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桐汐随着祭祀的大队伍,从宗庙回来,速度慢了很多。
才到皇宫门口,就被宫人拦下了,“十公主,皇上有请。”
“哦?皇兄找我?”
慕桐汐心头咯噔一下,其实,她已经隐约猜到慕云谏找她的目的了。
也正因为是猜到了,她的心头才有些不安。
“是的,皇上请公主去御书房。”李顺低头回话。
“好。”
慕桐汐拎着裙摆从马车上下来,在李顺的带领下,穿过东华门,直奔御书房。
走在东华门与御书房之间的广场上时,慕桐汐忍不住心头的疑惑,试探的问道,“李公公,今日皇兄去了宗庙祭祀,皇宫里可曾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李顺微楞。
很快低头道,“回公主,宫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是么?”
慕桐汐眼神眯了眯,“可是,本公主听说专门制给皇后的凤袍被损坏了,凤栖宫里也无故的出现了许多不详的乌鸦,皇宫里,应该是天现异象才对啊。”
李顺神色不变,飞快的道,“公主,今日可是皇上登基的黄道吉日,宫里怎么可能会出现不好的异像呢,你可莫要再说了,不然,叫有心人知道了,告到皇上哪里,对公主可不好。”
慕桐汐脸色一变。
心头暗道,这个李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和教训起她来了。
不过,李顺现在是皇兄的人,她动不得。
更何况她又岂是这么容易就死心的人。
她面不改色的问道,“那今日皇后没有准时出席封后典礼,到底为何。”
“回公主,的确是因为凤袍有损,不过那凤袍是因为下头的人马虎了,才被损毁的,与异像毫无半分关联,而那些损坏凤袍的宫人,已经被押到慎刑司,就等着皇上处罚了。”
李顺不卑不亢的开口说着,又急催了两句,“公主,你可走得快一些吧,皇上还等着咱们呢,说完事情之后,皇上还得去朝天殿与百官和使节们畅饮。”
慕桐汐这才忍了心头的疑惑,没有再说话。
凤栖宫里的一切,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走在皇宫之中,一切无异。
这让刺杀事件的始作俑者慕桐汐心头格外窝火,这群不中用的东西,连一个乡野村妇都杀不了,真的是没用!
看来,她的考虑下一次,自己动手了。
慕桐汐一边想着,很快就到了御书房。
“皇兄,你找我?”
慕桐汐淡淡的笑着,看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慕云谏,语气轻快,明亮。
显然,她的心情很好。
慕云谏微微抬眸,目光锁住慕桐汐,一言不发。
直到看的慕桐汐后背有些发麻,有些别扭的问道,“皇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你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么!”
慕云谏这才开口,“桐汐,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吧?”
“皇兄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慕桐汐表情淡定,似乎一点不慌,也似乎跟本听不懂慕云谏在说什么。
慕云谏微微吸了一口气,缓声道:“凤袍有损,是你做的吧?”
慕桐汐愣住,她没有想到慕云谏会这样直接。
“皇兄,我……”慕桐汐想要解释的。
但,慕云谏又不轻不重的丢出一句话,“今日凤栖宫发生的刺杀,也是你派人做的吧?”
“皇兄,是岑十七告诉你的么?我没有,她冤枉我。”
这下,慕桐汐的心头,开始有那么一点点慌了:“我今日与皇兄一起去了宗庙,怎么可能会做出杀人的事情呢。”
她隐约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全部都被皇兄知道了。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
慕云谏语气依旧不改,“这一切,都是朕自己猜到的。”
“皇兄,你误会我了。”
“我有没有误会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慕云谏的语气忽然加重起来,“桐汐,我念在你与我一母同胞的份上,你做下的许多错事,我都不愿意去计较,但是你需要知道一点,十七是我最后的底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与她为难。”
慕桐汐还想狡辩,“皇兄,我没有。”
反正他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她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了。
“没有么?那你告诉我,明明已经制作好了凤袍,你为何要让内务府的人重新在凤袍上镶嵌东珠,你不要用忽悠内务府那一套来回答我,因为我不傻。”
慕桐汐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桐汐,我以后不会再过问你的事情,但是要请你记住,这是我第一次正面的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以后若是在敢针对十七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不要怪我这个做皇兄的无情。”
慕云谏的话,说的很绝情。
深深的刺伤了慕桐汐的心,“皇兄,你一定要说的这么绝情么?”
慕云谏丝毫不在意。
不答,反而转移了话题,“桐汐,如今我已经按照你和舅舅的意愿,登基为帝了,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做到了,那么现在,你可以把十七的解药给我了吧!”
“皇兄,你这么对我,你还想要解药!”
慕桐汐的心头,已经因为慕云谏的转移话题,而生出怒火了。
她现在的心里,全都是对岑十七的不满。
她不甘心。
慕云谏眼神一凝,“按照你我的约定,你现在就是应该要给我解药。”
“不,我不!”
慕桐汐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竟不顾身份,朝着慕云谏大声的吼道。
颇有几分不管不顾的意思。
慕云谏一动未动,甚至连他那冷淡的表情,都未曾变过半分,“你还想怎么样?”
“皇兄,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慕桐汐忍不住质问,“皇兄,为了能够将你接回来,这些年我与外公,与舅舅,谋划了多少你不知道么,如今你顺利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难道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么,我们做了这么多,你一点儿也看不到,可岑十七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你要这么护着她!”
“十七是我的妻子,我护着她,天经地义。”
“不是,不是,她不是!”
慕桐汐的情绪愈加的激动,“我南诏皇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岑十七她只不过是一个乡野贱妇,哪有资格做皇后,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