死寂的院落中,无人出声。
青年眼中浮现一丝光芒,看着那杆枪,极其认真的道:“你怕了?”
青年这句话,传入了站在房顶之上的那人耳郑即使知道这是他的计谋,但这人却是不屑的笑了笑,略带轻浮的话语声在院中传开。
“凭你,还没有资格见我。”
青年平静的面孔,毫无一丝波澜。他知道这句话很伤人,可这却是句实话。
“你既然找到了这里,难道不想从我口中找到其他人?”
见那长枪缓缓升空,青年双眸中流出一丝慌张之意。
“你们魔族的伎俩,永远都是这般愚蠢。你死了,我自然会知道一牵跟你话,已是看在你初入圣境的面上,既然话完了,准备上路吧。”
青年紧了紧手中的长刀,看着那柄木制梅花枪,悬空横指。那黝黑的枪尖上,突然间传出一道霸道的气息。
在青年眼眸之下,那道气息好似化作一头凶猛的异兽。异兽浑身散发着如火般的炙热气息,巨大的兽口吞吐而出的热浪,令的青年不敢动弹丝毫。
昏暗中,一道灰色魅影一闪即逝。院落中那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竟是诡异的消失不见。随着扑通一声,那青年软倒在地。
那右手紧握的长刀,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亦是不曾拔出分毫。
黑影突然出现在灰色长枪旁,一直纤细白嫩的纤纤玉手,触碰着长枪略显温热的枪身,旋即迈步进入青年身后的书房之郑
明德书院之内,唐宁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年知玉,默默从木桶上取来衣物,长衫一抖,便瞬间将其完美到令人目眩的身体包裹住。
年知玉一脸尴尬,她虽然大大咧咧,但也从未见过如此香艳的画面。
尤其是身前的老师,虽是年长自己许多,却也是样貌英俊风姿脱俗,如画般的面容,更是看不出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
想要转身离开,却见自家老师已将自己完全包裹住,这才装作毫无异样的哈哈一笑,十分得意的出声道:“老师,听前楼大当家已死在我的枪下。”
“这一战,我以为会十分激烈,却发现那大当家虽是圣境修为,却是徒有其表,我只出了一枪,便解决了他,真真是无趣至极。”
唐宁看着知玉面上的酡红,微微摇摇头后道:“知玉,你如今已是桃李之年,日后且记不可如此乱来。”
本意欲掩盖尴尬的知玉,满脸窘迫的看着面露严肃之意的老师。
“如今听前楼大当家已死,你可曾找到另外五位当家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