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回答不上来，他身体滑落，蹲在了地上，恨不得要把胃都从喉咙里吐出来，几个大人赶紧过来关心，包厢里顿时又变得一团糟。
楚昭旁观了许久，他愣愣的看着白瑶。
白瑶正在用纸巾擦着手，察觉到了观察自己的目光，她抬起头，露出了一抹干净纯粹的笑容。
这是楚昭第一次知道，原来楚夜也会有被人整得如此狼狈的时候。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年级第一名的位置换了个人，以前大大小小的考试，绝对是楚夜稳坐第一，然而这一次在第一名的位置上出现的名字是白瑶。
老师们虽然也觉得惊讶，不过他们倒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楚夜只是退到了第二名，而且他和白瑶的总分只差了六分而已，这对于他而言也算不上是退步，再说了，在学习上有压力才会有更大的进步。
但随着老师走出教室，一班的教室里瞬间陷入了阴沉的气氛。
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只敢动静极小的走出教室，逃脱这令人不适的低气压。
楚夜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摆在桌子上的卷子。
以前每一次公布成绩之后，他也会这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会有很多人凑到他的面前，极尽所能的用着虚伪和夸张的话来奉承他又一次考了第一。
当然，这一次也有同学试图跑过来如往常一样恭喜他，毕竟拿了年级第二也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但是感觉到了危险后，他们就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教室。
之间才被叫过家长的两个狗腿子凑了过来。
“老大，这一次是因为你的手受了伤，所以才给了对方机会而已！”
“对啊，要不是老大的手受了伤，那个白瑶怎么可能拿第一？”
楚夜的手受了伤，考虑到这种情况，老师们原本说他可以不考试的，但楚夜向来要强，他说自己可以用左手写。
于是老师们让他坐在了办公室考试，给了他更多的答题时间，他也确实是努力的做完了卷子，即使他的字比平时写的字要难看一些，但绝不影响老师阅卷。
楚夜很清楚，他是正常发挥，所以白瑶这次拿了第一，并不是因为他受了伤。
他不言不语，神色不明。
两个狗腿子从来没有见过楚夜这副模样，不由得更是摸不着头脑，但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楚夜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老大，我们去找白瑶算账！”
“是，我们可以把她关在体育室里，然后把她打一顿！”
“对了，我昨天还看到网上有人为了报复别人，把她的衣服脱光了，然后拍下……”
椅子挪动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少年站起的一瞬间，手里的书也朝着说话的人重重的砸了过去。
被打的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脸上被书角剐蹭到，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他先是一懵，随后就感觉到了疼痛与恐慌，不待他爬起来，他的衣领被人抓住。
楚夜弯着腰，白净如玉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意，光是用一只手就把狗腿子的上半身提了起来，他语调轻快的嗓音里还洋溢着友善，“她是我的对手，懂吗？”
“老、老大……”
“这是我和她的战争，我会让她输得心服口服。”楚夜松开了手，他站直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巾擦着手，斜睨着瘫坐在地上的人，他扬起唇角，眉眼弯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动我的对手？”
两个男生发着抖，不敢多说一句话。
楚夜性格阴晴不定，一会儿可以如沐春风，一会儿又能翻脸不认人，正是因为他的本性与周围的同龄人格格不入，才会更让人感到恐怖。
放学的时候，白瑶与同学有说有笑的走出教室，见到站在走廊上的少年，她和同学说了声再见，几步跑到了少年面前，“楚夜，你是在等我一起回家吗？”
他手臂受伤这些天以来，白瑶都很有“愧疚心”的与他一起上学下学，先不说楚夜心底里烦不烦，但他表面上至少是装得挺好的。
楚夜弯起眼角，“白瑶，恭喜你考了第一，和你比起来，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最近去医院复查，我落了几节数学课，今天你可以来我家，教我做题吗？”
白瑶立马点头，“好啊！”
楚昭看着楚夜与白瑶走在一起的背影，久久没动。
今天是楚昭与虞绵绵值日，虞绵绵注意到楚昭很是在意白瑶的模样，她心中一急，按照原剧情发展，白瑶会成为楚昭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楚昭总是默默的关注白瑶，但他却只能成为哥哥的背景板，看着哥哥与白月光有说有笑，这也是造成他黑化的原因之一。
虞绵绵急忙拉着楚昭回教室，“我们还要打扫教室呢！楚昭，你别浪费时间了！”
周五放学比平常早一些，楚家里，楚升还没有下班，贾晴在外面搓麻将还没有回来，所以楚家现在只有楚夜与白瑶两人。
白瑶之前也来过楚家，当时见到楚家的墙上挂着一个神龛就觉得很奇怪了，但因为大人都在，她不好问，现在她直接问了出来，“楚夜，那是什么？”
楚夜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妈妈从老家那里带过来的东西，据说是供奉着什么东西，每天都要上上香，祈求神灵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安。”
神龛的门是锁着的，楚夜也不知道里面放着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贾晴格外迷信，隔三差五的就要拉着两个儿子一起拜拜，楚夜虽然不信这种东西，但他向来听父母的话，只要妈妈开心，他就会照做。
白瑶收回好奇的目光，跟着楚夜进了他的房间。
他把门关上，堵在了门口的位置，无害的笑道:“白瑶，我们来打个赌吧。”
白瑶笑问:“赌什么？”
他说:“只要下次考试我赢了你，你就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并且以后见到我，都要恭恭敬敬的奉承我。”
白瑶眨眨眼，“要是你没有赢呢？”
“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可以直说。”
白瑶摸了摸下巴，“什么都可以？”
他说:“可以。”
“杀人放火也可以？”
楚夜唇角勾起，笑容恶劣，“可以。”
白瑶一拍手，“好，如果我赢了的话，我要你做一件事。”
他不在意的问:“什么事？”
白瑶歪头一笑，“把你手机的壁纸换成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