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的建筑都不高,最高的也不过二层楼。
两个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在楼上,似乎是在喝酒。
但又不是在饮酒。
“晏权走得还挺快。”抱着酒杯的男人监视着三人的动静。
他身侧的人将袖子挽起一小截,隐隐露出布衣下的暗器机关,“他要离开这里,又不敢靠近恩怨坡,一定会走这条路,然后从大道离开这地方。我们在他这必经之路埋伏,准没错。”
一只小麻雀落在他们倚靠的栏杆上,随后张了张口。
“有人想掺合进来,是一对男女,实力未知,至少乌金以上,你们小心。”汪澄海的声音传进他们耳中。
“最好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彩晶以上,留;彩晶以下,杀。”
“是。”两个杀手领命。
听过命令之后,他们继续监视着晏权的动向。
“目标之外的额外任务啊…又可以多赚一笔了。”喝酒的那个继续盯着人,“等这次结束之后我们去铜雀斋看华阑姐那边有没有新来的姑娘吧…”
铁血盟的规矩,这样临时插入的额外任务,会在原本的佣金之外增加一笔可观的报酬,算是给这些被雇佣的杀手额外的辛苦费。
“你上次走的时候还和人小翠姑娘怎么说来着,那肉麻得我都快吐了。”他的同伴瞥了他一眼,对他花心的行为表示嫌弃。
“成斐你个儿子,你有脸说老子。你不也对人家红英姑娘姐姐姐姐叫得亲热,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色坯。”
遭到白眼的成斐瞪着他,“赵子豪,注意看晏权的动向。”
此时晏权也快到附近了。
赵子豪收了吊儿郎当的表情,收敛起自己的存在感,将自己的武器握在手中。
如他们几个这样暗中观察的杀手不少,看到人来,都握紧武器随时准备动手。
晏权跟在两人身后,手里的宝剑一直握在手里。
他也清楚这附近容易遇上麻烦,所以也警惕着周围。
他冷眼扫过周围可能藏人的缝隙,他自己也很清楚哪些地方适合这些在暗中觊觎他们脑袋的人藏身。
“权哥。”兰弦也察觉到周围气氛的不对,握住腰上佩刀的刀柄,将小则的肩膀抱得靠近自己。
晏权也是绷着神经,“继续走,敌不动,我不动。”
这就看今日,谁先沉不住气。
“他这是在等,等他们走进这帮杀手的包围圈,再反杀。”躲在暗处的原琉璃,看出了晏权的目的,“够狂啊…”
“也许他藏着什么杀手锏,适合人多了一网打尽呢…”苏楼坐在她身前,组装着机括,似乎是个盒子。
“管他有什么杀手锏,反正我们是来捣乱的。”原琉璃观察着周围的几个杀手。
“不是助人为乐?”他还以为她是真的准备日行一善帮这对男女。
她答,“说要助人为乐的都很容易被骂,我这心是玻璃做的,挨一点点指责就会碎的。”
“你的玻璃心大概是钢化的。”苏楼吐槽着。
哪有像她这样闲言碎语左耳进右耳出的玻璃心?
“小菱啊,你不懂哥哥的痛。”原琉璃将脑袋靠到他肩膀上。
“这次换我说这话了,你戏也收一收。”
“好——小菱啊…想个办法,我们打草惊个蛇。”说回正事,原琉璃将玄玉弓拿出来。
晏权正走着,忽的身后冷箭飞来。
寒光一闪,剑已出鞘,一支冰锥正折成两段,落在地上。
“该死,哪个狗东西出的手…”成斐咬咬牙。
这一个人出手,可就将其余人的埋伏暴露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赵子豪翻过栏杆直接下楼,跟着其他几个埋伏的杀手攻了上去。
一时间,三人被十多个杀手围住。
“都是独立杀手…”兰弦抽出了刀,将小则抱起来。持刀护在他身前。
“小则,闭上眼。”晏权和她背靠着背,看向这帮人。
“晏叔,你要打倒这些坏人哦。”小则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睛,还特地举起双手捂住。
说话间,已经有个独立杀手带头冲了过来。
“阵起!”
晏权手中的长剑似乎多了无数分身,如同幻影般随着他手中剑舞动。
而他迎面的这人身体已然变得虚幻,手中短剑试图突破剑影,往他咽喉处来。
而跟在这个独立杀手身后的,是如暴雨袭来的银针。
若是晏权躲,这银针便会尽数没入他身后人的身体里。不用多想,这银针必带着毒,刺进身体,定死。他若是不躲,这没命的自然就换成他自己。
但他并未躲,只是剑影一瞬,挑了像他攻来这人的脖子,随后将他的身子做了肉盾,挡了这暗器。
随即,又有几个不要命的向他攻来,似乎是不让他有喘息的时机。
他这头打得灵巧,他身后的女人打得却是大开大合。
那些人看她是个女人,寻思着女人好,女人好欺负,便三三两两围上来。
兰弦抱着孩子,单手持刀,刀似浪来,一刀砍在扑向她的这一人身上,随即旋腰又是一刀,如浪翻涌,一浪拍一浪,砍得上来的那几个犯了怂。
“这娘们也不好对付啊…”有几个打不过的开始犯怂。
“我突然想起我老娘喊我回去相亲。”
“好像要下雨了,我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收。”
几个被兰弦的彪悍吓到的直接头也不回地跑了。
“是时候了。”赵子豪看着有几个没怂的壮着胆攻上去,随即也把握机会,软剑甩向那女子。
跟晏权对打的就是为了缠住他,这女人好对付,自然是挑这个略软的柿子捏。
和两个人打得正酣的兰弦没想身侧还有偷袭,手中刀往软剑上一拍,就要将那剑身拍开。
却不想,那软剑的剑锋一转,借着这一拍,往晏权的天灵盖奔去。
此刻晏权正和三人缠斗,根本无暇顾及身后。
“权哥!小心!”兰弦大惊。
眼见那软剑就要伸向晏权后脑,直直要掀开他头骨,她脸色都变了。
一把木剑自半空飞来,隔开了那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