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是意外落水的?”
云大夫人听到悠悠的话一惊,皱眉看着云慧。
在江临,她夫君是正四品的巡抚,下面的八县都归属他管辖,说直白点这山高皇帝远的,她夫君就是这儿的土皇帝。
平日里清正廉洁,与下属的那些官员也交好,在这江临可没谁敢欺负她们。
在江临七年了,大多数也认识她的慧姐儿,谁人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慧姐儿。
“姓金的呗!”
悠悠鼓着脸上的小奶膘气呼呼的看着王妃,小嘴儿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娘亲,那坏东西还打着你的名号欺负人呢,太可恨了!”
王妃:“……”
“金家?那个金家?”云大夫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帕子,眼神看向了王妃。
总督府衙设在离江临百里之外金陵。
也是金家的大本营。
她那个后母出自金家,她如何不知?
初来江南,金家还若有若无的打压过他们。
只不过她夫君也不是吃素的,暗地里也回敬了一二。
因而几年下来,倒也是相安无事。
没想到,这金家的人还欺负江临来了!
王妃抿了抿唇,在床边坐了下来,轻握住了云慧的手,叹道:“叫慧姐儿受苦了!”
云慧性子开朗直爽,这会儿缓和了些,便道:“姑姑放心,我没事,那姓金的胡乱的调戏姑娘,也被我扇了两巴掌。”
“而且悠悠妹妹好生厉害,一脚一个,那些人就像是冬瓜一样落入了水中,真真是畅快得很。”
云慧一边说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盯着悠悠看。
眸低的崇拜的欢喜是怎么掩也掩饰不住。
她从小就想习武来着,只可惜从小她的身子骨就弱,也是来了江临之后才逐渐的健朗起来。
因而,她也只能是学了点皮毛,平时里对付一个两个个小毛贼倒也够用,可遇上人多势众的,就不够用了。
“嘻嘻……”
悠悠冲云慧扬起了一个笑脸,带着几分腼腆,小脸红扑扑的很讨喜。
“王妃,大夫人,姜汤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碧珠就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了。
因为悠悠给她输送过一点点金光,祛除了她体内的寒气,云慧虽然有些受凉,但这人倒也没什么大事。
喝了姜汤后,众人就都出去了,让云慧自己休息一会儿,先睡一觉。
不多时取药的红杏回来后,众人这才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云慧和红杏在码头等王妃他们的时候,恰好这金柏林带着他的那些个狗腿子从一艘船上下来。
这才刚下船,金柏林就相中了在码头摆摊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过才十二三岁,都还未及笄呢,被金柏林猝不及防的搂在了怀里,还说了不少混账话,被吓得瑟瑟发抖的。
小姑娘的亲爹苦苦哀求,却被金家的护卫打了一顿。
云慧本就有些侠义之心,再加上她爹云大爷还是这江临的知府。
她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当即就上前与人理论。
可谁知,这金柏林一见她眼睛都直了,立马放开了那个小姑娘,朝云慧扑了过去。
云慧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很快就被抓了。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佯装乖乖听话,反手就甩了那金柏林几个耳刮子。
金柏林被宠着长大的,他亲爹娘都没打过他,被云慧打了后自然觉得丢了面子。
于是便让人捉了红杏,打了红杏的脸。
云慧与他争执之下,落入了水中。
可这金柏林非但不救,还阻止别人救人。
看着云慧在水中扑腾,他就像找回了自己的面子一般,非要等云慧与他道歉,并且答应做他的小妾,他才肯让人救她。
但这怎么可能呢?
云慧的脾气那是死都不可能答应的,于是便僵持了一会儿。
也幸在这时,悠悠出现及时的将她救上来!
云大夫人听到这话气得想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两个丫头,就不知道报上你们的名号吗?”
红杏红了眼眶,弱弱的回答:“奴婢何曾没说?可那金公子一听小姐是云家大房的人,就一口一个表妹的,说出口的话还特别……特别不入耳……”
“他还说,云国公府迟早都是二房的,咱们大房什么都不是,让小姐给他做妾室都是高看了小姐。”
“简直岂有此理!”
云大夫人气得眼眶都红了,咬牙道:“这金家真是太欺负人了!”
“大嫂,你消消气!”
王妃给云大夫人端了茶,吩咐边上的碧珠,“将红杏带下去上药,小姑娘的脸金贵,别留了疤痕。”
“是。”碧珠应声,拉着红杏一起退了出去。
“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云大夫人气恨不已,哭着道:“我们都远离那个地方了,他们怎么还不放过我们?”
当年,云大夫人接二连三的流产,最后被查出就是王妃的亲娘害的,为的就是让云大夫人生不出儿子来,好叫大房没了后,这样她的儿子这才好名正言顺的继承国公的爵位。
后来被云大爷抓了把柄后,国公爷以家丑为由,包庇了金氏,随随便便的推出了一个替死鬼出来。
云家大爷是真正的体会了一回,什么叫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心灰意冷之下,云家大爷自请出族,想要逼迫云国公处置金氏。
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他们担上了不孝的骂名,出了京城来了江临。
可没想到离了这么远了,这金氏还能欺负到他们的头上来。
“大嫂,你消消气,别因为这事气坏了身子!”王妃安慰道。
金氏是她的生母,即便她再不好,她也不能说她。
只得干巴巴的安慰两句。
云大夫人动了动唇瓣,拍了拍王妃的手,“云瑾,差点忘了,她是你娘!”
闻言,王妃也只能是苦笑一声。
因为她养在祖母的身边,她这个娘从来也是对她不喜的,更别说亲近了。
小的时候她不愿意相信。
后来仔细想想,许多事情都是细思极恐的。
“我那几个舅舅虽然我没见过,但脾气倒也是听说过一些的,金柏林受了这般的折辱,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王妃不想再提起她那个娘,便是转移了话题,提起了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