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再给他一针!”
“码的,怎么还这么精神?我还有一支镇定剂!”
“快给他打上!马上就要挣脱了!”
一众专员围在被刀刃贯穿,锁在原地还在挣扎的战车身边,一针接一针的镇定剂被特制针头刺入他坚硬的皮肤中。
“哈哈哈哈你们杀不死我的!”随着针头刺入,战车的眼神在短暂的涣散后迅速清醒过来,手臂青筋暴起,食指探住一个过于靠近的专员大衣,直接勾到了锋利的刀刃上,那专员惨叫一声,身上就被划的劈开肉绽。
“快拉开他!该死,快把他的手剁下来!不能让他再挣扎了!”领头的专员眼见刀身出现变形和裂痕,在这样拖下去只会出事,便赶忙吩咐。
后面的专员将刀高高举起,双手紧握刀柄,瞄准战车被固定住的手狠狠劈下。
铛的一声,这一刀居然迸出了火星,半截嵌进胳膊里。
“还没完事吗?”
一个女性的声音出现在前方,所有人立即将枪口瞄过去。
“自己人!”领头的专员立刻抬手示意,其他人这才放下枪口:“你那边结束了?”
“有点拖时间,不过解决了。”唐懿点点头,随后目光看向还在挣扎的战车:“他怎么还活着?”
“我们已经用了所有办法了,如果不是怕炸毁你留下束缚他的刀刃,手榴弹也都用了,现在能做的,只有不停用镇定剂,尽量拖住他给其他小队争取时间。”
唐懿一挥手,刀刃再次刺出,将原本有些松动的束缚再次加固:“还有多少镇定剂?”
“还有十二支,大概能拖半小时。”
“足够了,半个小时足够原初……”话刚说一半,唐懿突然扭头看向没有人的墙壁。
“快闪开!”唐懿一把扯住两个离她最近的专员,想后方退去。
另几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一起逃离,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身侧的墙壁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地面传来震动。
炙热的火焰冲破墙壁,碎裂的砖石飞溅,没人敢在这时扭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无数刀刃被火焰瞬间烤红,从墙壁另一侧先后飞出两道身影,最先出来的人已经被烧的不成人样,只剩下半截焦黑的身体还在滋滋冒油。
上弦之六罗耀迈过破洞,左右扫了一眼,和惊愕的专员们抬起还冒火的手打了个招呼,便一把抓住焦黑之人的脖子,直接拎起来。
“恩?居然还有一口气?”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弱气息,罗耀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右拳直接从下方垂直掏进焦黑之人残缺的胸腔。
那人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突然长大了嘴巴。
火焰喷涌着从嘴巴和鼻孔中喷出,马赫环清晰可见,而天花板也在炙热的烘烤下融化,吧嗒吧嗒的跌落,露出被烤的通红的钢筋。
短短几秒钟,焦黑之人最脆弱的脖颈便跟着融化,火焰像是在一根中空的蜡烛中央点燃,烤化两侧,从烧出的空洞中喷出。
闻着空气中浓郁的焦肉味,所有人都捏住了鼻子,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一个人从内而外被喷成焦炭这种画面,简直是对心灵的冲击。
罗耀拍拍手,吹干净胸口的骨灰,扭头看向唐懿:“我完事了,你这边怎么样?”
“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比较难缠。”唐懿指指还在刀刃中插着的战车:“你遇到的是……”
罗耀一边向战车走,一边说:“两个脑残,好像是叫……教皇和魔术师?我没太记得。魔术师非说他能操控五种元素,我的火焰伤不了他。”
“然后呢?”
