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泞以为萧谨行看清楚了之后,就应该离开絮州了,没有他想要的结果,颜今谣也给他说得明白,所谓的经商之道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明白,这需要自己去学,自己去领悟,自己去实践。
综上,絮州对他而言就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一个皇上出宫这么久终究不脱。
文武百官有意见是肯定的,他的皇贵妃娘娘难道还不想他吗?还有他唯一的皇子,不思念父皇吗?!
其实对于萧谨行找她这件事情,安泞也想的很明白。
当初毕竟她还是他的妻子,跳楼和他关系也大,心里难免会有些愧疚,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让白墨婉当上皇后。所以现在有蛛丝马迹预示着她还活着,萧谨行肯定不会放过要一探究竟。
只是在安泞看来,萧谨行哪怕知道她可能还活着,这个时候也应该放手。
否则要真的确定她活着,他又应该怎么来对待她?
冷眼旁观吧,毕竟是救命恩人,想要负责吧,有对不起他的白墨婉。
萧谨行但凡聪明点,就应该,适可而止。
安泞都给萧谨行的后路想清楚了,然而她收到的消息还是,萧谨行没有离开絮州城。
甚至于第二天晚上。
又来了清风楼。
她都开始怀疑,萧谨行是不是喜欢当小倌了?!
这么多年被人恭维伺候惯了,想来点刺激的。wutu.org 螃蟹小说网
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安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萧谨行的到来,安泞也淡定。
毕竟,萧谨行确实没有认出她来。
对。
她整容了。
当初来到絮州,就是顶着叶栖迟的脸开始创业的。
后来想到大泫虽然很大,可终究来来往往难免遇到熟人,顶着这张脸自然是不太方面,而且真的丝毫没有想过,要再回到叶栖迟的身份,也就在几年时间,陆陆续续给自己整容了,换成了,她原本安泞的样子,也因为换了模样,所以哪怕絮州城之前见过安泞的人,也不知道安泞的身份,
她安记老板才能够这般神秘。
果然未雨绸忙是对的,要不整了,要不然她还真的很难躲得过萧谨行这般的,虎追猛打。
唯一有点担忧的就是安鹿鸣。
事实上安泞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给安鹿鸣整容,但他毕竟小,会影响他五官的一个发育,而且整容这种事情涉及到个人隐私,还是得尊重成年后安鹿鸣自己的意思,如若十八后他愿意整容,她便给他换一个脸,如若不愿,那她也尊敬。
安泞这么想这些事情。
然后听到了楼下,有了些声响。
安泞嘴角轻笑了一下。
既然萧谨行不走。
那就,再给他打消疑虑吧。
……
楼下大厅。
夜深时刻。
颜今谣走了进来。
连忙有小倌上前迎接,恭敬无比。
然后直接把她带上了二楼。
萧谨行此刻也在大厅一角,就是在守株待兔。
兔子自然就是,颜今谣。
颜今谣经常来清风楼,不是因为她对男色的喜好,而是因为安记老板在这里,这点,他早已揣测。
而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安记老板。
所以他只要知道颜今谣去见了谁,那么谁,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萧谨行眼眸一紧。
在颜今谣走出一段距离,连忙跟了上去。
走上二楼,看着颜今谣走进了一间包房。
一间,不太起眼的包房。
萧谨行心口微顿。
他怎么没有想到,如若真的要隐藏,自然是要隐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一开始就不应该朝着最奢华的那个包房去。
果然是他太急切了吗?!
很多事情,便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周全。
他悄然的走到那间包房外面,侧耳听里面的声音。
声音很小,还夹杂着琴瑟和鸣的声音,听不清楚。
萧谨行抿唇。
下一刻。
他直接推开了包房门。
很多事情他只需要一个明白,所以不需要再走那么多的过场。
而且如若这个人不是安记老板,那他也确实想不到还能用什么方式找到这个人。
既然是最后一次探入
清风楼。
也就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了。
他一进去。
看到的便是,颜今谣和一个女子,坐在软榻上一边喝酒吃点心,一边看小倌跳舞。
跳的舞……
萧谨行撇了一眼,不堪再看第二眼。
而他突然闯入的动静,还是让里面的人有一丝惊慌。
衣衫不整的两个小倌,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身体,躲在了一边。
颜今谣看清楚面前的男人,脸色一下就变了。
就在颜今谣正欲发火那一刻。
那个女子突然从软榻上起身,然后猛地跪在了萧谨行的面前。
脸色明显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其他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仿若是完全不明白,她此刻在做什么。
为何会对着这么一个人,如此叩拜。
身体似乎都在发抖。
萧谨行眼眸一紧,一瞬间就明白,眼前的女人定然是认识他。
他冷声道,“让他们先出去!”
在女人正要叩拜的声音,先她说了出来。
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是是。”女人连忙说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两个跳舞的小倌,还有两个弹琴的小倌,连忙离开了。
颜今谣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离开,还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房门内。
“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跪在地上,磕头。
肉眼可见的紧张。
“你认识朕?”
“民女认识。”
“你说谁?”
“回皇上,民女杏阳,曾在皇上的宸王府做丫鬟,和绿柚姑娘一起伺候过王妃,不不不,是和景皇后。”杏阳连忙说道。
萧谨行倒是对着丫鬟没有什么印象。
印象中,叶栖迟最爱差遣的还是绿柚。
“你怎么来了这里?”
“皇上登基后,宸王府的奴才奴婢丫鬟家丁等,全部都是自愿原则进宫,民女便选择了离开,恢复了自由之身,机缘巧合遇到了民女心仪之人,便跟着他来到了絮州,然后用王府给的遣散费做起了生意,而后就一直在絮州扎了根,一来便是四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