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戏耍云月

他虽然遗忘了所有的记忆,但清晰地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那个名字浮上心头。

洛沧海。

他将头靠在椅背上,有些安宁地睡了过去。

视线有些模糊,眼睛里似乎糊上了一层眼泪,根本看不清周围。

“别哭了,来,喝碗姜汤去去寒气。”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将碗放在他眼前。

苏楼将眼泪撇干净,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幼小的舌头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怎么会有人连姜汤这种材料简单的东西都能做得这么难喝!

“沧海姐,说实话…你,你放了多少姜片进去…”苏楼已经被这个女人的厨艺荼毒得不太会说话了。

“一整个。”

苏楼扶额。

沧海姐你个厨房杀手!他还是等头发擦干了自己煮比较好。

“说起来,你今天真的把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苏啥玩意摁在水里打了?”

“我才是挨打的那个。”

“你也太逊了。”

苏楼无语。

这人的脑子很难用常理来衡量。

“那个苏什么什么,不会是你的复制人吧…你们长得也太像了。”

“双生子,当然像。”

“可是这样我就分不出来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苏楼沉默地看着眼前人思索了半天就咚咚咚地跑了出去,又噔噔噔地抱着一个盒子跑了回来。

“我帮你打个耳洞,这样就不会认错了。”

洛沧海打开盒子,堆成小山的耳饰展现在他眼前,清一色的黑暗元素,和眼前这张生得单纯无害的脸完全不搭调。

“这些东西我收藏了很久,可是我哥从来不让我戴,现在这些归你了,喜欢哪个都可以送给你。”

“谢谢姐姐。”苏楼直接从里面摸出一个看也不看地收起来了。

反正都长得差不多。

看他收下了坠子,洛沧海傻笑了起来。

意识恢复,苏楼在椅子上坐直了,摸着耳朵上三四个钉,心情不错。

难得能回忆起一点令人高兴的事。

摸了几下,他又思索了起来。按理说,沧海姐对他的人生有如此大的意义,那只他随手拿的耳坠,他为什么没在自己的收藏里找到?到底是被他丢在哪了?

另一边,云月和洪雁一同行在街市上。

“师叔,说起上次韦师叔那事本小姐就来气,大庭广众下被人烧掉衣服,现在还被人传各种风流韵事。”

“他自作孽,与旁人什么关系。”洪雁抱着刀,跟在她身边。

“就是这事,连累我们揽月阁被人笑是淫宗,还嘲笑说我们为什么不改名倚红楼。这种羞辱,本小姐怎么忍得了。”云月恶狠狠地握着拳头,“都是那个独孤年年的错!要不是她下手那么狠,我们揽月阁怎么会丢那么大脸。”

“人家那是全力以赴,擂台之上,也不稀奇。”洪雁解释着。

“要是让我逮到她,我一定要那个贱人好看。”

说曹操曹操到,云月这头正念着,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首饰摊子边两个打闹的人影。

向问晴将一支蜻蜓步摇在独孤年年头上比来比去。

“大师姐你戴这个肯定好看!”

“晴晴我都说了别叫我大师姐了。”

“你害羞了是不是?要是师父以后又收了几个师弟师妹进来,到时候被一群人围着叫师姐,你也脸红?”向问晴揽着她的肩膀,笑嘻嘻地。

“哪那么快?你看完了就快走吧,师父要的丹药材料很难找的。”

“好,走走走。”向问晴将几个铜板扔下,跟着独孤年年走了。

待二人笑闹着走开,云月才从隐蔽处走出。

要置办东西?看她不给这两人找点麻烦,以泄她心头之恨。

云月跟着二人,进了游仙洲的黑市。

有洪雁在,她自信这二人发现不了她们。

“师父要的药材,长得和人参相似,根色白,无叶无花,细茎,结红果,叫…叫什么?”独孤年年翻着纸,她记得师父给她写了详细的记录。

“赤珠雪云根,大师姐你记性好差。”向问晴挽着她的手,张望着周围寻找目标。

“你整天被师父考,当然记得牢,哪像我这么笨。”

“大师姐不笨,就是没防人心啊。”向问晴附耳道,“我们身后,有两只跟屁虫,从方才的首饰摊子跟到了这。”

“啊?怎么办?”

“大师姐,走走走,我们玩死她们。”

二女笑盈盈地在周围逛了起来。

“啊,这个是不是师父找了很久的赤参吗?”向问晴咋咋呼呼地拉住了独孤年年。

“那,那我们快付款…”

独孤年年正要付钱,这支红参就被截胡了过去。

“这参本小姐要了,一锭金,够了吗?”云月挑眉,看着双眉拧起的二女。

“你——”向问晴压着怒意,“大师姐,我们走,我们去别的地方找。”

果不其然,二人到了另一边的摊子,果不其然云月一次又一次跟上来截胡。

“你们老跟着我们做什么?”

云月见二女皆是怒不可遏,得意道:“就是想看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小姐,我们现在带在手上的钱财,不多了。”洪雁正试图上来劝阻。

“你尽管付钱就是,本小姐是揽月阁的大小姐,要什么就有什么。”

云月这大话刚出口,就被这摊子的老板打了脸。

“小姐这些钱,似乎不够这药材的价钱。”

她脸上一青。

“让你跟着我们,死命地逞威风,现在没钱了吧?”向问晴对着她做了个鬼脸,拉着独孤年年走了。

“耶,作战成功。”

“晴晴,你这招也太狠了。”

“走了走了,去找师父要的东西。”

二女击掌和笑闹的声音落在云月的耳边,她脸上都气得红了。

她堂堂揽月阁少主,在这隐门众人手上受了多少欺辱,她恨得要死。

“这位姑娘与我相熟,这钱我替她付了。”

那声音如朗月下的清风,云月一见,就认出了这人。

“清愚哥?”

“想不到今日来黑市找东西,就遇上云月妹妹受辱,替妹妹解燃眉之急,我应做的。”

清愚微笑着,如松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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