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凌就真不管了?”
黎家明有些伤感。
身为大周的子民当以大局为先,他秦凌就是一根别人用来挑起矛盾的导火索。
可就这么死了,于他们来说不太能接受。
时宴宁道:“秦凌是被刑部带走的,这事刑部会进行调查。”
“想要救秦凌的话,恐怕得等那闻天石醒来。”
“可闻天石恐怕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云慧插了句嘴,“有悠悠在,让那闻天石说实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话虽如此,但……”
时宴宁拧眉看着悠悠,紧接着又望向了许子硕,“我怎么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以他们多次与背后的人打交道来看,他们行事不会如此的浅显。
连环套可是一环接一环的!
他总觉得这事,这背后的人还有后招。
可他们真的就坐以待毙什么都不管?
“人要救,但不能让悠悠来救。”许子硕道。
“有了!”
忽然,时宴宁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在他们的面前说了几句。
“这行吗?”
听完,众人都不禁疑惑了。
“相信我,一定行。”时宴宁道:“只不过秦凌这小子恐怕得多吃一些苦头了。”
“这刑部尚书是刚换上去的,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秦凌的姑父如今也在刑部担任侍郎,有他护着秦凌即便现在出不来,但也不至于受太大的罪。”
“放心吧,秦凌这小子是个不错的人才,我大理市早有想要将他拉来的心,不会让他白受苦的。”
“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杀人,他就死不了。”
“可……万一,这人真的是他杀的呢?”薛礼问。
“这……”
时宴宁面容上那轻松的表情一收,严肃了起来,“若真是他杀的,那他就死不足惜了!”
闻言,黎家明和薛礼神色一紧。
他们两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也做不了什么,也只能帮着秦凌去看看他老娘了。
时间过去了两日,街头巷尾关于两派的对立那是愈演愈烈。
大街上,酒肆,茶楼,这些地方到处都是学子们争吵不休的场景。
而与此同时,许相在上朝时,上表了请罪书。
请罪书上面列举了自己的十大罪状。
这些罪状看起来多,但实则也都是一些罪不至死的罪名。
比如贪污。
他贪了,但没贪太多,比起他为朝廷做的贡献来说不值一提。
比如换印子钱。
换印子钱是大周律例明确禁止的,但身为丞相却如此做,实在是罪大恶极。
可许相换印子钱的数额不大,并且也没引起什么动乱,所以这种也只是小惩大诫就罢了。
于是乎,十大罪状下来,许相被罚没了许家所有的财产且被打了五十大板。
原本按照律法,还得徒三年。
但看在他年事已高,又自请降罚的份上,朝中不少的人便为他求情。
于是徒三年改为许家族中所有子弟三年内,不能参加科举,且许家主族得迁出京城。
另外太子妃许氏也受到牵连,被贬为太子侧妃。
许家也算是以这样的方式落幕了。
但明眼人也看出来了,许相虽然倒了,但许相留下来的势力还在。
许相的那些门生也有不少在各个层级的地方。
只要太子登上宝座,许家未必没有起复之日。
随着许家的落幕,这书生们的大战也逐渐的弱了下来。
可以说是以平民派压倒性的胜利落下帷幕。
许相被打后,悠悠悄悄的去了趟许家给许相疗伤。
许相毕竟是一把年纪了,五十大板下去,老命都差点去了。
若不是悠悠来,恐怕最后的时间便都得在床上度过了。
许相清醒后,许家一家子都对悠悠感激涕零。
“小公主,记住老夫的话,这事还没完,你可别轻易的参与进来。”许相坐在床边,看着悠悠千叮铃,万嘱咐。
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他是皇上的人,许多事他知道的比别人多。
所以,他猜测对方想要拌倒他们许家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真正想要拌倒的是小公主。
什么办法能让受尽万千瞩目的小公主从神坛跌落?
最好的办法便是先毁掉她从前积攒下来的所有声望。
而毁掉她声望最好的办法,便是利用一个同样声望很高的人。
他们许家的声望在百姓和学子中很高。
但他们和小公主是一条船上的人。
所以他们许家先下船了。
但下了船并不代表船就安全了……
所以许相担心,对方还有后招。
小公主这样的孩子,不该是政治权利的牺牲品。
“许爷爷放心,悠悠有分寸的。”悠悠郑重的点点自己的小脑袋瓜。
“许爷爷,子硕哥哥也会跟着你们一块儿离开京城,以后就请你们多多照顾他了。”悠悠道。
“小公主放心,子硕这孩子是我们许家的血脉,我们许家定会好生的照看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