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三个字，明显不合适顾玄埙, 估计人生唯一一次对不起, 就用在跟他道歉上。
可事实上，顾玄埙并未做错什么, 并不需要道歉。
戚楹心里是这么想的, 自然这么说出口，“说什么对不起, 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么？
是看上别人要抛弃我跟小宝小贝呀, 还是赚的钱不够养家让我们流落街头啦？
都没有，我不觉得你需要因为去守边境线这件事情跟我道歉，要嫁给你虽然不是我选的。
可不跟你离婚是我的决定, 我知道你是谁, 知道你需要承担的责任和拥有的权利。
做这决定的时候，我早就想过这些, 我看到想到你就觉得高兴, 虽然分别是让人很难过的事情。
你要离开我去边境线, 我肯定会有些不开心，但你没有错、不需要跟我道歉。
孩子我会照顾, 若是我真的觉得过不下去, 我会跟你提离婚，现在我想跟你过, 我觉得很好！”
他撑着脸，看着对面安静听他说话的顾玄埙，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好久没说这么多话啦！
唔，有点渴想喝水……”
顾玄埙沉默的看着他许久，才跟着弯起嘴角，笑着问道，“想喝果汁还是牛『奶』。”
戚楹略微扬着头，“有点想喝咖啡行吗。”
看顾玄埙点头，戚楹简直喜出望外，趴到椅背上伸长脖子，追着看往厨房里走的顾玄埙，“真的可以吗，我听说咖啡带刺激『性』，怀孕期间是不能喝的。”
顾玄埙已经走到厨房里，翻出来咖啡机的说明书开始研究，闻言略微笑着，“适量没问题的。”
一目十行的看完说明书，从旁边柜子里翻出来咖啡豆，准备磨咖啡。
戚楹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感叹道，“青轴校长给我们准备的东西好齐全，连咖啡豆都有。
对啦小宝真不能跟我住，非得跟着他的同学们住宿舍里呀，学校真的好严格呀。
昨天我看着课程表上小宝都放学啦，想去他宿舍看看宿管都不放行，说只有放假期间允许探望，我就回来啦，都不知道小宝的室友们友不友好。”
那边顾玄埙煮着咖啡，从冷藏库里取出早晨刚送过来的牛『奶』。
听着戚楹在旁边絮叨，“小宝的几个室友你见过，都是挺好的孩子，不会轻易发生纠纷的。”
前两天小宝开学就是戚楹送过去的，学生宿舍跟教室宿舍距离不远，中间隔着个小花园。
还不到200米，确实对进出管控的很严格，周末才允许外人进入。
戚楹都琢磨着能不能去申请当宿舍楼管理员，被顾玄埙想都没想就拒绝掉。
就他们学校那群小崽子，十岁左右的还是熊孩子不听话，十四五岁的青春期叛逆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二十岁左右体力逐渐增长脾气跟着长。
精力都旺盛得很，在训练室里打完不过瘾，教室宿舍里打架斗殴都是常事。
基本上都是打完被罚、罚完继续打的模式，磨到二十四、五岁毕业的时候，老师还会担心他们年轻气盛，不顾大局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
顾玄埙当年没少参加过宿舍里的混战，就他入学那年，宿舍管理员前前后后换掉三个，都是伤损……他敢让戚楹去么。
还在琢磨着想见小宝的事，顾玄埙已经端着煮好的咖啡出来，放到他跟前。
戚楹赶紧去看，随即就抿着嘴角，有些不太高兴，“为啥你煮的咖啡会是白『色』『奶』状的？我明明闻到很浓厚的咖啡香味。”
顾玄埙笑着抬下自己手里端着的杯子，示意他闻到的香味是这杯，“适量。”
戚楹，……？！好气！“你就直接告诉我不能喝呀，你还专门磨出来香我！我不喝牛『奶』！”
“真不喝么，牛『奶』里有添加咖啡的。”顾玄埙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笑着坐到他旁边。
“咖啡就是闻着香，喝着很苦，咱们煮出来闻下味道就好，你看我都不喝。”
戚楹，“……歪理。”
他歪着头去看顾玄埙，“你真的不喝咖啡呀。”
顾玄埙认真的点头，“嗯！专门给你闻香味！”
戚楹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牛『奶』抿一口……全是牛『奶』，咖啡味道淡到根本尝不出来，带着微甜和丁点咖啡香气，居然还挺好喝。
他端着杯子，慢慢悠悠的把整杯牛『奶』喝掉，觉得有点撑的慌，就站起来晃悠两圈。
顾玄埙看着他，“肚子难受么。”
戚楹慢吞吞的走动着，“就是撑，我走两步没事的。”
懒得出门，就绕着房间里走动几圈，顺着楼梯走到顶楼，再走下来。
走到第二遍的时候，听到有敲门的声音，看顾玄埙准备过去开门，戚楹赶紧挥手，“我开我开。”
打开门就看到个头发花白的陌生老头，有些懵，“你找谁。”
