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莫勒双眼立睁,只见自己出手的方向竟是那被困方舟。
“混账!”
怒斥一声可已来不及,以他之实力怎会犯如此低级错误,更何况那黑烟出自他手他出招之时又怎会察觉不到?
格莫勒此刻才知这一切根本都是陌瑾谦设计,所谓脑海之中的音鸣以及先前所承受自己的万千重拳不过就是为了骗取自己蒙蔽神识,其目的是要借自己的出手解决掉困住方舟的黑烟。
“用音术混淆我的神识,所谓偷袭只是骗取我出手,陌瑾谦当真是好算计。”
正处愤怒之际却又笑出声音,格莫勒稳住身心然后望向陌瑾谦的方向看着此刻安然无事的此人,他才知晓先前所谓重创也是此人故意做给自己的看的。
当时阵阵炸响的重重拳声完完全全就是此人用音术伪造出的,而那力承不住的样子也不过是装的。
陌瑾谦解开黑烟的束缚,示意方舟快走之时格莫勒负手缓缓御空走来,
“我很奇怪,你身为‘轩音馆’的馆主为何要管这么一件与你毫无瓜葛的事?好心?又或者想借此在大唐那里邀功?”
陌瑾谦目送方舟离开此时了无牵挂自然再无需担心,以陌瑾谦的性子倒是不介意现在陪格莫勒聊聊,反正他若一心想走凭格莫勒这些人还拦不下他。
“你当我傻逼啊,我‘轩音馆’就坐落南面你们巫族攻进来岂不我门下也要遭殃,况且一你以为我‘轩音馆’为何能在大唐南面一家独大。”
“所以,‘轩音馆’原本就是与大唐穿的一条裤子是吗···”
“呃,这话也不对,毕竟大唐这条大腿粗的多,我‘轩音馆’最多算个腰带帮忙扎紧一点免得裤子掉下···”
对于陌瑾谦的废话格莫勒并不关心,只是‘轩音馆’与大唐的关系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正如陌瑾谦所说‘轩音馆’坐落大唐南面本就对于巫族来说颇为碍事,当年还好说毕竟那时‘轩音馆’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宗门之内也并未有着元婴巅峰坐镇。
而如今吗,两家的关系倒是对他们来说是个麻烦,毕竟看此次身为宗主的陌瑾谦亲自出手即可看出‘轩音馆’对于大唐有多上心。
可实际上陌瑾谦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奶奶的,本来这次私自挪用公款发动方舟偷跑出来本是想着找个闲静之地散散心,随便总结这几年来冲击聚灵的感悟,没想到竟遇到这么个烂摊子···”
陌瑾谦不断嘀咕着,然后转眼又是一想格莫勒倒也说的不错,干脆让方舟内的家伙直接将船开到大唐,他好歹也算救了大唐的子民,不找大唐方面要点出手费实在说不过去随便又可趁此补贴补贴家用要知道这几年为了冲击聚灵他可谓是一贫如洗。
看着陌瑾谦肆无忌惮的意淫着,格莫勒仿佛能从他那张奸笑不断的脸上猜出大概,但他没有兴趣去猜相反对于陌瑾谦的有恃无恐他倒是抱有几分兴趣。
“你就这么有恃无恐的留下,还愿和我这么多废话就不怕走不掉吗?”
不等陌瑾谦回答格莫勒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我曾经听说过你,元婴中期且无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就胆敢招惹‘释仙神域’,而且还在重重追杀之下安然无恙,甚至十几年时间已达元婴巅峰水准,说真的若非书院的光环太过耀眼或许这些年被人津津乐道的奇才应该是你。”
“你的夸奖我就好心手收下啦。”
陌瑾谦摆了摆手脸上很是得意,这家伙倒是一点不懂得谦卑廉耻。
“这些年‘轩音馆’被人提起的往往是所谓音术的玄奥,诡妙出奇防不胜防这也是‘轩音馆’能迅速立足的根本,但我很好奇若音术当真这么强那何苦直到这些年因你的缘故才在大明皇朝人尽皆知大方色彩,须知大明皇朝也不是没有修炼音术的宗门,比如——‘玉萧宫’”
闻言陌瑾谦脸色终于一沉,但很快恢复贱笑无所谓的问道,
“那又如何?”
“‘玉萧宫’位于吴国,而你当年恰好就是吴国之人,这是不是很巧?”
“想不到你们这群蜗居在大明皇朝边缘的家伙消息却还这么灵通。”
格莫勒摇了摇头,
“你是突起元婴,我想调查你并非只有我一家会这么做···”
“所以呢?”
陌瑾谦一把打断,然后很是嚣张的问道,
“我直说了吧老子师门的确出自‘玉萧宫’,但那又如何,想以此威胁老子?但太可惜了,‘玉萧宫’自视名门正派行事迂腐老旧我还在‘玉萧宫’时就与大多数人不合,而我师父离世之后我与之更无感情更何况我如今已自立门户与其再无瓜葛。”
陌瑾谦怀抱双手大有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对此格莫勒摇了摇头,
“威胁一套对我无用,同样我也对威胁一套也不敢兴趣。”
“那你废话半天作甚?”
