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爷,她们都看你呢。”
温娇感受到一堆女人的打量,抬头看着花匀,忍不住戏谑。
再看也不是她们的。
“看我做什么?”
花匀在这等了有一会了,还不见这周围有画的身影,想不明白,但是她饿了。
一连下去好几口,花匀已经吃完了一整块小蛋糕。
“我早上饿着你了?”
对于花匀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温娇只感觉窒息。
她早上不是刚给她带过早饭吗,亲眼看着她吃完的,怎么这又吃上了?
“来,尝一口。”
花匀又捻起一块小蛋糕,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温娇措不及防,只能咀嚼吞咽。
居然还挺好吃?
温娇眼睛一亮,顺着花匀刚才的方向,又拿了一块。
既然改变不了男人,那她就加入。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在其他人喝着香槟,互相寒暄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干完了一整盘的蛋糕。
不少人面露鄙夷。
又是哪个没见过世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这画展是哪找的,怎么不见画呢?”
花匀吃噎了,抿了一口酒,看着表都过去半小时了,这些人都站在这聊天,她也没瞅见有画的踪影啊。
画展画展,没画像什么话。
“是我一个客人推荐给我的。”
她跟那些店里的常客关系都不错,那些人在得知她想约花匀出来,就推荐给了她一个网址,说上面的东西顾小爷肯定会喜欢。
她就在上面挑了一个最贵的,具体这里是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行吧。”
花匀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又无聊的很,一口喝完剩下的酒,开始四处打量那些人。
大部分都是三两聚集,嘴里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花匀又拿起一块糕点,扔进嘴里,眯了眯眼睛,想要企图用唇语读出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显然是不现实的,她什么也没看懂。
“画展开始了!”
一阵吆喝,花园中间升起一个巨大的台子,十几个侍从推着不同的东西在台子上依次站好。
每个东西的形状都不一样,但是都用白布裹了起来。
人群听见这声呼声,不约而同的朝着台子的四周走去,花匀看着他们,也拉着温娇跟随着他们的步伐。
“那个是……画?”
两人站定,花匀看着那一堆白布,有些怀疑。
她虽然不太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这奇形怪状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画吧?
“我觉得不太像。”
温娇看着那些东西,同样很是怀疑,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十分没有出息的眨巴眨巴眼睛。
难不成是她们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竞赛即将开始。”
一个黑衣男人走到了最前面,面带笑意,看着台下的一群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起步价五十万,没有上限。”
说完,男人对着后面的人招招手,第一个作品被推了上来。
那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只有底座是圆形,花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暗暗猜测这是什么。
“第一个作品,开始!”
一声响,白布被男人一把掀开。
“我出六十万!”
几乎是同一秒,一个男人激动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七十万!”
没过两秒,另一个叫价跟着上来。
后面更是一声接着一声,这作品显然很受欢迎。
温娇看着台子上的作品,忍不住拽住花匀的衣角,瞳孔微微放大。
那是一个圆形可以旋转的站台,一个女孩正瘫坐在上面。
一头到脚的金色头发,洁白的长裙,看上去就像是天使般美好。
她也的的确确是“天使”。
一双洁白的翅膀,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在她的背后。
但这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生生插进女孩的后背的骨头里,从温娇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见那深深的痕迹。
美丽又惨无人性。
女孩静静坐在站台上,眼神一片死寂,任由人声鼎沸,她好像完全无所谓了。
“顾良……”
纵使女人在娱乐圈见过万千丑陋,但这种惊悚的画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台下的那些人,个个都像是看着艺术品一样看着台上的人,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和指责。
就好像,这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眼下,似乎只有身侧的花匀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正常的人。
“别看了。”
男人温热的手慢慢合上她的眼睛,花匀把温娇抱在自己怀里,眼睛紧紧盯着上面的人。
“让我们恭喜这位先生以六百万的价格成交!”
台上男人的声音仍在继续,而那个女孩被人再次用白布裹起,拉下了台。
大概是要等结束后男人付完钱,交给男人手中。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交易了。
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却听的更清楚了,各种嘈杂声通通进入女人耳里,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笼罩住她。
甚至让她产生了错觉,是不是下一秒她就会出现在台子上,任人宰割。
这个时候,温娇深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险恶。
她所看见的,也许跟真实的,完全相反。
“我们走吧……顾良。”
一种深深的恐惧出现,温娇现在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在男人的保护下,她过得太过安逸了,早就忘了这个世界对弱者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别怕,有我呢。”
花匀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宽慰着,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台上,没有转移。
这种肮脏事她没有看见还好,但是这让她看见了,就绝对跑不掉了。
果然,对比来对比去,这些小世界都是不健全的,无论是运作体系还是管理,她的故乡都比它们优秀了太多。
温娇不知道花匀的意图,但是她相信她,手指微微拽紧男人的衣摆,听着花匀的呼吸声,温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花匀留在这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拖后腿。
这一个个作品,一个比一个离谱,却是越来越受这些人的欢迎了,花匀悄然无声,只是默默观看。
台下的人越来越激动,作品也一个个展示出来,被人依次买走。
台上还剩下最后两个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