老头脸上笑出些皱纹来，“你就是戚楹是吧，我是『药』剂师工会的人，你可以叫我凯恩，我们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谈谈煅骨汤『药』的事。”
他刚还跟顾玄埙说到『药』剂师工会，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药』剂师工会的人，戚楹点点头，“对，我就是戚楹，请进。”
说着把路让开，转头跟顾玄埙说话，“是『药』剂师工会的。”
顾玄埙跟着他看向门口，冲来人略点头，“凯恩会长。”
戚楹稍微有些楞，怎么他被投诉这件事情『药』剂师工会那么重视么，居然连会长都出动啦，虽然不知道这位会长是正的还是副的。
不过顾玄埙主动跟人打招呼，倒是让戚楹有些意外，能够让顾玄埙看得上，并且主动示好的人，可真不多。
这位凯恩会长要么是德高望重，要么就是特别特别的厉害！戚楹看着面前的老头，就像个普通脾气很好的老头，没看出来哪里厉害呀。
凯恩会长对戚楹温和的笑笑，才看像顾玄埙，笑呵呵的点点头，“顾将军的伤势可有完全恢复，前些天听闻您在边境线受伤回首都星疗养。
我医『药』箱都准备好要来出诊的，没想到顾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有戚楹替你治疗。
倒是用不上我这个老头子，看您参加青年格斗大赛的英姿，即使未恢复完全应该没有大碍的。”
顾玄埙表情平和，“多谢凯恩会长顾念，确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看两人交流应该是认识的，戚楹把凯恩会长请进门，让机器人上茶。
那边凯恩会长已经跟顾玄埙说明来意，“不知道戚楹有没有想要考『药』剂师等级的打算，虽说『药』剂师的考核在每年三月和十月。
可我们工会向来对人才的招揽都是不拘一格的，你若是愿意考，我替你主持考核。”
这是……主动替他解决不具有『药』剂师资格这个问题？戚楹看眼顾玄埙。
想问他跟这位凯恩会长的关系有那么好么？
顾玄埙略思索后，替他拒绝掉这个提议，“戚楹所拥有的那些『药』剂知识，跟现有的『药』剂体系稍微有些差异。
若是按照『药』剂师工会的标准，他恐怕连初级『药』剂师都考不上，实际上以戚楹的实力。
已经达到跟『药』剂大师媲美，甚至更高的地步，我不觉得他需要再重头学初级『药』剂师的知识！
若是他有兴趣，自然可以学习研究，但那并不能代表他的实力。”
这个回答在凯恩会长的意料中，他仍旧笑眯眯的，“那……戚楹可否考虑下讲煅骨汤的『药』方交给『药』剂师工会，作为新型『药』方，供工会里的『药』剂师学习和使用。
当然不是免费的，我们工会里对新型『药』方的条件是很优厚的。”
戚楹点头，“我知道，玄埙跟我说过，你们『药』剂师工会对新『药』方的待遇确实很好，我若是找别人合作，恐怕很难有这么好的条件。
但是有个问题，就是我的煅骨汤还有其他的『药』丸，『药』方其实很简单，都是寻常普通的『药』草灵植，却需要依靠特殊的配置手法。
煅骨汤其实还好，只要派人过来跟我学着配置就没有问题，可还有其他稍微高级的『药』丸，就需要先跟我修炼我师门的功法才能炼制。
若是没有灵力打底，『药』方卖给你们工会，也是没有用的。
我原本打算自己新成立个宗门收徒弟，传承这些丹方的，但这样可能就有点抢『药』剂师工会风头。
两个不同的医『药』体系间，肯定会有些摩擦和争斗这是无法避免的，偏偏我『性』子有些懒，没野心。
不想争什么名头，不想引发没必要的内耗，现在咱们说到这个，『药』方我可以誊抄给『药』剂师工会。
若有心往丹『药』这方面发展的，您可以挑选些『性』子端正的过来跟着我修炼，您看如何？”
凯恩会长略微有些愣住，“你是说……有专门为配置『药』剂而创造的功法？”
戚楹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喜欢称其为丹『药』，大部分都是靠炼丹炉炼制出来的。
丹『药』和『药』剂可以分开，不过都归入您的『药』剂师工会管理，我就收入新型丹方的利润提成。
不『插』手『药』剂师工会的管理，您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这还能觉得如何？！谁想要学到功法不得付出昂贵的代价？！
戚楹居然说要免费教他们专门用来炼『药』的功法？!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何区别？！
况且这不是给『药』剂师工会提供几张新型『药』方，这是要替他们工会培养出个新体系啊！
一个能够媲美、甚至超越现有『药』剂体质的新型体系！
哪还用他觉得呀，就冲着那份功法，怕是报名的人都得挤破头！
饶是见多识广的凯恩会长，都觉得这是块馅饼砸到自己脑袋上，还是个无价的馅饼！
忍不住面『露』喜『色』，“你要免费教我们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