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为头一晚说了会去找里长说明情况的,孟庭舟起得很早。
起来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同样早起的柳芽儿,“夫人这两日身子不适,你要细心一些。”
柳芽儿点头。
面上却忍不住有点微红,她心头实在是忍不住暗想:公子也太猛了。
明知道夫人身子不好,还这么折腾。
但,随后又听到孟庭舟吩咐,:“这里有一些钱,你呆会儿空了便去再买些红糖和红枣回来,夫人气血不足,得多喝一些,另外……”
他交代的,都是一些女子月事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
柳芽儿也是女子;
听到后头便也明白了事情原委,然后她的脸,更红了:公子也真是,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姑娘家嘱咐女子月事期间要注意的事项,他居然还丝毫不害臊!
孟庭舟嘱咐完了之后,才出的门。
临出门前,还忍不住提醒道:“柳芽儿,待会儿夫人起了之后,你跟夫人说一声,她若是不舒服,便在家里休息,大伯那边的事,我会吩咐杨叔去照应,另外,晚上萧家有宴席,我们需要一起出席的。”
原是不该带她这么折腾;
但萧家的宴席,是必须要去的。
因为救了萧宝儿的事,萧思源的请柬上特意写明了要邀请岑十七参加,所以……
哪怕是走个过场,还是应该要去一去。
“嗯,好的公子。”
孟庭舟交代好了家里的一切,才带着杨平出门。
黄麦苗早晨出面摊,得知岑十七来了之后,兴奋的跑到店里来了一趟,得知岑十七还在睡觉。
她也就没有吵她,只是对柳芽儿道,“那待会儿十七妹妹醒了,你叫她到我的摊子上来,我请她吃馄饨。”
“好。”
岑十七一直睡到辰时末,才起。
得知孟庭舟和黄麦苗的留言之后,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约了苗冬梅去对面吃馄饨。
苗冬梅是一辈子在乡下节俭惯了的妇人;
哪怕是吃去吃碗馄饨,她都觉得奢侈,直摆手:“我不去了,十七,你的心意大伯娘领了,但是我跟你大伯这次跟着你来,已经是让你跟庭舟破费了,哪能还花你的钱,你去吃吧,我跟你大伯在家,跟柳芽儿他们一样,随便煮店吃的就行。”
“大伯娘你说什么呢,一碗馄饨而已,我还能请不起啊。”小锦鲤好笑的说着,“走吧,麦苗姐姐家的馄饨,味道可好了。”
“我……”
苗冬梅还局促的很。
“没事,大伯娘,既然咱们来了,那你跟大伯就放宽心,咱们先吃早饭,吃完之后我再陪你们去街上逛逛,买点儿你们喜欢的东西,至于,你们心头的那件事,我昨晚跟相公打听过了,他这次回来之后,萧家老夫人一直抱病不见客,相公也没有见到人,不过,萧家今夜要开席,到时候说不定能见到。”
苗冬梅紧张的点头。
这么多年了,只要是说起孩子的事,她总是没有办法抵抗。
苗冬梅好说服;
不过孟金山就固执一些,怎么说他也不去。“我不去,我就跟柳哥儿在家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十七,你带着你大伯娘一起去吧。”
说完,还从衣兜里摸出一些钱,塞给了苗冬梅,并叮嘱道:“人孩子赚钱也不容易,你要看中什么,你就买,但别花人孩子的钱。”
“嗯。”苗冬梅接过钱,跟着小锦鲤走了。
虽然苗冬梅是拿了钱的;
但是她跟小锦鲤一起走,小锦鲤又如何会叫她花钱,二人一起去黄麦苗的面摊上,吃了一碗馄饨。
俩姑娘见面之后,分外的激动。
黄麦苗更是捡了煮面的空档,便跑来找小锦鲤聊天,也是从黄麦苗的口中,小锦鲤得知了冷乔的境况。
“我就知道冷大哥是个不一样的人,他虽然没有参加到乡试,但补考的时候,却是成绩第一,据说他的成绩,比正考出来的头名解元还要高,我还听说,这次负责主考的官员评价冷大哥,说的是,他要是参加了正考的话,那头名解元就是他的了,还说,他愿意举荐冷大哥去才叫秋季会试。”
小锦鲤点头,“那倒是不错的,冷乔能有这样的成绩,也枉费冷家这么多年的栽培。”
“是呀,冷大哥就是一个有又大出息的人。”黄麦苗再提起冷乔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那是发自内心的崇拜与爱慕。
说着,她又想起一件事:“哎,对了十七,你知道么,岑玉苏跟冷大哥也退了亲了呢。”
“她那么喜欢冷乔,也舍得退?”小锦鲤倒是有点意外。
“哼,有什么舍不得。”
黄麦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嫌弃的道:“就是前些日子冷大哥被冤枉的那次,他爹本来就势利眼,借机就把她的亲事给退了,一开始岑玉苏的确是不甘愿的,不过,后来他爹说找人托关系,给她去搭县令大人的线,她才同意的。”
“县令大人?”
裴玉棠么,他怎么看得上岑玉苏?
“是啊,你也觉得不可能吧??”黄麦苗说话间,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小锦鲤笑了笑,心头虽然已经认定,但嘴上却还是道,“没准儿,县令大人就是这么重口味呢。”
“切,可能么?”
黄麦苗翻了个白眼,“那县令大人我可是远远的瞧过的,他那姿容,那气质,就跟你家那相公一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哪能是岑玉苏那种女人配得上的,他要是能看上岑玉苏,除非他瞎了。”
这话说得,小锦鲤爱听。
谁叫她夸了自家相公呢!
小锦鲤抿着笑,也就在这时,对街岑家绸缎庄二楼的阳台上,岑玉苏推开了窗户,朝着下头倒了一盆水。
随后又恶狠狠的瞪着相谈甚欢的二人,冷哼一声,关上了窗户。
这动作,这暗示……
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就连陪着小锦鲤吃馄饨的苗冬梅,都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十七,刚刚倒水的那姑娘,就是你那娘家堂妹岑玉苏么?”
“嗯。”
“我瞧着好似他们家跟你的关系,不太好呢。”比如昨晚他们来的时候,那绸缎庄的老板娘,不止对岑十七没有好脸色。
甚至,还帮着外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大伯娘,别管她。”小锦鲤安慰道。
黄麦苗也补充道,“对,婶子,你别管她,她就是那德行,最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