格莫勒视线慢慢与陌瑾谦对上,而两人视线碰撞的那一刻陌瑾谦似察觉格莫勒眼底的一抹笑意,那笑意带有一种冷嘲热讽的意味。
“所谓树高万丈不忘根,即便你再是天才创立‘轩音馆’但你其功法本身也是出自‘玉萧宫’,所以你的一身功法也不过是‘玉萧宫’法术的衍生罢了。”
终于陌瑾谦脸色有所变化,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掌心朝后法力暗暗运动,
“你想说什么?”
格莫勒背负的双手慢慢放下,然后看着似有紧张的陌瑾谦说道,
“‘玉萧宫’曾解释过自家音术说直了不过是风系法术的演变,那么想必你‘轩音馆’也同样如此。”
“!”
陌瑾谦转身欲走,但为时已晚格莫勒黑烟直上将陌瑾谦团团包围,
“须知这世上也有风到不了的地方。”
语毕之后黑烟围上自成一界,陌瑾谦音术打出却是去向未明了无音讯一般,眼前景物一黑耳边传来格莫勒的声音,
“你真不该如此自信的留下来。”
······
大唐宫内,当月贤心满意足的从屋中走出时身后另外三家之人的脸色绝不好看。
抓阄之事说来容易,但书院的介入谁又能够淡然,若月少旭是代表书院想要与三家争一争这号令之主倒也无妨,但偏偏月贤第一时间抓完也不看直接摊牌让大家一同目睹。
空白一片,则是代表月贤未能抽中,书院看来没有机会,但如此一来另外三家便是棘手万分,因为月贤的摊牌太过坦率了一些,这是表明了要用身份逼迫另外三方看看究竟谁有勇气胆敢让书院马首是瞻。
此人之初压根就没想过抓阄成功,他的目的要的就是破坏三家的联盟。
书院的傲气大家是有目共睹,任谁也没有能力与胆量去向书院施发号令,而月贤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敢第一个抽取,因为他原本准备的四个签皆是空白。
“接下来谁来?”
月贤笑着看向另外三家但却无一人上前,因为此刻抽中的话不再是代表幸运尤其月贤已经摊牌的情况下再主动出手更是会被认为挑衅书院权威。
所以任凭月贤将手中签摆在他们眼前他们却毫无作为,甚至尴尬的移开视线,因为谁也不知道当自己抽中的那一刻另外两家会如何将此事添油加醋的说道书院耳边。
当然月贤所谓的想法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狠,他此举也并非真要粉碎三家合作的机会,只是他不愿此刻三家联合在一起,至少绝不是以现在这种姿态。
‘轩音馆’不说,陌瑾谦能将萧遇兰喊来至少说明还有的谈,但‘腥龙潭’一方的强势让他清楚‘腥龙潭’目前来看还并未达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所谓联盟只是不想让‘想龙潭’将来走向孤苦无援的地步。
况且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大唐内部也并非一心虽然遇上外敌仍会一致抗外,但让大唐的力量一分为二来用总比不上化其为整来的好些。
现在并非是联盟的最好时机,只不过是一群为了自家利益的联手罢了,这种为目的的组成在面对更有诱惑的同时这种联盟形式是否还能存在就很难说。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定下太子才是重事!”
月贤回头望向屋内,李舒云李佑勋二人身影皆落入眼帘,二人之间隔着田博均却仿若隔着一道界线,两兄弟都非超人都有实话若真让月贤从之选其一人他也难以决定。
去见一趟李存仁吧,试试能否谈谈口风,若他当真倾向与晴雯公主···
说着手掌按在胸膛,那里是李彦甫给他的‘祸蟾’,如今想来还真是可笑,他竟然真的对自家皇帝动了杀念···
“想必接下来他们想要再谈已属不易,此时联盟大家都心有芥蒂还不能做到共患难,所以就暂且先这样吧。”
月贤说完也不再理会,带着庄义三人正打算离开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靠近。
“什么东西?”
抬头一看,只见远方的天空似有什么划破了天际,一艘巨大飞船从云端落下然后朝着大唐宫中而来。
“我靠,敌袭?!”
月贤眼角抽抽,心想何人竟以这种方式直攻大唐重地,莫非不长脑子不成?
嗖嗖嗖无数锦衣卫血衣卫之人御空而去,只见方舟并未被‘青龙’抵挡在外,相反大阵撤掉一角故意将飞船放进来,
“等等,这好像是我‘轩音馆’的方舟?!”
‘轩音馆’的元婴美妇一把飞出说道,而听此田博均立刻吩咐下去先不要对其下手,而原本打算出手的大唐高手放弃原先手段先是想办法将方舟稳住,毕竟此刻看方舟的架势似乎有些失控已经快要坠落却还是仍无反应。
一时间法术法宝皆是将方舟身躯拖住设法让其不要落下,燕凌云郭准更是亲自出手元婴巅峰气势一出二人奔至船头双手抵住船身设法让其停下。
方舟虽然速度明显减下,但可还未停住,偌大身躯若是就这般砸下不说伤亡但是论损坏这宫内的东西价值就是无法估计。
大唐方面不断还有高手继续出手,连这边月贤萧遇兰等人也正准备上前却突然听闻身后‘腥龙潭’的领头,那和谁都不和的富态中年人一声闷哼,顿时所有人脚下土地皆是一阵晃动下一刻天空一道金身巨影凭空出现将整个方舟抱在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