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
看到王妃此次的变化,云泽那为王妃担忧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除了妻儿,最让他惦记的就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了。
他们一家是抛却了京都的繁华,来到了江临这个任由他们飞的地方,但王妃却一直被困在牢笼里,逐渐的消耗自己。
如今,见她一切都好起来了,他也就放心了。
“锦亲王那个瞎了眼的狗东西呢?对你如何?”话都说到这儿了,云泽又忍不住多了句嘴。
“呃……”
听到这个问题,王妃似乎被问住了似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来江南的路上,她对王爷的心绪在不知不觉间似发生了变化。
不知为何,看着他时,她的脑海中便总能想起在遇到刺杀时他给她当肉盾的的场景。
每每与他说话时,她那气势就好像莫名的矮了一截似的。
慢慢的,他与她倒没有了从前那般针尖对麦芒。
见她犹豫,云泽还以为王爷对王妃不好,便听他恶狠狠的道:“看来上次被揍的还不够,下次见他,非得要他半条命不可。”
众人:“……”
王妃错愕的看着自家大哥,疑惑道:“大哥揍王爷了?”
“你不知道?”云泽脱口而出,一想便又道:“也是,死要面子的人,被揍了也不会去你面前丢人。”
王妃:“……”
云大夫人:“……”
“大舅舅为何揍父王啊?”悠悠好奇的问。
“自然是他眼瞎!”
提起锦亲王他就来气。
他那么好的妹妹,就这么被一头猪给拱了。
还是一头瞎了眼的猪。
“咯咯咯……咯咯咯……”
听到这吐槽的话,悠悠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父王确实眼瞎。”
“不过父王好惨哦~,被大舅舅揍,被哥哥揍,还被皇帝伯伯打了大板子!”
父王一直都在挨揍呢,莫不是被揍傻的?
“哼!”云泽冷哼,“活该!”
“别提他了,晦气!”
“渊儿那小子呢?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躲在房间里?老舅回来了也不说出来见见。”云泽嚷嚷着道。
“我去叫表哥!”云慧欣喜的道。
晚上,众人齐聚在一起,气氛十分的融洽。
饭后,莫临渊被云泽叫去了书房。
“坐。”
独自面对莫临渊时,云泽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不再像之前在外面时的其乐融融。
莫临渊微微颔首,掀开衣袍坐了下来。
云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满意,刚坐下便道:“不错,比你家那个狗玩意强多了!”
“舅舅,你在骂我是狗还是说娘亲和狗成了亲,还生了狗崽子?”莫临渊霓着云泽道。
父王他自己欺负可以,其他人欺负的时候碍于面子他也是要维护一二点。
不然得说他不孝了。
“呃……”
云泽登时就被这话给噎住了,一瞬后就板了脸,长辈的口吻教训,“没大没小,你小子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的讨厌。”
莫临渊撇嘴,回道:“舅舅还是跟从前一样,说不过我就说我没大没小。”
云泽:“……”
“臭小子,欠打!”云泽吹胡子瞪眼睛,嘴上说着欠打,但眼底却带着疼惜,看着莫临渊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
甥舅俩互损了两句,这才说起了正事。
“你母妃性子单纯,只以为自己不去招惹人就平安无事了,可有些人天生就见不得别人好,你们此次一来就暴露了行踪,怕是会有危险了。”云泽意有所指的道。
“舅舅放心,金家无论如何都是母妃的外祖家,明面上还是得维系着关系的,母妃第一次出远门,到了这江南去看看自己的舅舅舅母们,倒也是应当。”
“这外甥女第一次上门,身边的人手不够,回京的路上要求人送一送,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舅舅说是吗?”
“你小子竟想的这般远,打的这个主意!”云泽有些错愕,他本以为莫临渊只是想要解决金柏林的问题。
“当然,不然金家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莫临渊语气中带着嘲弄,“舅舅方才不也说有些人天生就见不得好吗?”
话落,莫临渊一双黑眸锁住了云泽的眸子,似是在试探什么。
他这话意有所指的,让云泽的心一跳。
不等他说话,莫临渊又继续道:“将这暗地里想杀我们的人变为保护我们回京的人……想必一路上也能省却不少的麻烦。不用花钱的护卫,不用白不用不是?!”
云泽:“……”
“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云泽紧紧的盯着莫临渊,似想要将他看透。
莫临渊眼尾轻佻,丝毫不惧他的眼神,反问,“舅舅指的是什么?还是说……舅舅在隐瞒什么?”
云泽:“……”
在莫临渊这样的眼神下,向来镇定的云泽几乎要无所遁形了。
“你母妃身边有个姓冯的嬷嬷,不知你可否还有印象?”云泽收回自己的视线,严肃道。
莫临渊拧眉。
这位冯嬷嬷她自然是知道的,与唐嬷嬷一样都是母妃身边得力的人,她是母妃从别人的手中救下来的人,自那以后她便跟在了母妃的身边,事无巨细的照顾母妃。
母妃身边的人,都对她赞赏有嘉。
可几年前,他出事不久,这位冯嬷嬷就请辞了,说是年纪大了,儿子女儿要接他回去享清福。
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这位冯嬷嬷,前两年我在合县见到了,日子过得很苦,本来想着她尽心照顾你母妃,我既然遇见了,便要照顾一二,可你猜怎么着?”
莫临渊不傻,一听就明白了这位冯嬷嬷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人,遂他的眼神也逐渐的变冷了起来。
“怎么着?”
“她那儿子回来了,是个半瘸子,一见到他就对她骂骂咧咧的。”云泽说到这看了莫临渊一眼,这才继续,“冯嬷嬷当年离开的原因,我听慧儿说起过,于是便生了疑心。”
“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个马夫,小儿子是个赌徒。她的丈夫从前是个儒生,名方任。”
“你可能不知道,这方任曾是你二舅舅身边的人!”
“而那马夫死了,刚好就死在你出事的前后。”
说到这,莫临渊若还不明白云泽是什么意思,他就真傻了。
只见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缩紧,指尖逐渐的变白,最后手背上的青筋爆起,咬着后槽牙道:“她那马夫儿子叫什么名字?”
“跟她姓,冯岑!”
“嘭!”
听到这个名字,莫临渊再也没忍住,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就是这个名字!
他醒了之后,让人去调查,调查到的就是这个人给他牵的马。
而现在想想,他的中毒也并非那么的简单,怕是再入宫前就已经被下了药了。
毕竟……那日,他在母妃那里吃的早饭。
那早饭是冯嬷嬷故意要给王妃的,他那时想逗母妃开心,每每都要抢母妃的吃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切都是别人早早就设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