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话刚刚落下,就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抬着几具尸体艰难的朝这边走来。
没一会儿就见他们将尸体往那乱葬岗一扔,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一看他们的神色便知,这样的事他们已经做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走,去看看!”莫临渊道。
“是。”莫言应声,率先跳了下去。
“你别看。”
还未走到那尸体前,莫临渊就伸手捂住了悠悠的双眼,沉声道。
“唔……”
悠悠鼓了下小脸,但乖乖的站在原地没动。
莫言捏着鼻子上前,仔细的检查了刚刚被送来的几具尸体。
“世子,这几人都像是普通的老百姓,瞧他们一个个的都面黄肌瘦的,想必日子过得极苦,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上有鞭痕,新的旧的都有。”
禀报完,莫言又嘀咕了一声,“怎么感觉像是从北边来的奴隶似的?”
“你说什么?北边来的奴隶?”莫临渊很是疑惑。
“嗯。”莫言点头,“北边荒凉,风沙也大,那边的百姓们过的都很苦,但凡有那些凶神恶煞却不至死的罪犯不就是被流放至那?”
“他们的手一看就是长年劳作的手,身上却带着鞭伤,可不就像是被人驱使着做着什么事的样子吗?”
“这不是奴隶是什么?”
“咱大周的律法,除非是签了死契的奴才,否则不可私自伤其性命的。”
“走,跟上那些人去看看!”听到莫言这话,莫临渊隐隐的就觉察到了不对来。
若真是奴隶的话,不可能会一次性死这么多的。
且看那几个抛尸的人,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
那么……这些尸体的来历便有待考量了。
“世子,要不你还是带着小郡主先回道观去吧?属下跟去瞧瞧。”莫言担忧的看着莫临渊。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不少,但毕竟余毒未清。
昨晚又奔波了一晚,毒素怕是会蔓延了。
更何况,悠悠此刻的身体也受不住。
莫临渊看了看悠悠,叮嘱道:“以安全为主,切莫打草惊蛇了。”
“是。”莫言应声,便朝那几人追了过去。
“走吧,我们回去。”莫临渊揉了下悠悠的小脑袋,缓声道。
“好。”
悠悠点了点小脑袋,说话时有点有气无力的。
这乱葬岗虽有些怨气在,但并不太多,想要完全恢复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汪汪。”
走了一小会儿,黑黑就跑了过来,昂头看着悠悠,用自己的狗头蹭了蹭她的手,“小主人,小主人,黑黑背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悠悠欣慰的给黑黑顺了下毛,软绵绵的道。
“呜咽~”
黑黑绕着她转悠了两圈,狗尾巴不停的摇摆着,“可以的,可以的,我可以的。”
“唔……”悠悠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点头,“那行吧。”
别看她小脸肉嘟嘟的,但身上也没有太多的肉,左右不过三十几斤的重量,黑黑驮着她走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再次回到道观时,已经到了下午酉时。
见他们回来,王县丞终是松了口气,“世子,郡主,你们是去哪里了?叫咱们好找。”
“本世子带着妹妹出去玩了,你有意见啊?”莫临渊昂着头,气哼哼的回了一句,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自己进了屋。
“唔……好饿啊,好饿啊,县丞伯伯,我要吃东西!”悠悠也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边嚷嚷着,一边进了道观。
王县丞:“……”
“去,给世子和郡主去找些吃的来。”王县丞无奈,忙吩咐边上的人去拿吃的。
至于莫言的行踪,他一时竟没注意道。
吃饱喝足后,悠悠总算是恢复了元气,但消耗过大,实在是困倦的很,于是这天还未完全黑的时候,她便已经倒头就睡下了。
翌日起来,就见清风道长在屋内打坐。
悠悠记得莫临渊说过,她昏迷过去时是清风道长拿了丹药给她,于是便迈着小短腿走上了前,在他的身侧盘腿坐了下来。
“老头儿,谢谢你救了我。”
悠悠撑着自己的小脑袋,望着双眸紧闭的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微张开了眼,笑道:“小郡主大义,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贫道佩服!那丹药本就是慧海大师交代留给有缘人的!”
“那老秃驴算得真远!”悠悠鼓了鼓自己的小脸蛋,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慧海大师是她最佩服的人了,明明只是一个凡人罢了,但他的能力却不容小觑。
算命的本事也很厉害。
“呵呵呵……”
清风道长被悠悠这话给逗笑了。
“小郡主道法高深,不知可否指点贫道几句?”清风道长询问。
“唔……指点悠悠不会啦,不过道长伯伯也是极有天分的,不如悠悠教你画符?”悠悠道。
这道观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有些地方的墙都破了几个洞。
将她画符的本事传给这清风道长,让他卖点银子赚点香火钱也好。
悠悠不知道的是,她在这里求雨的事被传扬开来之后,不少人都慕名而来,之后不久这道观的名声便被传开了。
届时即便没有她这符纂,这清风道观也不在如同往昔一般。
当然这只是后话,暂且不表。
“求雨符?”清风道长显得有些许的激动。
“嗯……求雨符可能有些难度哦,不过悠悠也可以教你哒,只是你若没有修炼灵力的话,这雨也只是下一小一会儿。”悠悠道。
“那先多谢小郡主了。”清风道长道。
下午,莫言回来了,一回来他便入了莫临渊的屋子,“世子……”
莫言面色严肃的覆在莫临渊的耳边说了几句。
莫临渊听完,面色逐渐的凝重了起来。
“属实?”
“属下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莫言认真而又严肃的回答道。
“咚咚咚……”
莫临渊手指屈膝,关节骨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莫言下意识的连呼吸的凛了起来。
良久,他才问:“时宴宁到哪了?”
“算算时,这会儿时大人已经到半路了。”莫言猜测道。
说完,又道:“世子,此事可要禀报王爷知道?”
“暂时先瞒着。”莫临渊想了想道。
这事牵涉极广,依照他那父王的脾气,怕是会打草惊蛇。
此次悠悠祈雨,本就让树大招风的王府出了风头,若这事再由锦亲王府捅出来,怕是王府要成为不少人攻击的对象了。
届时,即便是皇帝再怎么信任父王,锦亲王府还是会被人中伤。
此事说来说去,倒不如交给其他人去办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