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孟许氏摇了摇头。
那个臭小子,都对十七丫头做了那种事情了,又怎么会是不喜欢?
“那……是弟妹瞧不上庭舟?”孟庭尧纳闷。
他瞧着岑十七与孟庭舟的相处挺好的呀,不像是看不上的样子啊。
孟许氏想了想,“没有啊。”
其实她正是因为岑十七能一心一意的待孟庭舟,所以她才对她有所改观的。
虽然孟庭尧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大伯哥,关系弟弟和弟媳妇私生活的问题不太妥当,但目前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为何他们夫妻要分房而睡?”
孟许氏一愣。
随即明白了大儿子的意思,解释道,“嗨,不是那么回事,其实我当初给庭舟买的媳妇,不是十七丫头,而是岑有财家里的岑玉娟,那个丧良心的黄媒婆愣是先斩后奏,把十七给我送来了,你也知道十七丫头的的名声,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忌惮着她的名声不好,我是怕她连累了庭舟,不太乐意这门亲,原是想着等岑家湾的黄媒婆回来了,就带着她去退亲的,所以就暂时让她去后院的柴房暂住着了,不过后来我也发现了,这丫头是个不错的,又把庭舟放在心尖尖儿上,我便也没有退亲的心思了。”
孟庭尧闻言。
点了点头,道:“娘,那庭舟对弟妹……”
“十七丫头挺讨人喜欢的,庭舟对她印象也不错。”孟许氏中肯的回答。
“那,既然庭舟也中意人家姑娘,咱们也不打算退亲,那就让弟妹搬回庭舟的卧房嘛。”孟庭尧老实的建议道。
“搬过去?”
“是啊,娘你不是说,自从弟妹进门后,庭舟的身子就开始好转了么,这正好说明咱们这喜是冲对了,也许,弟妹就是旺夫呢,咱们得让弟妹跟庭舟多亲近,这样庭舟才会好得更快一些,而且庭舟身子一贯不好,夜里若是有弟妹在跟前照应着,不也更好么。最重要的是,咱家后院那柴房就是一竹篾结构的屋子,如何能长期住人?”
孟许氏被孟庭尧的话给说愣了。
家里的情况她也看得很清楚,孟庭舟是喜欢十七丫头的,还说以后会补上拜堂礼,那肯定是认定她了的。
孟许氏想着,脑子里又出现了前几日幺房的孟庭耀半夜钻菜地扮鬼吓唬小锦鲤的事,这样说来,那后院的柴房,的确住着不安全。
话说,她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茬呢?
“只是,这庭舟与十七丫头到底是没有正式拜堂的,就这样俩人就住一块儿了,会不会不太好啊?”孟许氏有点担忧的问道。
“娘,话也不是这样说的。”
孟庭尧是外面混着的,见识也多,他的想法跟淳朴的乡下人是有差别的,他回答道,“弟妹这种情况,跟青青是不一样的。”
林青青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有婚书,拜过高堂的;
但岑十七;
只是孟许氏买来冲喜的;
直接付了钱,拿了她的卖身契,就大红花轿送过来的。
并非孟庭尧瞧不上岑十七,只是规矩摆在这里而已。这种身份摆在外头的高门大院里,顶多算个妾,或者是通房丫头,有没有正式拜堂又有什么关系?
孟许氏沉吟了一下,还在思考。
看着母亲犹豫的样子,孟庭尧觉得有点好笑。
又开口道:“娘,如今青青有孕,本身就是喜事,庭舟身体又好转了,这是双喜临门啊,你说要是弟妹也早早的怀上孩子,替庭舟开枝散叶,那咱孟家不是三喜临门么?”
没有做老婆婆的不喜欢孙子;
孟许氏一直把孟庭舟当成宝贝疙瘩,各方面她都格外重视,只是他的身体底子不好,又因为不想连累姑娘便死活不肯娶亲,她才无可奈何的。
要不是他前些日子病入膏肓,她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的买个媳妇冲喜。
但,眼下这买来的媳妇既然能得庭舟的喜欢,那她的确是更应该促成小夫妻俩的,有生之前能看到庭舟开枝散叶,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没脸去见英年早逝的相公了!
孟许氏经过孟庭尧这么一劝说,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当即,她就抱着从柴房顺来的被褥什么的,去孟庭舟的房间。
“庭舟,在看书啊?”
孟许氏抱着被褥推门而入。
孟庭舟这才从尴尬里回神,诧异的道:“娘,我刚刚听到后院似乎有些响动,是出了什么事情么,还有这被褥,这是干什么?”
如没记错的话,这些被褥该是铺在柴房里,给岑十七睡的那些。
孟许氏苦着脸。
严肃的道:“哎,今晚风太大了,后院的柴房被吹翻了,得亏我是跑得快,这些被褥才没有全部湿掉,不过,十七丫头是绝对不能再睡柴房了!”
“……”孟庭舟哑言。
那你把她的被褥抱来我房间是几个意思?
“我是想着,最近的天气变化无常,庭舟你的身子再好转了,万万出不得问题,夜里要起个夜什么的,也没个人照应,十七丫头柴房里不能睡了,不如搬到你屋里来,正好你们都有个照应。”看着孟庭舟与小锦鲤都目瞪口呆的不说话,孟许氏找了借口。
“……”
孟庭舟觉得她娘找的借口实在不怎么样。
因为他从来不起夜的!
而且,病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住,不需要陪床的。
但,孟许氏却不搭理孟庭舟,更是直接无视孟庭舟的存在,看向小锦鲤,问道:“丫头,最近要春耕了,我也得忙田里的活儿,顾不上照顾庭舟,你乐意替我照顾庭舟么?”
“嗯,乐意的啊!”
小锦鲤老实的点头,算是答应了孟许氏的要求。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的被褥我给你搁这儿了,从今儿起,你就睡庭舟的房里。”孟许氏说着,喜滋滋的丢下被褥,就转身出门,临了还叮嘱了一句:“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啊。”
孟许氏飞快的走了,并顺道拉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