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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丁老板父子告别后,大家又回到营销公司。上楼的时候,冯姨向往地说:“你看小欣那丫头,大学老师跟她求爱,她就是有本事呀。”朗琳实在忍不住,回身叫道:“没本事我不嫁人行不行?”冯姨也叫:“你还对我吼呢。”朗琳咚咚地跑了,江斐赶紧追了上去。
“小冯你真是的,”老纪不满地说,“朗琳今年才多大你就着急了?”
冯姨嘀咕道:“二十岁了还小哇?”梁姨拽着冯姨,快步地往楼上走。
“老纪,三儿,”朗公社站住了,“找个地方喝点。啧,没吃饱呢。”
三个人又逛到离营销公司不远的一家小饭店,到包间里坐了下来,三儿点了几个菜,要了瓶白酒。服务员走后,纪铁林问朗公社:“小冯到底怎么了?”朗公社摇摇头:“我哪知道哇?更年期到了吧?”纪铁林觉得好笑:“胡说八道。小梁跟她一样,才四十五岁,四十五更年期就到了?”朗公社又摇头:“要不她怎么了?”纪铁林特郁闷:“我哪知道哇?”
“你不知道,”朗公社叹了口气,“我都跟她说多少回了,教育孩子也背着点,你还知道朗琳二十岁了,二十岁的孩子要面子了。朗琳这孩子玩性是大,其实也还听话。三儿你别用心用意的,小冯绝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就是看别人孩子争气,怪朗琳不成器。”
纪铁林不服地扭过头:“她要是责怪三儿就不懂事了。你们当父母的对朗琳怎么样?三儿对朗琳怎么样?”朗公社点点头:“我知道。”纪铁林冷笑一声:“知道个屁。上午我还提醒三儿呢,叫三儿别惯着朗琳。小冯现在变了,别到时怀疑三儿对朗琳不怀好意呢。”
“老纪你这叫什么话?”朗公社不高兴了。
“不信你回去问问冯盼盼。”老纪也不满。
三儿抽了口烟。朗公社瞪了纪铁林一眼。纪铁林说:“不说你们家冯盼盼了,我原来都怀疑过。”三儿和朗公社意外地看着纪铁林。纪铁林无趣地笑笑:“我们几个人处得跟一家人一样,原来这么说还不是全心全意的,现在真是全心全意的。我跟你们说了吧。周过追童林的时候我劝过他,我说童林肯定喜欢三儿,她在三儿家呆那么多年,秋子不在家,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谁知道?”三儿无趣地咂咂嘴。纪铁林接着说:“我是小人之心,毕竟周过是我干儿子,我得维护他呀。我说他们真要有关系,你受得了吗?”朗公社脱口骂道:“操!”纪铁林摇头笑笑:“我说了我是小人。周过说师傅跟童林不是那样人,他喜欢童林,有关系他也认了。后来他们结婚了,周过特地跟我说,童林还是处女。三儿,叔对不起你。”
“估计这么想的人不少。”三儿苦笑一下。
“我们从来没这么想过。”朗公社保证道。
纪铁林叹了口气:“当你们是一家人才把这事说出来。三儿别介意。”三儿摇摇头。纪铁林又说:“今天把这事说出来还有一层意思,老朗、小冯,你们不能这么想三儿。”朗公社翻了纪铁林一眼:“我们像你那么阴暗。这事也就你想得出来。三儿别听他胡说八道。”
“不怪纪叔。”三儿又摇摇头,“我跟纪叔说过,我以前也犯过错。”
朗公社又吃了一惊。纪铁林帮三儿解释说:“这么回事,当时三儿跟秋子还没结婚,有个女孩喜欢三儿,跟三儿好了,后来那女孩家里出事了,全家搬到南方去了。三儿本来准备跟她结婚的。这事不怪三儿。我那是犯错,三儿那不算。”三儿诚实地说:“就是错误。一开始我们俩都没说结婚,糊里糊涂地好上了,之后又觉得对不起人家,这才想到结婚。不是她家出事,应该跟她结婚了。”朗公社问:“结婚秋子怎么办?”三儿抽了口烟:“那时候我就知道,秋子回不来了,不想拖她后腿。”朗公社又问:“秋子知道吗?”三儿摇摇头。
“现在真不一定回得来。”纪铁林提醒道。
“回不来也分不开了。”三儿心情不太好。
朗公社咂咂嘴:“你跟秋子俩也是,都很优秀,都放下自己的事业。”三儿自嘲道:“狗屁事业。我们俩从小就是野孩子,野惯了,就这样了。菜怎么还不上,我都饿了。”
正说着的时候,服务员端来了酒菜。纪铁林拿过两个杯子,准备倒酒。三儿又拿了个杯子递过去:“我也喝点。”纪铁林疑惑地看着三儿。朗公社抬颌说:“少倒点。”纪铁林倒了两个满杯和一个半杯,把半杯端给三儿,摇摇瓶中的酒说:“这点酒就归我跟老朗了。”三儿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朗公社埋怨道:“三儿你干嘛?老纪说了,我们是一家人。”纪铁林举杯碰了一下三儿的杯子:“三儿你要计较就是看不起我了。我喝半杯,算是陪罪了。”
“陪什么罪呀?”三儿不好意思地说,“叔倒是提醒我了。就算我没什么坏心眼,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啧,江斐又要到我家去认妈,别到时别人再说她的闲话就不好了。”
朗公社埋怨三儿:“你想这事干嘛?江斐孤苦伶仃的,好不容易认个妈,哭了半天还没幸福上呢,大家都知道了,你叫她不去呀?”纪铁林和应道:“就是。”朗公社又说:“你不用顾忌太多,那就不是你了,别人以为你做贼心虚呢。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徐庄老陈家人实在是没话说,我们这些人就没那么高的境界,不服不行。朗琳的事真不怪你,这孩子本来就那样。现在她就当你是她亲哥哥了,比亲哥哥还亲,你要不理她,她受得了吗?”
“三儿上午还说呢,”纪铁林给大家派了烟,“叫我给朗琳找个工作。”
“无所谓,”朗公社摆摆手,“无所谓。这孩子到哪儿都是混日子。她以前不是跟三儿保证过吗?考会计,把书搬房间里去了,我以为她洗心革面呢,结果呢?她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