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时间匆匆而过。
在这半年里,很多事情突然变得风平浪静。
例如无忧公主府,本来因为江澈的事情,赵初开始对北衙、治安司穷追猛打。
最后仿佛有一种再度拉开玄狩二十七年秋的序幕。
可最终都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给压了下来。
在某位大人物丢出了一只替罪羊后,北衙都尉带着秦天子的意志,连“安排”了好几位高官后,方才让无忧公主府和赵初闭了嘴。
记得那天,赵初找到了江澈,有些失魂落魄。
跟江澈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江澈总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姐,心疼的不行,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还很弱小。
在修行界,弱小便是罪。
这是江澈来到这个世界上学到的第一个道理。
弱小连公正与公理都得不到。
弱小只能任人摆布,连主宰自己的命运都做不到。
弱小注定充斥着许多无奈。
因此他开始不择手段的变强。
当然,所谓的不择手段,也是在一定的道德律法准则之内。
江澈永远不会因为变强,而去伤害无辜之人。
无论那些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
在太虚幻境的修行十分顺利,利用这半年的时间,他不断杀妖、杀歹人,执行任务。
现世功勋竟积累了三万多。
而可提升道功的的寿元,也积累了高达近六万。
他利用这六万寿元,将平步青云提升到了腾龙境,太一剑经提升到了第四层,解锁了金乌贯日,将太虚炼元诀提升至了第五层,大大提高了他炼化星元,将星元刻入周天的效率。
可以说,他的境界实力稳固提升。
在太虚幻境中,他也一路杀进了周天境百强榜,再从周天境百强榜屡次杀入十强。
他获得了很多可以推演道功的功。
利用这些功,综合太一剑经、正阳剑、炽罡正阳剑,他成功在演道台中,推演出了一本甲品道功。
——焰贯八方,威力很是不俗。
甲品道功,一般可修至通天境。
也就是说,焰贯八方修至圆满,江澈全力催动下,这一招战斗道功,是能够发挥出通天境的威力的。
而将焰贯八方提升至圆满巅峰之境,江澈的寿元再度清空。
提升战斗道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现在的江澈,即使遇到一般的腾龙境修士,也可以轻松斩杀。
他的实力在这半年里,可以说是飞速提升。
当然因为太清炼元诀的提升,他的境界也稳固提升着,如今已然周天圆满,有了道脉腾龙的资格。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每天都会去给林清焰治病。
那个如若神明一般完美的女孩子,其实对于这个世界很多人,很多事还是一张白纸。
她虽然跟江澈年岁差不多,但论知见,却才跟江雪差不多。
半年过。
秋来。
咸阳染了一抹秋色。
很多植被都开始枯黄。
一片秋天的落叶飘落下来后。
林清焰忽然对江澈说道。
“先生,我要进宫了,我要开始修行啦!”
“以后就不用你天天来治病,那么辛苦了。”
江澈道。
“这是好事呀,你进宫后开始修行,想必一定能够一日千里的。”
试想看,如果他体内都是星力,那么宁婴算什么,慕容凰又算什么?
越是帮少女治病,他越是能够感受到星力的恐怖,也更加明白,为什么修士到了外楼境,才能够成为这天下坐镇一方的存在。
而生而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星力的林清焰,简直可以说是,就是天生的神明。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林清焰就一定能够在修行路上平安。
所以江澈认真的想了想,对林清焰真诚地说道。
“林姑娘,等你去了皇宫,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平平安安才能活得长久,活得长久,才能在修行路上登高。
林清焰看着江澈眨了眨眼睛。
“江公子,如果我进宫了,你能常来皇宫看我吗?”
皇宫当然不是江澈想进就进的。
因此他一时间有些为难,不敢立即答应林清焰。
林清焰看出了他的顾虑。
知见有限,并不意味着不够聪明。
相反,林清焰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跟慕容胖一样。
于是她连忙补充了一句。
“到时候,我会送一块,能够让你随意入宫的腰牌来。”
江澈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
“我会随时来看你的。”
林清焰笑了,就如同秋天的落叶一样炫美。
就在这时候,咸阳那边,天空里忽然道光汹涌,天降异象。
这是发生了何事?
江澈、林清焰都是一惊。
整个咸阳的人亦是如此。
咸阳已经多少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上次好像还是慕容凰出生的时候。
林清焰知见有限,但学识渊博。
她很快便想到了在某本古籍上记载的传说。
“好像是有人要通天了。”
谁要通天了,竟然能够创造出如此异象?
道光酝酿成了一座巨大的通天宫屹立在咸阳的天空里。
恍若要灭世一般的雷光不断切割着天空,出现又消失,如龙蛇并舞。
就在这时候,一道唯我独尊的身影从咸阳城中高高飞起。
修士们在步入腾龙境后已可高飞。
但此人并不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在飞翔。
而是依靠着咸阳大阵的力量在飞翔。
是谁竟然有资格,让咸阳大阵在短时间内借力给他,然后帮助他飞起,去推开那通天宫。
或许别人会对这唯我独尊的身影很陌生。
但江澈以及咸阳道院的所有弟子,都不会对这个人陌生。
因为这去推通天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宁婴。
虚空中,宁婴陌发飞舞。
凭借咸阳大阵的力量,他来到了自己的通天宫异象面前,然后主动切断了与咸阳大阵的联系。
他竟然想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推开那通天宫。
就在他立于通天宫前的时候,天空中,无数雷光再现,竟是以万川归海之势,尽数向着他奔涌而来。
咸阳城内,无数道院学子看着这一幕面色苍白。
如果换做是他们,面对这些天雷,恐怕早就已经夺路而逃了,哪里还能如宁婴一般,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