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那里出来,灵帝对刘辩说:“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儿臣有些话要对父皇讲。”灵帝惊讶地看着儿子,那种感觉又上来了,今天的儿子不一样。
刘辩也被自己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刘辩问刘汴。
“你不是说我做主吗?后悔了?”
“好吧!”刘辩无奈的说。
“那我们去御花园吧!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你讲!”灵帝说。
“诺!”刘辩应道。
“摆驾御花园!”随行太监喝唱到。
不一会儿,到了御花园。
“你们不要跟过来。”灵帝对太监、宫女们说。
“有什么话,你说吧!”灵帝对刘辩说。
“父皇是不是准备废了儿臣?”
“你又哪里听得这些惑众妖言?”灵帝惊讶又愤怒的说。
(“你要害死我吗?”刘辩颤巍巍地对刘汴说。)
“怕是全天下的人都这么认为吧!”刘辩对灵帝说。
“嗯…”
“父皇不喜欢儿臣,皇祖母也不喜欢儿臣!”
“皇祖母不是不喜欢你,她是不喜欢你母亲,另外,协儿是她养大的,感情更深些!”
“那父皇呢?”
“父皇…父皇当然喜欢你了,父皇对你母亲有多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王美人那件事,你母亲确实做得过分!”
“父皇动过废儿臣的念头吗?”
“动过。”灵帝叹了一口气,说。
“为什么?”刘辩追问道。
“你知道窦氏的事情吧?”
“窦氏,您说的是桓思太后吗?”
“嗯!那些年朕过得惶惶不可终日呀!”
“儿臣多少了解一些,父皇是怕母后、舅舅他们吗?”
“你能控制得了他们吗?”
“儿臣觉得,他们不比窦氏。”
“嗯?”
“母后毕竟是儿臣的亲母后,舅舅也比不得槐里侯。”
“嗯?”
“世家大族们并不真心支持舅舅。”
“可你舅舅拼了命的往他们那里钻!”
“他自卑呀!”
“怕你舅舅耳根子软,又拼命想入士族,任人摆布呀!你母亲又太嫉忍。”
“儿臣有办法说服他们!”
“嗯!你觉得张让、赵忠他们怎样?”
“恕儿臣直言,内侍之流只可为鹰犬,不可授之于过多权柄!”
“怎讲?”灵帝惊讶又疑惑的问。
“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一切来自于陛下,并时刻铭记在心,不得有一丝的自专。不然怕有肘腋之祸!”
“肘腋之祸?他们敢!”灵帝狠狠地说。
“对他们来说,名不足以显身耀祖,利不足以庇荫子孙,唯求当世富贵,今生享乐。是最为阴狠,睚眦必报的,所以做起事来会毫无顾忌。谁让他们好,他们对谁好,谁让他们不舒服,他们会像疯狗一样咬住不放,直到咬死他。”
“嗯…”灵帝沉思了一会,问:“你将如何处置协儿。”
“我和协弟弟关系很好呀!”知道灵帝不放心,刘辩补充道:“还有王氏已亡,协弟对我不是威胁,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如果父皇不放心,可以让协弟就藩。”
“就藩!难道你忘了惠帝朝隐王故事吗?你怕没有惠帝对隐王的心意吧!”
“母后虽妒,也没有高皇后的气度呀!协弟对我没威胁,她不会那么处心积虑的。王美人已死,母后已没有那么大恨意。协弟还有皇祖母庇佑着呢。儿臣对天发誓,绝不让隐王故事再现。”
“嗯!说起你皇祖母,朕刚才答应她任命董重做骠骑将军了。”
“儿臣知道了!”
“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儿臣不敢,儿臣知道这是父皇对儿子的关照!”
“关照?”灵帝不解的问。
“与其说董将军是父皇给协弟安排的外援,不如说是父皇给皇祖母的保障!只有这么安排,有了董将军的牵制,母后和舅舅才不敢忤逆皇祖母,才能让皇祖母安心。皇祖母安心了,协弟那边父皇才好安排!”
“你能这么想,我很宽慰。”灵帝赞许的说,只是还是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变了,“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这都是儿臣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直不敢对父皇讲。父皇知道,除了舅舅,儿臣并未有什么可以沟通的外臣。舅舅也没有这个气度,即使有他也不会跟儿臣说。”
“嗯!那你今天怎么敢说了?”
“儿臣只是想死个明白!”
“嗯…大胆!”
“儿臣死罪!”刘辩慌忙跪下道。
“冲你今天之言,朕就可以废了你。”
“任凭父皇处置!”知道自己安全了,刘辩诺诺的说。
“起来吧!你也要培养几个信得过的人了,父皇怕是时间不多了!”
“父皇定会天福永享,寿与天齐!”
“寿与天齐?哈哈,朕何尝不想。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不用学外臣的那些鬼话宽慰朕。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你今天能跟朕说这些,朕放心了许多。说吧,有什么看得上的人吗?”
“儿臣不敢,全凭父皇安排!”
“真让你说你就说。”
“儿臣听说卢子干海内大儒,士人仰望,并有平黄巾之功。”
“卢子干!倒是个忠耿之人。只是过于刚烈了些。”
“朝堂上需要有敢说话的人。”
“嗯…让他做太子太师吧!”
“谢父皇!”刘辩重重的叩了个头!
“你还有什么事吗?”
“儿臣听说沛县有个叫华佗的,医术高明,何不招来帮父皇调养一下身体!”
“你有哪里听来这些,一个游方郎中,能比得上御医吗?定是史子眇跟你说的,要不是他抚养了你,朕定将他碎尸万段!”
“父皇息怒,这个与史师无关,只是听舅舅他们谈起过。”
“难得你一片孝心,真的身体有御医们呢,不用你挂心!没事你就下去吧。”
“儿臣告退!”刘辩起身告退,才发现浑身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