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以后就好好生活吧。”
姜平掐灭手中的烟,转头看了女孩一眼,神色淡淡。
老大当年这么在乎她,怕是也不想看到她现在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当时年少稚嫩,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花匀那么在意,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
原来,他早就喜欢上了那个少年。
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只要是待在她的身边,一切都好。
“你也是啊。”
乔珏对着男人微微一笑,两人之间的相处异常平静祥和。
正巧女人叫的车来了,乔珏坐上车,跟男人道了别,看着车外灯红酒绿,突然就想起来他们年少轻狂的时候。
那个时候啊,她还总是看姜平不顺眼,两人整天吵吵闹闹,天天隔着花匀,因为一点小事都能吵起来。
“哧……”
女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出声,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迎着风,看着周围一圈熟悉的场景。
车子缓缓路过校门,女人看了一眼,呆住了,等回过神来,立刻叫停,扔下钱,匆匆忙忙的下了车。
“梁惊鸿——!”
女人一身红裙,踩着高跟鞋,伴随着一声呼喊,冲到了校园门口。
女人精致的妆容和气质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一些人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对着一片空地发呆。
“我还以为……我看见你了……”
乔珏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前并没有人,一切仍然只是她的幻觉。
“走啦……”
女人的眼睛亮晶晶,反射着路边明亮的灯光,一滴眼泪无声划过,女人消失不见。
夜半三更。
一个中年女人背着包,好像是刚下班,三步一回头的往家里走,夜里阴森森的,总让她有些许的不安。
整条路都只有她一个人。
明明每次回头,都没有人,但是她在前面总能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越来越害怕,女人加快回家的速度,高跟鞋踩得哒哒响。
“嗤……”
一个男人的笑声传来,女人彻底崩溃了,转过头,大声吼叫。
“谁啊?!”
“胆子这么小啊。”
男人穿着白衬衫,样貌很好,嘲弄的看着她,轻嗤出声。
“你是谁??”
女人一看见眼前这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起来很多年前的那件事。
一样的白衬衫,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让人恐惧。
“我是谁?呵,我也想知道呢。”
男人一步步逼近,缓缓掏出一把短刀,在手里把玩着,几乎是把女人吓得魂飞魄散。
“你想干什么,你别过去来!”
女人想要逃跑,但是在男人微笑中,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的看着他,希望这人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别怕……不会很疼的。”
男人一下子冲到女人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仿佛是情人的低喃,手中的刀却狠狠扎进了她的腰腹。
女人瞪大双眼,身体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腿一软,忍不住倒地。
想要活下去的愿望,让她紧紧捂住自己的伤口,减少血液的流失。
“求求你……放过我……”
男人手中的刀仍然泛着光,蠢蠢欲动,女人哀求的看着他,卑微又可怜。
“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呢。”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细碎的绝望,也没有再动手,只是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不断挣扎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
“救救我……求你了……”
这条路本就偏僻,更何况这么晚,女人逃也逃不掉,只能绝望的感受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的消失,身体越来越冷。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女人眼前闪过公交车上那一幕。
少年被她推了出去,撞到了刀口。
鲜血染红了一地,就像她现在这样。
“真是恶心啊……”
男人看着女人一点点闭上眼睛,把手中的刀子扔掉,一把火,彻底焚烧。
男人坐在一旁的路上,静静看着火光,眼里泪花闪烁。
哥,这是最后一个了。
那些人都该死……
花匀救了一车的人,却被他们生生害死。
文风华这么些年,用尽了各种方法,通过报复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
大火焚尽,男人摇摇晃晃,向警局的方向走去。
哥,等等我……
婚礼现场。
“有请新郎新娘入场——!”
婚礼的伴奏响起,娇美的新娘慢慢走到台前,跟新郎换着戒指,幸福亲吻。
台下人羡慕观望,送上了自己最美好的祝福。
“嗤……”
一声轻嗤,角落里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叼着棒棒糖,不屑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礼结,女人转身离开,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走到教堂后院,女人跟姜平碰个正着。
姜平一眼就认出了她,当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仍然是年少时那般桀骜不驯,意气风发。
“是啊,我也没想到。”
乔烟插着兜,诧异不比男人少。
这么些年没见,她都快认不出来他了。
“没结婚?”
姜平看了一眼教堂,突然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久到连乔珏都走了出来,找到了爱自己的人,他却依然恍若隔世,深陷其中。
怕是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他也不想出来。
“人都不在了,有什么好结的。”
乔烟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不打算跟他多言,招了招手,离开了这个地。
来到教堂外,女人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迎面凉风,乔烟放肆哭泣。
这个地,曾是她向往了十几年的地方。
但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好了等她回来呢,骗子。
梁惊鸿,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世界,只有我最喜欢你了。
也只有我守到了最后。
其他人啊,都算个屁。
摩托车的声音渐行渐远,女人的背影彻底消失。
“新婚快乐。”
姜平站在教堂门口,看着那对新人幸福拥抱,笑了笑,彻底消失。
新娘站在台上,看见男人的离去,缓缓闭上眼睛,泪水悄无声息,无人知晓。
台下的人群中,一个女人静静的看着,直到散场,才默默离去。
白色的裙摆掀起一阵涟漪,不见踪影,无人知她。
地下赌场被一个年轻的男人给买下了,整日沉迷打黑拳,日日夜夜,终是无人能敌。
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在这。
他每天要做的事,除了打拳,就是养花。
还有人传闻啊,他嗜甜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