“这不在这呢。”罗耀指指地上那抹骨灰。
“……”
战车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强壮的罗耀,咧开嘴笑道:“教皇和魔术师那两个家伙也死了?真是废物啊哈哈哈哈,庆幸我现在还不能动吧,等我挣……”
一只沙包般的拳头突然打在战车嘴上,两颗牙掉在地上。
“嘿嘿嘿没用的。”战车吐了一口血水,接着说烂话,罗耀接着一拳拳的招呼在他嘴巴上。
“真烦啊。”罗耀眼见打的差不多了,突然用力一拳,直接将拳头填进战车的嘴里,战车下意识干呕一声,罗耀借机将手指探出,直接插进喉咙中。
“给你也暖和暖和身子。”
短暂的沉默后,战车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双眼通红,表情扭曲,刀刃被晃的接连崩断。
挣脱的手直接扣在罗耀的手腕上,拼命往外拽。
眼见挣脱,罗耀干脆扣着喉咙用力一拔,将战车从刀刃中拽出来,一把按在地上。
战车从来不怕死,但他没说过自己不怕疼,火焰在体内窜动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愿体验第二次了。
不过,或许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被按在地上过了几秒,他的肚皮突然裂开,火焰从中喷出,伤口处迅速变得焦黑。
同样的骨灰出现在地上。
唐懿挥挥手,试图将空中的味道挥散,眼睛却一直盯着战车的骨灰。
“老六,接着烤。”
“为什么?都烧成这德行了。”罗耀疑惑的低头看去,却注意到骨灰开始汇聚,重塑。
“这家伙到底什么血鬼术?”罗耀连忙加大火力。
“简单点理解就是没有完成指定目标之前,就不会死亡。”
“那确实挺难搞的。”
……
……
鬼侍大本营,地下储物间。
“还没找到方法吗?”三个食人鬼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人正两眼上翻,嘴里神神道道的低声说着什么。
“死神,你说他们怎么样了?”其中一人扭头看向另一边。
“没事,有愚者和太阳在,鬼侍不会输的,更何况还有女祭司。”正义瞥了一眼正在通过预言的方式来尝试获取战局情报的女祭司,神色淡定:“我们只要保护好女祭司,上面就交给愚者和太阳就可以了。”
“这位置,应该不会有人找过来吧?”死神环顾一圈四周,又看了眼混凝土天花板:“希望太阳那疯子别波及到咱们。”
“不好说……考虑到他血鬼术的范围,主人很有可能把他安排在最中央的位……谁!”正义突然扭头大喝。
两人连忙起身看去,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蓝色背头男人,相貌英俊。
“正义、死神和女祭司是吧?找你们好半天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谁?”死神警惕的绷紧身子。
“我看到了。”傅贤伸出指头点在自己的额头:“从一个叫‘世界’的家伙脑袋里。”
“世界?我记得他在一楼守着,你把他杀了?”
“是啊,处理了他就赶紧来找你们了。”傅贤的脸色冷下来:“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了你们的计划,女祭司、太阳、愚者绝对不能留。”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正义突然冲了上去,却在中途突然跌倒,一头栽在地上。
死神下意识的看向傅贤,却和正义一样,身子一软躺下,眼神涣散。
两人被傅贤侵入了大脑,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由时间决定了。
……
……
鬼侍大本营,第三层。
“好无聊啊。”一个年级不大的男生插着兜,沿着地面瓷砖的缝线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魔术师、教皇、倒吊人、塔、星星的气息都消失了,战车那家伙居然也半死不活的。”
“别放松警惕。”一旁的人警惕的观察前方空荡的走廊。
“哎呀你就是太高看那些人了,命运,我相信一定是主人和他们有什么误会才这样的,一会我和他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放过我们,如果可以,我还能用一个拥抱作为交换。”
“没人会愿意和你拥抱的,太阳。”命运瞥了一眼,冷冷地回答,
太阳听后,显然有些失落,垂头丧气的:“怎么会,拥抱是这个世界最温暖的举动了,总有人会理解的。”
哒哒。
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脚步。
平野璃和廖舍带着一众人拐了出来。
两拨人相隔数米相视。
“入侵者,你们离开吧,我不想染脏主人的领域。”命运沉声道。
回应他的,是一颗子弹。
命运侧身躲开,摸出身后的长刀。
“就这么不听劝吗?”
廖舍等人均是目光一凝,死死盯着命运手中的刀,眼神由惊讶转为愤怒。
“那是调查局专属的武器,你哪来的?”廖舍咬牙切齿的问。
“当然是捡的。”命运舞了个刀花,将刀横在胸前:“以前有个专员试图用这玩意杀我,却被我杀了,我觉得这刀挺顺手,就拿过来使使……”
“你不配用那柄刀!”廖舍愤怒的打断了命运,抬起枪口砰砰两枪。
铛铛两声金属嗡鸣,命运手中的长刀溅起两次火星。
“不配?凭什么?”命运将刀垂在脚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谁规定食人鬼不能用敌人的武器?”
“我真替那柄刀的主人感到惋惜和恶心。”
“哈哈哈哈……可笑……”命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残害了多少食人鬼?有多少食人鬼被关在地下?它们每天要被你们做多少实验?你们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惋惜?恶心?真是可笑,你们的情感只对亲近之人才存在,对于异类,哪怕是不同人种、不同国家甚至是不同地域都抱有戒心,战争、歧视、辱骂……在这一方面,我们这些被你们打上没有情感表情的食人鬼都无法比拟,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们吃了多少人?那你们又想过这点吗?”廖舍反驳着说。
“我们只是想生存下去!仅此而已!你们人类呢!将牛羊鸡鸭饲养在狭窄闷热的饲养场中,拉到生产线上剥皮去骨时有没有想过它们的感受?!”
廖舍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现在的情况就如同和一名极端素食主义者去争论人类可不可以吃肉一样让人头疼。(作者注:是‘极端’素食主义者,不是普通的素食主义者,请区分。)
“要怪就怪这该死的食物链吧。”命运刀尖一挑,冲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