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村子里重女轻男

又过了两个月,深秋来临,农活逐渐少了,老七更多的时间在家陪闫蕾了,因为闫蕾孕吐了。对于闫蕾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也明白,没有给老七留下一个孩子,她是出不了这个山村的,于情于理,老七为了她真的已经很有耐心,很努力了。村长是这个村绝对统治者。而外来的女人来到这里,不生孩子就没有对村庄有所贡献,村长不会答应,全村人都不会答应。她就没有机会出去!

一天夜里,两个人依偎着坐在院子。

闫蕾问老七:“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老七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当然是女孩了。”

闫蕾不解,笑了:“没想到,你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啊。”

老七不语。

闫蕾说:“我喜欢男孩子。家里的小将军,女孩子太爱撒娇了,我可受不了。”

老七说:“女孩子跟我撒娇,跟你有什么关系?”

闫蕾直当时老七开玩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无论是生男生女,都是宝贝。谈论这种无聊话题的,也就是实在无聊了。

无惊无险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村里没有事情发生,除了一两个月又进来几个女孩或者年轻少妇。时不时的逃跑被抓,恶狗狂吠的动静,几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老七家里极少来客人。大家都自己过着自己的日子。信息不怎么流通,闫蕾出去转转遇到的人也不跟闫蕾闲聊,都是有所防备,生怕跟闫蕾搭上什么关系似的。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没办法,倡导无痛生产的闫蕾不能享受城里人半麻无痛生产的优待,在老七家里,产婆和帮忙的妇女两个人在屋里烧水,助产。

这次生产是在夜里。

闫蕾吃得好,肚子那个大啊,只能放肆地叫,缓解宫缩的压力,怕痛也不能拒绝痛。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喊了一句海燕的词,继续开始嚎叫。因为她心里有个决定,生了孩子把他或她带走。

这邻居说,那个女人声音太响了,生个孩子还要把喉咙喊破不成?

经过10个小时断断续续的喊叫,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声响了。闫蕾筋疲力尽,松了一口气,懒得去看孩子了,模糊中听到产婆报喜:“是个儿子。”

并没有听到老七的欢快说话,他记得跺脚,抱怨道:“怎么是儿子,要是女儿多好。”闫蕾很奇怪,原来老七真的是喜欢女儿啊。不管,我又没打算把孩子留在这里,我要带回去的。老七,我给你生了孩子,你也是有后的人了,让孩子跟我,过文明的生活,接受好的教育,你也放心的吧。

闫蕾不去多想了,此刻她就像休息,满足地睡了过去。

醒了,天亮也经到中午了,她看看房间,孩子呢,怎么不放在我旁边,我喂奶呀?闫蕾在床上喊老七,老七在做饭,听到喊声赶紧进屋来关心闫蕾。

“孩子呢?”闫蕾看着他。

“哦,哦,他在,他在内屋里。”支支吾吾,极不正常。

“什么内屋?把他一个人放在那谁照顾?他不饿坏了?”闫蕾不好动,她需要坐月子。

“我给她喂奶粉,都是营养的,刚刚喂过了。”老七说着阻止闫蕾下床,让她躺下来。

老七说:“你不要动,我给你喝点汤啊。”

闫蕾满脸狐疑看着老七,喝了老七喂的一碗汤。口渴,她又要了一大碗喝。

闫蕾刚才那么着急找孩子喂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涨奶了,胸口多生疼生疼的。已经结块了。她科普过,结块就离发炎不远了。着急的呀。

老七给她拧了毛巾擦脸,让她继续休息,她只好再躺着搜肠刮肚各种疑问:为什么老七喜欢女孩,看到男孩真的是很失望?为什么不要把第一口奶给孩子吃,要知道第一口奶的味道是决定婴儿口感的味觉喜好?为什么这个村里重女轻男,连上学都只有女孩才能上?为什么不把孩子抱出来给我看,难道他长了一脸胎记,或者小残疾?

算了,先别想了,反正孩子才喝过奶,这半天也不会吵,我忍忍,自己揉揉吧。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了,闫蕾叫来老七,这时候天已经黑尽了,老七终于把儿子从里屋里抱了出来。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胖乎乎的九斤重哪。眼睛滴溜溜盯着妈妈,真好玩。闫蕾轻轻抱着爱不释手的宝贝。正准备打开钮扣给儿子喂奶,被告知刚刚喂过奶粉了。闫蕾白了一眼老七,老七解释说刚才看闫蕾睡觉没醒,正好孩子醒了,就喂了奶粉,现在已经饱了。闫蕾生气了,你也不叫醒我,我胸涨怎么办,但是还好她感觉到松了一些,那就再等明天吧。

“起名字,老七!”闫蕾第一次这样叫老七。

老七一开始一愣,他满是感激的眼神。想了一会,说:“还是你来起,你见识多。”

闫蕾在自言自语:“嗯,新历6月夏天生,克制着夏天的火焰,就叫克炎。”

老七觉得无论闫蕾取什么名字都是好的,说:“就叫克炎,我姓殷,叫殷克炎。”

这样,这个孩子有了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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