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元人贵族的想法是美好的。
以朱瑜的五感来说,这点偷摸的小动作岂能瞒得过他?
就在那名元人贵族就要触摸到帐帘的那一刹那,一支筷子瞬息而至,直从元人贵族的脖颈处穿过。
血雾炸开。
“噗通~”
闷响声响起,元人贵族扑倒在地。
“本座劝诸位不要动一些不该有的歪心思。”
“若是再胡来,就休怪本座不客气了。”
上首。
朱瑜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目光却变得如九幽寒潭一般冰冷。
“能赖活着,干嘛非要找死呢?”
“对吗?”
“必里克图汗?”
朱瑜转头看向一直蜷缩在一旁毡子上,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北元大汗。
...
必里克图汗到底不是像先前的某些大元皇帝一样,是养在深宫中的娇贵金丝雀。
曾被大明铁骑追赶着,多次迁都。
甚至早在太子时,他就敢和自己的父皇争斗。
久经磨砺的他,心智城府都还算不错。
正因为这个。
当必里克图汗意识到,朱瑜并不想直接杀掉他们这些人之后,他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眼前这妖道没有直接动手,那就是还有得谈判。
想到这一点。
必里克图汗在心底稍松了口气。
对于他这种统治者来说,是不怕有人向他提条件的。
只要提,就可以利用。
总能满足于人,借此来换取自身安全的。
反而那种上来就动杀手的,是他这种人最为忌惮的。
因为,那种人根本就是疯子,是不可理喻的,也无法揣测的,就根本不和你谈条件。
管你是什么身份,一刀下来,都要死。
“还好,还好。”
必里克图汗心里庆幸着,表面却是抬头看向朱瑜,质问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对于这种死到临头,还装腔拿势的人,朱瑜从来不惯着。
左手并作剑指,直接点在必里克图汗的腿上。
“咔~”
一声脆响,必里克图汗先是一愣,而后抱着严重变形的左腿当场痛叫出声。
“啊!”
作为大元皇帝。
哪怕几经流离失所,可身边从未缺过护卫的必里克图汗哪里受过这等罪。
之前无非是一些心理上的磨难。
可现在,却是肉体上的。
心理上的磨难,可以通过意志力去克服,再不成看开点或者修佛亦或是纵欲也都可以解决。
但肉体上的痛楚,可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
就是关二爷,猛成那个样子。
刮骨疗毒的时候也照样是满头大汗,也照样得靠下棋转移注意力。
更别提必里克图汗这种养尊处优之徒。
严重变形成那样的腿,所产生的疼痛可想而知。
必里克图汗之前勉励维持的心境和威仪,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
他抱着断腿,疼得直发抖,但又不敢乱动。
生怕移动之后更加疼痛难以忍受。
他不住地哀嚎着。
“给,喝两口。”
“镇镇痛。”
朱瑜被这人嚎得皱眉,将桌案上的一个酒袋子扔了过去。
“下次说话前,记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说着。
朱瑜环视帐内众人,面露不虞道。
“各位,可以坐下了吗?”
“本座并不喜欢仰着头说话。”
话音一落。
帐内众人愣是没一个敢再和朱瑜梗脖子。
无他。
一个莽夫,一个大汗的下场已经让他们这些人看清楚了。
此人一定是个妖道。
无论是把身高体壮的巴图一下子给摔成现在这幅全身都动不了的模样,还是一指点断大汗的小腿。
这些都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他们这些人,太清楚人的骨头有多硬了。
“早这么配合不就对了?”
朱瑜满意地点头,笑着说道。
“还是之前的话。”
“只要不再承认自己是元人,也不再服从黄金家族的统治,并保证再也不反叛大明。”
“你们就可以活命了。”
“现在,各位可以考虑怎么选了。”
一边说着。
朱瑜从怀里掏出一炷香来,随手在面前桌案上找了个小酒碗就将香放了上去。
“这是从你们草原上的喇嘛庙里拿来的,一炷香能烧多久,你们估计应该清楚。”
“香烧完,告诉本座你们的选择。”
“好了,开始吧。”