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一个炎阳高照日,还夹着缕缕微风,姜杰也是第一次在白天盘腿端坐在了药园内。
此时的他,双手正沉于丹田,呼吸平稳,心神合一,周身之外萦绕着一片仿佛与整个天地都融为了一体的氤氲之气。
这些气体开始时凭肉眼根本就察觉不到,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越聚越多,现在更是浓郁的将姜杰整个人都是给完全笼罩在了其中,只能去依稀看见一个姜杰模糊的身影。
本来按照姜杰这半月多以来的生活惯例,此时的他应该是在忙着去参研各种灵药的培育典籍才对,但是由于昨夜他对于吞元诀又有了新的感悟,故此今日他这才端坐在了这里,希望自己能够去一举感灵成功。
随着那片氤氲之气越发的密集,终有到达饱和的时候,只见那着原本漂浮不定的气体在再次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却是突然快速向着中间收缩过去,且仅仅只是片刻就消失殆尽了去。
而与此同时,姜杰身前却是多出了一滴小拇指大小,通体碧绿的液滴出来。
随着这液滴的出现,姜杰也是当即便忍不住就跟着睁开了双眼来,随即仔细盯着眼前这滴液滴进行打量了起来。
只见此液滴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前,除了颜色碧绿之外,倒是与平常的雨滴没有什么两样。
“这便是感灵么?怎么我感灵感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滴怪异的液滴啊,与张师兄所说的如梦如幻,似有似无的灵气如此大相径庭呢?”姜杰在盯着眼前那滴怪异的液滴看了片刻之后,忍不住紧锁起了眉头来。
可沉思良久,姜杰也是没有去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的脸上不免又是忍不住有些跟着去露出了一副看上去有些失落的表情出来,只得认为自己这次感灵应该又是失败了才对。
不过虽然是失败了,但是这神秘的液滴却是自己辛苦如此之久才搞出来的东西,那姜杰自然也是舍不得就此将之给丢弃掉了。所以他随即便从储物袋中取了一个羊脂小瓶,准备将其收起来,以留待日后再去做研究。
缓缓伸出手掌,将那悬空的液滴小心翼翼地给捧在了手心之上,只感觉这液滴入手极其温润,仿佛要将他整个身体都是给融化掉了一般,而他自己也是沉醉在了这温润的感觉之中。
但就在姜杰把手掌收回到眼前之时,他的目光却是又忍不住立即陡然变直了起来,双唇微张,一副好似受到了什么见不得的惊吓一般。
紧接着,还不待姜杰去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流便不由从他的手掌之上突然爆发了开去,渗入了他的皮肤,并经过手臂、胸腔,最后快速扩散到了他全的身每一条经脉之中。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陡然而来的一连串变化,已经让姜杰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啊!”
紧跟着一声撕心裂肺地长啸突然从姜杰口中爆了出来,随即就只见姜杰那盘坐的姿势早已不在,整个人已经在地上翻滚了起来。而且还可以去看见他那灰色的道袍之上缓缓渗出了一些血迹来,且仅仅片刻间整个道袍就直接变成了一件血衣。
也幸亏这护园大阵是隔音的,不然他这一声长啸非得招来麻烦才是。
当姜杰再次直身而起之时,方才发现自己双手上的皮肤已经出现了皲裂,正源源不断地向体外渗着血珠。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止于此,甚至就连他的面部,以及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是同样没有去逃脱得了这个厄运。他那件道袍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件血衣。
总之,现在的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彷如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一般。
他的那声长啸,自然也是来源于全身皮肤皲裂,体内经脉膨胀时所带来的无限剧痛。这种痛,就仿佛是全身的皮肤被一刀一刀的划开了一样,钻心刺骨,万蚁咬噬,直入骨髓。
只是这种突如其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却是并没有当即撕裂姜杰,让他暴体而亡,这或许也是上天对他的一种眷顾吧!
不过饶是如此,姜杰的意识也是早已陷入了一种模糊状态之中,只能任凭体内那股来历不明的真气在全身经脉之中乱窜,一寸一寸的粉碎他的皮肤,撑爆他的经脉。
“不,我还没有替父母姐姐报仇,我不能死……我还没报仇,我不能死……”
鬼脸怪物吞噬父母姐姐,以及嗜杀了全村人的情形不断闪现在姜杰的脑海中,成了他心中此时此刻唯一的执念。
也正是这丝执念,才没有去让他爆体而亡。
这种粉碎,这种爆裂,姜杰此时此刻早已不知道它们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还将要去持续多久,但是他却是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活下去,因为他还没有报仇。
姜杰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越来越模糊了起来,再加上失血过多,整个身体也是早已虚弱到了极致,所以此刻他的那丝执念若是那怕有一丝的动摇的话,那等待他的恐怕就将只能是死亡!
故此,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坚持!
可是他又到底能去坚持到多久呢?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姜杰方才不由渐渐感受到那钻心刺骨,万蚁咬噬般的疼痛好似突然减弱了几分下去。而且那股在他经脉之中到处乱窜,狂暴不安的气流,也是渐渐变得有些平复了下来,并缓缓朝着他的胸口位置汇聚了过去。
“终于要完了吗?”
感受到了疼痛的减弱,以及那股气流的稳定和变化,姜杰这才不由是终于缓过来了一点儿神智来。
但是还不待姜杰继续去缓上一口气,那原本聚集在他胸口位置的气流,却是又突然直奔着他的腹部丹田而去。
“啊!”
一声更加凄厉地叫声再次四下传开去。
姜杰整个人也是随着这声惨叫的发出,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意识,应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